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娘子山里汉 第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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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硬挨了两年,季妧也长成了大姑娘,眼看就要熬出来了,村里却突然传出她“命格犯煞刑克六亲”的消息。

那流言说的极为逼真,而季连柏和卫氏的死就是最好的佐证。

一夜之间,村里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再没有人给她塞窝窝头,她经过的地方大家就像见了瘟疫一样,仿佛跟她说句话都会被“克”到。

季家内部更是三天两头的闹,要把她赶走或是卖掉,毕竟她克的可是“六亲”啊,谁知道下一个轮到谁!

季妧惶恐的很,只能更听话更拼命的去干活,却还是逃脱不掉被卖的命运。

第一次卖给县里富户冲喜,为防她寻短见是五花大绑送上的花轿,结果花轿临门新郎就咽了气,那家人却说是季妧给冲死的,险些没把季家告上公堂。

季家又是退钱又是赔罪,事才算了。

季妧被退回来,季家马不停蹄又找了第二家,这次是给邻镇五十多岁、孩子一窝的屠户做填房。

有了第一次的阴影,想着不能把这便宜货砸手里,银子也没敢多要,就要了一两。

只可惜屠户欢天喜地来接亲的路上,失脚跌进山坑,当场一命呜呼。

两次都没卖掉,反而更加坐实了季妧克星的事实,这下再便宜也没人要了。

康婆子气的在家指天骂地,抚腿恸哭“我前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哟,你一两银子都卖不掉!”

季妧受不住这连番的折磨和打击,一头碰到柱子上,昏迷过去。

这时候朱氏又出了个主意,把重伤的季妧再送给那家富户,结阴婚。如此不仅省下给她看病问诊的钱,还能再赚一笔大的。

富户家请道士一批,有个八字够硬的女子地下做伴,大少爷转投来世定会富比王侯。

于是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季妧再次被抬了回去,只等黄道吉日和那家少爷一同入葬。

总算甩掉了烫手的山芋,康婆子在家又是烧香又是拜佛,希望这次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下葬这天,康婆子的眼皮一直跳,侥幸想着,新郎死都已经死了,总不会再把人克死。

谁承想,这次是新郎的坟被雷劈了!

大半夜门被拍的震天响,富户让家丁把个不知死活的人往堂上一扔,说了句“我家少爷命薄压不住她”。

康婆子哆嗦着手把银子还回去,心里简直又滴血又骂娘。

季妧命硬的名声本就传遍了十里八乡,这下彻底成了泼都泼不出去的水,对季家而言是毫无价值了。

康婆子更不可能再花一文钱给她治病,所以她就被抬到这个破窝棚里自生自灭。

没人知道,其实早在小姑娘一头撞到柱子上时,就已经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季妧。

季妧模糊记着,同事给她做急救时在耳边喊着让她振作,还说已经打电话通知她的父母,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要一家团圆之类的话。

她想了想,从十三岁那年被接回省城,都快忘了还有团圆饭这种东西了。

那两个冰冷而机械的成功人士是她生物学意义上的父母,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什么别的牵扯。

她甚至不用亲临现场都知道,匆匆料理完她的葬礼后,他们一个会尽快赶回首都,另一个会第一时间飞往国外,毕竟大家行程都很赶。

季妧的存在和季妧的消失,如水过无痕,不会有任何影响。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好挂念的。毕竟论起凉薄,她也算是一脉相承,血缘这东西有时就是这么奇妙。

大难不死,季妧心里只有感恩,决定就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安身立命。

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生活,连带着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那份。

不过当下她面临着一个头等紧急问题——怎么活?

第3章 丧门星上门

她现下所处的这个破窝棚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墙体由泥坯垒成,其中两面有着不同程度的倾斜,上头遍布屡经修补的痕迹不说,甚至还能听见风从开裂的缝隙中呜呜来去的声音,怎么也够的上危房标准了。

茅草搭的屋顶被风掀走了三分之一,露出一个磨盘大的洞,抬头就能看到瓦蓝的天和洁白的云。

如果不是气候快要接近深秋,当个观景房倒是不错。遇到阴天下雨恐怕要糟,外面下瓢泼大雨的话,里面怎么着也会下瓢泼中雨。

屋里的摆设一目了然,除了一个破旧的木架子床和一张三条腿的桌子外,别的什么也没有,季妧推门出去。

外面是一个篱笆圈成的院子。篱笆朽败的不成样,起不到什么防护作用,上面还有几个窟窿,像是动物经常进出造成的。由于长时间无人居住,院里的野草已经有膝盖深。

院子左边是一颗枯死的梨树,右边是由四根木柱搭成的棚,棚下是落满了灰的简陋灶台,灶洞里黑色的坛子和土褐色的鼎罐也都积尘已久,靠墙的一侧还有些没用完的劈柴。

这地方是村尾,一里之外就是高高的山壁,若是遇上个山坡滑体泥石流啥的,实在是危险。

难怪周围只零星散住着几户人家,想来都是村里经济条件比较差的。

不过她倒是挺满意的,若是还让她住到季家眼皮子底下,那才叫闹心,而且不定什么时候就露馅了。

初步有个落脚的地方,尽管这地方既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但一步步来嘛。

至于第二步,季妧揉了揉正唱空城计的肚子,看来还是得尽快解决温饱问题。

可她现在身无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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