第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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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浸夜淡然的瞟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拆台:“那是南后主,不是我。”

“哈哈哈哈!管他呢!”陈放大笑着拍他两下,“反正金屋已经有了,你的鸟儿什么时候飞进笼子,就看你的本事了。”

晚上九点多,陶禧和父母回到家,丁馥丽把林知吾夸赞了一路。

“知吾这孩子会疼人,今天帮我盛汤,怕我烫着,知道在碗沿垫张餐巾纸。送我的丝巾呢,花色也挑得好看。”

丁馥丽心满意足地拉过陶禧的手,拍了拍,“他们全家说话都温声细语的,还很喜欢你。这样好的条件,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夜空有薄云流动,月亮时隐时现,一家人影子在光的浓淡里交替变换。

陶惟宁视线落向亮灯的工作室,低叹:“小夜那孩子也很好啊,知道落下进度了,晚上加班赶,都不用人催。”

“爸爸,上回小夜叔叔还告诉我‘纸寿千年,绢寿八百’,说绢本画的清洗需要特别小心。”陶禧不动声色地挣脱开,挽住陶惟宁的手弯。

陶惟宁握住女儿的手指,蹭过他掌心的茧子,带着粗糙的温暖,“我还当你对修画没有一点兴趣,连这两句都记住啦?”

“我可从来没有不感兴趣呀。”陶禧撩起耳边的发丝,坏笑着转向丁馥丽。

后者没好气地翻翻眼睛。

起初丁珀跟着陶惟宁学修画,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那时他一腔十七、八岁的热血,却天天打糨磨刀,耐心快要磨秃了。

而四岁多的陶禧对形状各异的修画工具抱有极大的好奇心,整天跟在丁珀身后转来转去。

于是丁珀悄悄让陶禧帮他接水扫地,捣弄浆糊。

结果被丁馥丽撞见,陶禧开心舔着满手的浆糊。

她把弟弟和丈夫狠狠训了一顿,从那后死活不让陶禧靠近工作室。

提及往事,陶惟宁忍俊不禁地说:“所以小夜真的很不错,我当年叫他磨刀刮纸、研墨勾线,眉头从不皱一下。他啊,骨子里有韧劲。”

丁馥丽眉毛一竖,“有韧劲?有韧劲的孩子都考上清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曾经在外面混过。”

“做那些出格的举动,不过是想引人关注。他们家的事我知道一点。”陶惟宁记起江浸夜初来陶家时,乖戾孤冷的模样,叹一口气,“他早就把自己打碎了,要靠他自己粘起来,谁也帮不了。修画是修行,人生也是修行,每一步皆为道场。”

丁馥丽刚热好牛奶,陶禧就迫不及待接走,说着“我去拿给小夜叔叔”头也不回地往外。

她狐疑地嘀咕:他们两个,是不是比过去更要好了?

小心推门,陶禧偷偷探进一个头。

工作室照例只点了一盏灯,映亮江浸夜瘦削侧脸,偶尔偏过去,掩在阴影里,传来持续敲击键盘的声音。

但他很快感应到陶禧,长臂一伸,食指朝她勾了勾。

我怎么又暴露了?

陶禧微怔。

江浸夜转过身来,撩起眼皮看她。

因为是低头的姿势,他眼睛隐在发梢后面,翘起嘴角,有种坏却迷人的吸引力。

见她没动静,他跨出一条腿,带一点捉弄笑意拍了拍大.腿,“过来。”

陶禧一下就失去了少女的矜持,合上门,放下牛奶,欢天喜地坐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

“你怎么每次都猜到是我?”

“不用猜。”江浸夜鼻尖轻轻蹭过她颈间细腻的皮肤,用力吸了口气,“我闻到了,桃子的香味。”

“一定是我的沐浴露!”陶禧语气活泼,眼睛弯成月牙,两条细腿晃了晃,视线落向案台上的笔记本电脑,“这是什么?”

“上次我是不是告诉你,古画修复的步骤主要是洗、揭、补、全?”

“嗯,你说你现在还处于第一步,洗画。”

传统方法中,清洗前会用胶矾水刷洗画心正面,用来加固色彩,可这样画面易形成白光。

江浸夜尝试单用胶液,不加矾。

他耐心调配胶的比例,试着给胶液加温,对于掉色严重的部分用蒸汽来熏。

胶液成功地溶入绢的纤维与颜色中。

陶惟宁叫江浸夜记下详细过程,说这能为日后业内的重彩画修复,提供可靠的参考数据。

“很厉害嘛,江小夜。”

江浸夜不出声地笑一阵,说:“我其他方面也很厉害,你想不想试试?”

等陶禧明白是哪方面的厉害,羞愤地攥起拳头,被他的手掌完整包裹。

猝不及防撞进他黑若点漆的眼睛,无声地堆积什么。

“桃桃。”他把脸埋向她的锁骨,声音滞涩,如孩童柔软恳求,“和我一起搬出去,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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