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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无数次的轮回里，每一次，他最终会真正认同的只有那孩子，一次又一次，看着那孩子即使经历了那些本不该经历的一切，棕色眼眸却依旧保持着纯粹，

这些，本来就是彭格列欠了那孩子的，

那孩子所经历的一切，也是他的责任。

Giotto缓缓睁开眼，金红色瞳孔里倒映着满脸诧异地看着他的棕发青年，

无数次的轮回里，他已经彻底记住了阿纲的灵魂气息，所以只要顺着感觉走，他就能找到他。

好久不见，D......阿纲。Giotto垂眸看着坐在面前的棕发青年，你......想活下去吗？

原本不是想问这句的，Giotto的表情有些平静和淡漠，原本他想问的是，你还愿意当彭格列的Decimo吗？

只是在看到那双棕眸的时候，他犹豫了，

他并没有见过第一世的阿纲，他每一次见到的都是轮回时的阿纲，那个时候的阿纲和同伴的羁绊很深，会为了同伴一次又一次地激活继承式然后主动继承彭格列，

可现在他发现，眼前的阿纲，

眼里并没有多少生存下去的希望，

那是早已知道自己死期，同时也接收了自己的死亡的洒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Giotto隐晦地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如果是现在的阿纲的状态的话，就代表着他并没有什么留恋，也就是说原本应该有很深的羁绊的同伴在他心里似乎并不重要，起码没能让阿纲产生过多生存的欲望，

可这有些不对劲，虽然他并不知道在这第一世里阿纲和其他人十年前的接触有多少，但既然在轮回的时候阿纲能为了同伴主动承受彭格列的罪和荣光，又怎么会不重要呢？

要知道每一次轮回，纲吉和守护者或者其他人的接触也差不了多少。

Giotto看着沢田纲吉因为他的问题而微微睁大的眼眸，有些疑惑的内心渐渐明朗，

难道说......

阿纲，Giotto眉宇间有些严肃和认真，半蹲在沢田纲吉的面前，直视着那双温暖的棕色眼眸，你真的想死吗？

你真的打从心底接受了自己的死亡了吗，

金红色瞳孔里倒映着下意识移开视线的棕发青年，Giotto的眼神平静却充满了压迫力，

你真的甘心去死吗，

阿纲。

第537章 424

你真的甘心去死吗？

面对着Giotto看似平静却让人无从躲避的眼神，沢田纲吉下意识想要逃，却被那双看似轻轻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牢牢按住，

如果说Giotto刚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只有诧异和惊讶的话，现在的他只剩下无措和一些......似乎被这么简单的问话而勾起的恐惧。

是啊......沢田纲吉有些干巴巴地回答，却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表情完全不想他想象中的那么坚定和无畏，棕色眼眸微微睁大，瞳孔似乎有些颤抖着，唇角有些僵硬地勾起，似乎想要像往常一样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你在说谎。Giotto只是平静地说道，金红色眼瞳倒映着自家后辈的表情，或许是因为过去的经历，这孩子并不擅长交流，也不擅长掩饰自己，所以根本就连超直感都不用，他就知道这孩子真正的想法了。

......沢田纲吉的脑子已经彻底混乱，碎片化的思绪构不成任何一句完整的话，喉咙滚动着却再也无法吐出一个字，

什么啊......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为什么那位传说中的初代首领会突然出现？！！！

沢田纲吉想要侧过头避开Giotto的眼神，却发现自己一身僵硬根本没办法动弹哪怕一下，

从那些鬼过去的记忆他的确知道primo总是喜欢多管闲事，可他没想到这位明明是在很久以前的人物却突然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还突然问他这种问题啊！

沢田纲吉的脑海里闪过的是过去经历过无数遍的被杀的画面，死亡所带来的余韵从来都不会因为经历变多就会消失，因为这是惩罚，他不可能，也不会被允许对死亡感到麻木从而逃脱这种刑罚，

他能做的最多也不过努力转移注意力，努力压制自己的恐惧，努力活得像个正常人，

不怕死吗？

怎么可能。

他才二十四岁！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享受过！他甚至还没有......经历一次只属于自己的人生。

无数次被迫沉浸在彭格列过去的记忆里，以那些被杀者的视角过完他们的一生，可那又怎么样，他也只是看着而已啊，没有一次是他可以自己做出选择的！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是自己的话绝对不会走到那种地步，如果是自己的话绝对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如果是自己的话根本不会和那么强大的彭格列作对......可他就是只能看着自己一次次得罪彭格列然后被干掉啊！

可就是因为，他才更想要活下去啊！

沢田纲吉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双拳不自觉紧握，直视着Giotto的眼神似乎是想要让自己更有底气一点，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想起这些，明明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死期，所以知道自己不能抱有希望，所以才努力压制着恐惧和害怕，想要洒脱一点然后帅气地迎接死亡的啊！

憋屈了一辈子，在学校的时候被人当成怪物看，遇到喜欢的女孩子都不敢表白，想要扑到妈妈怀里都要顾及着会不会牵连到妈妈，出来之后只能待在家里尽量不要外出，想要和别人交流都要顾及着不要牵连别人只能远离......他就是想在临死前像个男子汉一样帅气一点不行吗？！

沢田纲吉的嘴唇微微颤抖，脸上不自觉带上了倔强，或许是因为被戳中里心底的想法，也或许是其他原因，眼眶也微微泛红，

......反正最后还是要死的。那他心里真正是什么想法还重要吗。

不要以为将你是我崇拜了好几年的人我就不会生气啊Primo！

他就是说谎了又怎样！

就是强行压下恐惧伪装自己又怎么样！

反正都没有人看得出来！！！

果然......Giotto微微阖了阖眼，掩盖住几乎要泄露出来的悲伤和歉意，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隐藏了起来，如果我说你还能活下去呢？

这孩子不需要别人同情，也不需要别人的歉意......Giotto知道得很清楚，过去的经历都不是自己想做的事，明明是属于自己的二十四年却被本不该承担的罪孽抢走了大半......这样的他，又怎么会甘心就此死去呢？

所有的平静，所谓的看淡，都不过是为了压制住那种足以将人逼疯的恐惧的伪装罢了。

......沢田纲吉的脸上变得一片空白，被步步紧逼所以几乎要爆发的怒意在这一瞬间好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散去，什么？

活什么？什么下去？什么活？？？

......沢田纲吉脸上缓缓露出有些尴尬和勉强的笑容，这一点都不好笑。

您真的没必要骗我，真的。

超直感告诉你我是在骗你了吗？Giotto并没有过多地解释，因为他知道这孩子短时间内是不会相信的，换做是他的话，或许会觉得荒谬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