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2 / 2)
喻惟江沉默了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胜酒力并不是喻惟江信口胡说,他的酒量确实不好,过去还曾为此吃过亏,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外人给的饮料。
当然,除了时引的那杯星巴克提拉米苏星冰乐。
喻惟江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口味,甜得发腻。
酒比星冰乐难喝多了,但喻惟江还是被曹茗哄着喝了好几杯。酒过三巡,他感觉到有一双柔软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腰腹。
喻惟江下意识拍开了曹茗的手。
喝点酒没事,动手动脚就触到了喻惟江的底线。他太高估自己了,也高估了曹茗,早知道最终结果还是如此,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浪费自己的时间。
都怪刑骁,等什么好消息,他就带不回什么好消息。
喻惟江红着眼睛看向曹茗。
怎么突然又想不开了?曹茗脸上浮着红,笑吟吟的。
喻惟江的嗓音有些哑:我不陪老女人上/床。
曹茗脸色一变。
喻惟江站起来,身子有些晃,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出了包厢,听到身后传来玻璃砸地的声音。
夜风吹得人清醒不少,喻惟江脑袋发晕,视线也有些模糊。他的记忆回到了两年前,与方才的画面重叠,所幸曹茗没在酒里下药,喻惟江倒是还要谢她一谢。
喻惟江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划开了手机屏幕,他的头晕得厉害,视野中的画面都是扭曲的。喻惟江恍恍惚惚地拨打了一个电话。
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喻惟江的情绪变得焦躁。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的语气。这个声音不是刑骁的,喻惟江愣了愣。
y兄?
喻惟江把电话挂了。
时引拿着手机一头雾水:什么鬼?手滑了?
谁啊?室友边啃冰淇淋边问他。
一个网友。
女的?
男的。
嘁,没劲。
喻惟江弓着背,手肘撑在膝盖上,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手机屏幕上又弹出了几条消息,是时引发来的,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事。
他好像很担心这位y兄,甚至发了条语音过来。
有什么事吗?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吓了我一跳哈哈。
他的声音像晚风一样舒服,也很清爽。
喻惟江点开那条语音又听了一遍。
时引不久前刚发了一条朋友圈,他跟室友一块出去玩了,好像还去了游乐园。他发了定位,离喻惟江这里不远。
喻惟江希望时引可以再往南边走一走,到他这里来,弯着眼睛跟他说一两句话。可以的话,再送他回家。
五分钟过去了,时引好像没往南边走,但是喻惟江却被路人认出来了。
请问你是喻惟江吗?
喻惟江抬起了头,面前站着的是个小姑娘,学生模样,她惊叫了一声,然后捂住了嘴。
第22章
长椅附近的人渐渐多了,喻惟江像一只被围观的漂亮动物,他的身边聚拢了一堆人。他们有的拿出手机拍照,有的弯腰轻声问他怎么了。
喻惟江是头一回体验到被粉丝包围的感觉,换作平时他应该会有些高兴,但他此刻带着醉意,只觉得这些人围得他胸腔窒闷。
他越来越烦躁了。
喻惟江低着头一言不发,想再等一等,等时引往南边来。
他丢弃了体面,抛开了矜骄。
闪光灯细碎地闪烁着,路人的说话声也在耳边模模糊糊地响。他在想,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丑态不知会不会被传到网上。
喻惟江很走运,时引正在往南边走。
哎你上哪去啊?时引的室友跟在时引后头,地铁在马路对面呢。
时引低头看着手机,步伐飞快:喻惟江好像在这附近,我过去看看。
什么?喻惟江?室友凑过来看了眼他的手机。
喻惟江的粉丝群里有人发了照片,说自己在路边偶遇了正主。照片里的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垂着脑袋的,只有一张,最初的那张,他抬着头,夜色昏暗,很难辨认他的神情,只能看到目光是浑浊的。
时引根据照片后排的建筑物寻到了具体位置,他也跟喻惟江心里企盼的那样,往南边走去了。
室友追他不及,手里的冰淇淋被风吹化,流到了指缝里。
喻惟江已经不想再等时引,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睁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翻到刑骁的微信。
麻烦让一让,谢谢。
熟悉的声音引得喻惟江抬起头来,闪光灯又闪了起来,那个声音变得有些不高兴:麻烦不要开闪光灯好吗。
时引拨开人群,在喻惟江跟前弯下腰来,轻轻喊了声:喻老师?
喻惟江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时引转过身挡住了喻惟江,把众人劝散了,言语间表露出自己是喻惟江的助理,希望大家给明星一点私人空间。
喻惟江觉得时引声称自己是他的助理没有任何说服力,因为他的助理不会戴着熊耳朵发箍满大街走。
时引大抵是刚从游乐园出来,脑袋上立着两个毛茸茸的棕色熊耳朵,应该是在游乐园里买的小玩意儿。
有点幼稚,但是还算可爱。
喻惟江还是觉得晕,盯着时引头上的熊耳朵看了会,视野里是重影,仿佛看到了四只耳朵。他闭上了眼睛,懒懒地靠在长椅上。
天哪室友终于把冰淇淋啃完了,这真是喻惟江啊?
时引嗯了声,室友立刻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真人也太帅了,果然明星就是明星啊。
室友问时引现在要怎么办,时引让他先回学校,他联系喻惟江的助理。
四周终于清静下来,路人带来的各种气息逐渐消散,时引终于闻到了喻惟江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酒气。
喻惟江的脸侧微红,应该是醉了,但很安静。
喻老师?时引轻声叫他。
喻惟江迷蒙地睁开眼,转头看向他。时引坐在喻惟江的旁边,头上戴着熊耳朵发箍,眉头轻轻皱着,样子有些滑稽。
时引发现喻惟江微微抬眸,目光停留在他的脑袋上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摘下了熊耳朵发箍,抓在手里把玩了一会,略感羞耻地笑了下:室友给买的,跟他打赌输了,让我戴着回宿舍。
时引转过头,注视着喻惟江浑浊的眼睛,你还好吗?
不太好。喻惟江告诉他。
时引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怎么了?你不开心?
喻惟江想说现在还好,因为看到了你戴熊耳朵的傻傻的样子。
喻惟江没说话,时引也不再继续追问,他拿出手机给刑骁打了通电话。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喻惟江又闭上了眼睛,他压低声音说:我给刑骁打电话了,他马上就到。
时引端坐在喻惟江的旁边,喻惟江的脑袋朝他这边歪了过来,侧脸在他肩头碰了一下。
时引不知道喻惟江喝了多少,他的状态也无法让人判断他的醉意有多浓。不过喻老师的酒品应该不差,喝醉了还这么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睫毛很长,嘴角很平,看着有点可怜,又有点倔强。
喻惟江离时引很近,但没有完全靠在他的肩膀上,时引担心喻惟江歪着脑袋脖子可能会酸,便往他身边挪了一点,还往下坐了坐,让喻惟江足够靠到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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