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失轨 第67节(2 / 2)
这句话很轻,很慢,刺痛的喉咙提不上一点力气,像是破旧的手风琴拉出刺耳的噪音,沙哑破碎。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自私,卑鄙,满嘴谎言,不值得被喜欢的人。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但是刚才那个问题,如果我说有,你还会再相信我吗?”
我望着陈锋,眨了眨酸涩的眼,想要撑起一点笑容,却落下几滴湿润的泪水,“陈锋,我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整整五年?”
五年的时间里,我应该从来没有开口对陈锋说过‘喜欢’。他不爱把这些话挂在嘴边,我也一样。
出于内疚是真的,偶尔的厌烦是真的,从未说出口的喜欢也是真的。
陈锋眼底闪烁着动容的光,无数话语欲言又止。他低头似乎想要吻我,在凑近的那一刻却选择了停下。张开双臂,用熟悉的体温将我抱紧,收拢后嘶哑的嗓音贴在耳侧,近得像是落下一个吻。
“我相信你,”他低声说,“我相信你,小曜,别再哭了。”
我在他的怀里,能听见陈锋有力的心跳隔着胸膛一下一下快速跳动。哪怕说出口的话语总是冰冷伤人,那颗对我搏动的心脏永远炙热滚烫。
肩膀处似乎被一点点濡湿,他让我不要哭,自己却第一个食言。
喜欢是一个浅薄的词,适合我这种浅薄的人。爱是不同的,它会让一个人迷失自我,执迷不悟。
陈锋是明白的,他太明白我的自私,我的所有缺点。在一起时他总是自己骗自己,好像只要装聋作哑,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生活就能永远过下去。
现在他终于从这个死局中抽离,看清了曾经迷失的自己。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我却感觉整颗心都被密不透风地包住,痛苦得难以呼吸。
铃声再次响了起来,陈锋松开这个拥抱,通红的眼眶挂着没有干涸的泪痕。这一次他没有看向手机,也没有露出失望,只是注视着我,低声说:“你接吧,我不会出声。”
我有些害怕这样冷静的陈锋,在电话的催促下来不及多想。屏幕上依然是‘蒋秋时’三个字,下意识抬头看向他,陈锋没有说话,沉默的双眼像是在示意我接起。
第一次错过可以说是巧合,那第二次就显得太过刻意。我犹豫几秒,终于按下了接听,手机贴在耳上,传来的却不是属于蒋秋时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蒋秋时的朋友吗?”
对面响起了年轻女人的询问,声线很陌生,背景充斥着嘈杂的脚步与谈话。我大脑空白了几秒,找回声音:“我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他刚才被救护车送到我们医院,情况不太乐观,人还在昏迷。你要是方便的话最好能过来一下,如果有他父母的联系电话也可以先通知。”
“昏迷?”
“对的,是路人帮忙叫了救护车,你是他第一位联系人。”
从听到‘医院’两个字开始,我就陷入了彻头彻尾的茫然。对面报出医院地址,我浑浑噩噩地应了声‘好’,挂掉电话,耳边还在嗡嗡作响。
蒋秋时不是刚刚还给我打了电话吗?怎么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变成了昏迷?
什么又叫做情况不太乐观?
陈锋似乎听到了一些内容,蹙起眉心,“他出事了?”
“对,我必须得走了。”
我已经无心维持脸上的镇定,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通电话。陈锋没有阻止,沉默站在原地,在门被关上的前一刻忽然叫住我:“林曜。”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里面蕴着看不透的深意,陈锋低声问:“你能不走吗?”
说完以后,他似乎自己也觉得好笑,我却根本笑不出来,“陈锋,蒋秋时现在在医院,我没有时间陪你说这些。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我走了。”
陈锋的嘴角被一点点压平,直至再也看不到温度。他垂眸盯着地上的某一处,缓声道:“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话音落下,他的唇轻微翕动,似乎又说了些什么。我急切地想要去见蒋秋时,来不及听清,留下一句‘再见’,转身离去。
这一次陈锋没有叫住我,也没有关上门,我能感受到一道鲜明的目光追随背影,直到走进死角,骤然消失。
医院的大厅人来人往,弥漫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我按着指示牌找到急诊室,对方听到我报出的名字,在电脑上输入几个字,“病人的家属已经帮他转进了住院部,具体情况我们不清楚,你要去问医生。”
我怔了一下,家属?
迟疑地留下一句谢谢,我踌躇片刻,转身走向了住院部的方向。在窗口处问到病房号,还没有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像是水杯砸落的声音。
心蓦然一紧,我上前想要推开门,里面却先一步走出来一个女人。黑色的波浪卷,包臀长裙勾勒出高挑有致的身线,手里挎着一个皮包,看见我时精致的眉眼皱了一下。我注意到她的眼尾有点红,像是刚哭过一样。
视线在空中有些沉默地对撞,我想应该是我走错了病房,退后一步说出句‘抱歉’,正准备再去看一眼房号,女人突然开口叫住了我。
“你是林曜?”
高跟鞋踩在医院瓷砖上响起冰冷的‘哒哒’声,一如她此刻的表情和声音。
我微微一愣,这次认真地对上她的双眼,“你是?”
她又问了一遍:“你就是林曜?”
女人冷傲的语调丝毫不客气,像是在审讯一般。我涌上些不舒服,伴随一点怪异的感觉,点头说:“我是,请问你是谁?”
她红色的唇向上勾了勾,笑得像在讽刺,也像是终于忍耐到头的快意。我来不及思考,一个巴掌便狠狠落在了左边的脸颊,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她又抬起手,干净利落地扇下第二个巴掌。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我耳边嗡嗡作响,嘴里尝到一丝血腥味,火辣辣的疼。
“我是谁?”
女人看着我,眼底的恨意与怒火几乎要化作实质刺过来。而此刻比眼神更为锋利的是她红唇中吐出的话语,一字一句叫我心脏骤停。
“我是蒋秋时的妻子,他法律意义上的伴侣,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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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三观不等于现实三观。现实中坚决抵制同妻,骗婚,代yun等所有伤害女性利益的行为!大家可以批评角色,但请勿上升作者及现实,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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