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失轨 第24节(2 / 2)
过了几秒,我才扯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嗯,是有点,今晚早点睡吧。”
他应该是有很多话想和我说,但在我刻意摆出的疲惫,和处在同一个空间顾鸣生的影响下,陈锋还是选择噤了声,只用胳膊牢牢搂住我的身体,固执又幼稚。
床睡不下三个成年男人,更何况我也想象不出那样诡异的场面,最后是我与陈锋睡在一起,顾鸣生打地铺。
这应当是很正常的,毕竟我与陈锋还是明面上的情侣,而顾鸣生一直都知情。
我靠在陈锋宽阔的怀里,无法入眠。那个一触即分的吻如魔障般在脑海无限循环,顾鸣生的笑,他晦暗的眼神,都在回溯中层层扩大。无论睁眼还是闭眼,都逃离不出潜意识的循环。
我怀疑他很早就想好了要做这一切,好让我彻夜失眠。
这已经完完全全脱离了‘醉酒’与‘玩笑’的范畴。如果之前那次还能被我当成他醉后的无心之举,那这一回,我在他眼底真真切切看到了来自成年人的欲望,清晰而心悸,哪怕他藏得很深也很好。
我和他之间可以成为各种关系,而这是最不应该出现的一种。
顾鸣生是一个直男,我从不觉得自己有掰弯他的本事,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各方面都优越乃至完美的男人。我唯一的优势,也只有和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彼此知根知底。
但没有感情基础的陪伴往往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可重要的是一切都已经发生,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陈锋睡在身边,我不敢做出什么大弧度的动作,只怔忡望着黑压压的天花板,混沌的思绪贯彻整夜。
我想顾鸣生也许只是对这个群体产生了好奇,也许是对同性产生了不该有的欲望,而我恰好在他的身边。又或许他只是恶劣的想看看我会做出什么反应,将此当做新一轮的恶作剧......
哪一个都好,哪一个都说得过去,总不可能是因为他喜欢我,对吧?
清晨洗漱,依然是陈锋第一个进去,去之前他大概是出于故意,黏黏糊糊的在我脸上亲了几下。他平时偶尔也会这么做,但我还是知道这个举动带有几分故意给顾鸣生看的成分,幼稚得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果然他一进去,顾鸣生就趴在我的床边,似笑非笑地抬头看着我,“他每天都这么黏你吗?”
我眼神四处飘扫,一夜过后依然化不开心头的尴尬,含糊地说:“嗯,差不多。”
“你都不会觉得腻吗?”顾鸣生撑着下巴,做作又认真地叹了一句,“要是换做我,一定不会像他这样幼稚,你说对吗?小曜。”
其实我很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最后只敷衍地应了两声“是”,完全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这是我昨晚想到的方法,既然想不通为什么,那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正顾鸣生总不可能直白地提起昨晚发生的事......
“小曜,你还在生我昨晚的气吗?”
很好,我再次低估了顾鸣生的脸皮厚度。
我抓着被子,指甲反复划着,露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表情,“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真的吗?”
我默默祈祷陈锋的动作能快一点,而看穿我心底所想的顾鸣生已经坐上床头,向我靠拢。我随着他的动作节节向后退,最后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镇定,干脆伸手抵住他的肩膀,保持住了安全距离。
顾鸣生看着我脸上的警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笑,就好像让我成了一个被戳破的气球,堵着的愠怒一下子消散殆尽,失去了着力点。
“顾鸣生。”
他轻慢地应了声:“我在呢。”
我很少这样直呼他的姓名,深吸一口气后又绵长地叹了出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凝重,事实上这也是我内心的想法。顾鸣生许是察觉了出来,收起刚才似笑非笑的神情,只留嘴角噙着抹淡淡的笑意,好似随时都能忽的消散。
“你指什么?”
“我......”我咬了咬唇,忍着节节攀升的羞耻心,“我指的是你之前醉酒,还有昨晚的那一次。”
到底,我还是说不出‘吻’这个字眼。
顾鸣生却偏偏不满足,他不紧不慢地说:“我好像记不太清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你可以帮我回想一下吗?”
我就是再傻也知道他是故意的,眉心没忍住突突的跳,拳头有点硬了。
“顾鸣生,我是在认真问你......”
“我也是认真的。”
他又靠近几分,长密的睫毛随眨眼轻颤,吐着悠长的热气,“小曜,其实你并不反感那样的触碰,对吗?”
对吗?我怔怔想了几秒。
对的。
顾鸣生的亲密会让我感到惊诧,愠怒,甚至是羞耻,不解,但却独独没有反感与厌恶。
为什么?
我突然说不上来,翻涌的惊悸与迷惘沉沉覆盖住我,僵持半晌,我有些狼狈地撇开视线。
“你不要扯开话题,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误导别人?如果你只是想寻求刺激,就别拿我当试验品。”
说到最后我不自觉拔高音量,夹杂着细绵如针落的烦躁,话音落下后自己都微微一愣。
我是在生气吗?
混乱的情绪在薄薄的胸腔里肆意乱窜,汇聚成难以抑制的躁意。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或是期待些什么,好像他即将说出的答案将成为最后的审判。
“小曜,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试验品,无论是上一次还是现在,”顾鸣生深色的眸中被蒙住某种未知而涌动的情绪,他凝视着我,柔和缱绻,“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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