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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勉强同意燕归天二人上来,却不让客栈老板三口上他做的马车,燕归天游移不定,南宫晟却没什么压力,只让小春坐在车沿,便直接用套马的绳索将另两个绑在马车后面,一路就这么半拖半拽的到了安阳城。

南宫晟人脉很广,是个挥金如土的公子哥,安阳城内外不少熟人,连守城的都有认识他的。

南宫晟便将恶徒三人交由他们,又给塞了五两银钱,笑着道,烦请兄弟帮我将这些恶徒遣送府衙。

守卫颠了颠银子,笑容满面,好说好说。

一行人进了城,便直奔安阳最繁华的客栈而去。

第8章 林月知

08.

满香楼今日宴客,请了名盛的韩先生前来说书,贵客点了一出《围攻无尽崖》这是新近的本子,正是一月前武林盟主燕归天率领众武林侠士攻上无尽崖的改编。韩先生说过几回,回回博得满堂喝彩。

主家紧着贵客生怕怠慢,几次警醒韩先生,韩先生对这出颇有心得,端的是信心十足,然而定场诗都未曾念完,外头一阵喧闹,竟引得越来越多的客人将视线往外瞥。

韩先生惊堂木拍的愣响,没叫客人回心转意,反听二楼贵客问了句怎得如此喧闹,便也推开窗往对面看去。

满香楼对面是水一方,名字听着不像样,却是安阳城最大的客栈。

水一方前停了一辆奇怪的马车,里头依次下来五个人,一耄耋老者、一清瘦少年、一蓝衣公子、一白衣侠客,最后下来一名身形高挑裹着大氅的女子,女子神色淡淡,却有天人之姿,让人瞧见一眼便再也挪不开了。

季无鸣教主做惯了,被人盯着是常事,本没有多在意,忽而却感觉有一异样的视线,敏锐的扭头看去。

便见对面酒楼二楼雅间窗户大开,一金发碧眼的少年郎正趴在窗口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们,见他回眸看来,眼中闪过惊讶,便笑着朝他举了举酒盏。

少年郎五官深邃,一身浓烈的色彩,耳坠是血玉髓,胸前串着缤纷的玛瑙石,手上玉扳指、珠串如此张扬,一瞧便是个外族人。

季无鸣对除幽冥教外的漠北人感官不好不坏,没有理会少年郎的示好,神情平淡的掠过视线。

反而是燕惊雨不动声色的挡住那道视线,抬眸瞪了一眼。

嚯,当真凶煞。少年郎被骇了一下,看着几人进了客栈,又摸着下巴笑起来,那女人如此敏锐,应当是个习武之人,长得又如此绝色林音音的武林第一美人名号,怕是保不住了。

雅间内还有三四个人,皆是凶猛壮汉,却尽皆垂首站立,并无人应和他。

少年郎撇嘴,道了声无趣,便将窗户又合上。

楼下韩先生拍了惊堂木,正讲到八门十一派上了云山,少年郎听的入迷,闭着眼摇晃酒杯,听的门吱呀开合,才重新睁开眼。

进来的心腹斗篷下露出半张狰狞的脸,单膝跪地,声音喑哑艰涩的道,禀少主,还是没有得到季无鸣的画像。

少年郎奇了,惊疑不定道,当真一张都没有?

季无鸣甚少出入无尽崖,又常年戴着面具,知晓他容貌的,怕是只有其心腹二人。右护法江绮自月前便失踪,有传言说是死了,左护法林月知二十日前在云山附近出没,同围剿无尽崖的那群人撞上,重伤逃了,如今也不知躲在何处,只知还在清州境内。

心腹说完,从兜里掏出两张画卷呈上道,不过属下得来季正寒与季远的画像。

季正寒是邪宫第一任宫主,也是季无鸣的生身父亲,季远则是被季无鸣手刃的叔父。

少年郎脸色难看的砸了酒杯,呵斥道,弄两张死人画像作甚用,没用的东西,滚!

话分两头,这边少年郎大发脾气,那边入住水一方的人用过饭后,又各自离开。

南宫晟去微雨楼打听幽冥教的消息,燕归天拿着写好的家书去了驿站,老头找了客栈的小二去采买东西,季无鸣则是打算去邪宫在安阳城的据点。

邪宫能发展壮大,令天下武林惶惶,自然不可能龟缩在无尽崖上,只是人力物力有穷尽也,季无鸣的势力都压缩在清州乃至周边,出了兖州之后,便没有什么了。

燕惊雨看他要出去,便也跟着。

季无鸣想了想,也没拦着,带着他一起往安阳城城郊而去。

安阳城城郊靠水,与城内风貌又有偏差,这里大周人和大承人通婚,民风淳朴又剽悍。季无鸣一路往里走,绕过湖水,越走越繁荣吵闹,似乎走到了集市,他又入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往前便是一颇大的庭院。

这庭院雕梁画栋门庭富贵,然参天大树从庭院中探出头来,不见门房也没有喧闹,瞧着像是无人居住。

季无鸣上前握住门环,重重的扣了六响。

六响罢,里头传来一巍巍老者音道:庭院空置的,只有老仆一人看守,贵客若是寻人,往城内去罢。

季无鸣压着嗓子,天色已晚,在下与这家主人熟识,烦请老人家开开门,让在下借宿一晚。

老者问:你是何人?

季无鸣对答:山映斜阳天接水,斜阳宫无名之辈。

老者:先生自己推门进来吧。

季无鸣推门入内,只见庭院中一书生打扮的男子,哪有什么老者。

那书生看着进来两人,眉梢一扬,脸上似笑非笑,开口便是那老者音,两人借宿?

一人。季无鸣道。

书生又问,何人借宿?

我。

书生点头,转身朝里走去。

季无鸣让燕惊雨留在院中,你无凭证,不可妄动,在此等着,稍后会有人送上茶点,你若无聊也可找他们要些话本册子翻看一二,打发时间。

燕惊雨歪了歪头,却是问,我让他们同我比武,可以吗?

季无鸣挑了挑眉,自然可以。你想做什么便做,便是想要看戏听曲,也有人演给你看唱给你听。你只要呆在这院子里,不要乱跑就成。

燕惊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季无鸣跟着书生走过长廊假山,左拐右拐入了大堂,这才亮出贴身藏好的令牌这令牌暗红色,雕着细密的纹路,隐隐能见山势跌宕瀑布喧哗,微微一侧,阴影连成一片,正是斜阳二字。

斜阳令牌,能入无尽崖级别的教众才能拥有,是季无鸣专门找天玄门大师设计的图纹,内含不少隐秘信息,不易仿造。

季无鸣的这块是独一无二的,有能证明他教主身份的玄妙图文,只不过知道的人并不多,这负责接应的书生并不在其中。

书生虽惊讶于宫中何时又多了个厉害的女子,但到底他不过比普通教众高一点,接触不到太多大人物。

来的是自己人,他松了口气,暗暗收起袖中暗器,跪下见礼。

官渡鸿见过大人。

季无鸣甩袖坐在位置上,沉声道,让林月知来见我。

片刻后,一女子急匆匆而来,她身材娇小五官端正标致,是典型的江南人模样,眉宇间沉着浓浓的郁气,脸色不好,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

她看清季无鸣的脸,先是怔愣一瞬,随即大喜道,阿蛮!

她欲上前,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脸色骤变,腰腹透出血色。

书生扶着她坐下,林月知却看着季无鸣,松气道,你无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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