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在胤禟心里从来就没有一家姐妹这个概念,这话他听着都没觉得是在说自己。
素月气得不行:“你也不是单独一屋,就不能为别人想想?等选完回去想吃什么不行?在宫里不能克制一点?”
享用美食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嘀嘀咕咕真的烦,胤禟将嘴里的细嚼慢咽吞下去,又喝了口茶,这才朝素月看去:“我好心给你提个醒,听不听看你自个儿。装温柔贤惠好脾气没用,哄得人把你娶回去了以后原形毕露也得休妻,你是怎么个人就做什么事,真诚一点,别假模假样的,说不准就有人好这口呢?谁说心狠手辣就嫁不出去了?遇上那等耳根子软容易让人算计去的爷们,就缺个下得了狠心的福晋你说是不是?”
胤禟觉得,他真的是良心建议,不能更良心了。
人人都在装孙子的时候,就你心狠手辣,那你形象多高大、多出众、多超凡脱俗!
是什么人就摆什么款,这样人家娶你也是冲本人娶的,你情我愿过日子和和美美。你装得温柔贤惠人家信了,高高兴兴把人迎回去,要是能装一辈子还成,往后现了原形两亲家都没脸见面。
这是在不委屈自己的前提下胤禟给指的明路,句句大实话,素月没体会到他一番良苦用心,只觉得这是讥讽。
说谁心狠手辣?
最狠最辣不就是你?
和你忒么分在一个屋简直倒血霉了!
得亏她没把这句咆哮出来,否则胤禟也有话说,同本阿哥一个屋贵人们对你的关注度都高了,既然捞了好处,自然要克服一些困难,你还想白占便宜?有那么好的事?
索性素月死心了,她翻出姨娘给备的银两去找嬷嬷说想换个屋。
嬷嬷是收了,让她回去等等,看人走远了就轻笑一声。
不想住这屋,那还不容易,那就去董鄂格格那头。照嬷嬷看来,宁楚克格格就是把宫里当自个儿家住着,要吃就要吃,要喝就要喝,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你不惹她,她也不会动你。和她一屋还算松快,别的屋可没这么平和。
胤禟啃了大半个蹄髈,才让宫女撤了盘子,他又在附近转了一圈消食,他出去这会儿,素月收拾包袱搬走了,走之前还给同屋两个指了条明路,让他们去找管事的嬷嬷。
两人不敢:“要是惹宁楚克格格不快,后面这些天还有好日子过?”
素月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同样是秀女,你怕她作甚?”
胤禟转完回来正巧听到这句,笑眯眯说:“我乐得一人住一屋,要搬赶紧的。”
发觉人回来了,素月不再多说,转身就走,之后另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也跟着找门路搬出去,她们搬走之后,不出半日就传出提督府宁楚克格格是个饭桶的消息,说她一顿能吃掉整只蹄髈,吃相之差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胤禟压根不同旁的秀女搅和,他独来独往,没听说什么,架不住有人上门来送菜,董鄂格格逮着机会又奚落他一场,胤禟听完屁不疼,轻飘飘回上一句:“花你家钱吃你家米了?我胃口咋样关你鸟事?做贼呢天天盯着别人那屋?”
就有宫女打不远处过,听到这话头都低下去了,生怕笑出来让人看见。
三年一届选秀,就出了宁楚克格格这一位清新脱俗的。
他是个异类不假,偏他上头有人罩着,谁也动不得。
九阿哥说非卿不娶。
宜妃娘娘说他要什么都尽量满足。
……
自打闺女进宫之后,崇礼担心得睡也睡不好。
“咱闺女是个直肠子,心眼又少,让人算计去可咋办?”
“留牌子还是撂牌子都不打紧,千万别遭了罪!”
“谁给我做的肉啊?我闺女在宫里吃苦,我不陪着吃苦也罢,咋还能吃肉呢?”
“给膳房说,只要我闺女一天不回来,咱家提督府就以苦为主,没苦菜煲汤时放点黄连,黄连好啊,清热解毒的!”
内院管家都要哭了,觉罗氏善解人意,让她别听老爷瞎说,该怎么样还是怎样。
崇礼一拍桌子:“我还是不是家主了?我说的算不算?闺女遭那么大罪,咱们咋能在这头享福?”
觉罗氏听他撒泼,等他闹够了才说:“谁家姑娘到了岁数不进宫选秀?你看看满京城还有谁跟你似的?咱闺女你不了解?从来只有他让别人难过,没听说还有谁能委屈他的!”
崇礼嘟哝说:“……那万一呢?”
觉罗氏心好累,再和这蠢货废话一句她就是傻子!
心累的还不知觉罗氏,那头他塔喇氏偶然撞见小宫女请示宜妃,就是焖蹄髈那茬,她回头就说给胤祺听了,胤祺心里咯噔一下,匆匆忙忙赶进宫去,问宜妃:“宁楚克格格额娘可见过了?如何?”
宜妃让他坐下,应说:“看不看都没差,左右老九认定了,你皇阿玛也同意的。”
这两个儿媳妇里头,宜妃和提督府这个更有共鸣,对他塔喇氏,她就不那么满意了,赶上胤祺自个儿送上门来,她旧事重提:“你也别只念着老九,多去你福晋屋里坐坐,早点把嫡子生下来才是正理,大婚好些年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说到嫡子,胤祺就有些底气不足,只得哄着亲娘说:“这不是缘分还没到?”
宜妃才不听他讲道理:“照本宫看是你不上心!本宫把话撂在这儿,要是等老九大婚之后他福晋都怀上了他塔喇氏还没动静,那我是要骂人的!”
胤祺进宫来是想劝劝他娘,别给老九配个饭桶,结果引火烧身,从翊坤宫出去他都是灰溜溜的。
他只是让炮火溅射了一下,眼下最惨的还是老十四。听说他也摔了一下,也伤了鸟,老十就在屋里关上门笑了一场,跟着兴冲冲找到九哥,拉着人就往外走。
问他急急吼吼搞什么?
他嘿嘿笑道:“九哥你没听说啊,老十四也伤着鸟扯着蛋了!年前你不好,他上赶着来看笑话,如今他新鲜伤着咱不去回敬他?咱么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宁楚克想想,也是,就不再耽搁,跟着老十一道去了。
老十四正仰躺在榻上,就有太监匆匆进来,正想问有什么急事,就听见熟悉的讨厌的声音:“听说十四弟你伤了鸟,是不是真的?”
先进来的是老十,宁楚克落后两步跟在后头。
如果说看到老十只是烦躁,那见着后头那人他就恨得牙痒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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