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宋 第18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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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赵士程将他从营将提拔为军将,手下的编制从五百人一扩而到三千人, 但这多出来的两千多的名额是不可能从大宋征调的,赵士程让他自己在辽东就地征召,让陈行舟报销。

可不要小瞧了这个提拔,这个提拔基本就是平民武官晋升最大坎。大宋以五百人为一营, 多营为一军,军中之长称统领,而这时, 统领就可以在自家的军旗上秀自己名字,比如种家军,折家军, 就会在旗上写有“种”、“折”等字样。

除此之外, 还有待遇的提升等等。至于武器装备, 那就只能等了,如今的枪械火炮的产量就在那里,受数量限制,还要发育一波,岳飞韩世忠走后,赵士程又补了一波新军,把陕西山西的徐徽言和吴玠兄弟提拔过来,目前新器械的产量都送在这里了。

如今赵士程逐渐建立新军这事,并没有引起军方勋贵们太强烈的反应,一是旧军的俸禄他还是依然照发,二是新军那几千人的数量太少,让人想找由头都不太找得到。

而且赵士程也并没有把旧军的世家直接踢到一边,比如刘家的刘琦、种家的种彦崇、折家折彦质等都已经在新军预备役排行上。

在赵士程的设想里,这些都是将来对付金军的中流砥柱,至于那些旧军,平时不好裁撤,但在战场上,那消耗可就快极了。

他都已经用战争把皇帝和百官清理掉,解决了冗官和冗费问题,那再用战场解决一下冗军,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赵士程很满意,让把事情安排下去,便又处理起国内的大小事务。

不得不说,一个和平安稳的环境简直就是工商业发展的天堂,这两年间,按他的估算,税收在以每年百分二十的规模增长。

因为他开放了市场。

在以前,海运中利益最大的“玳瑁、象牙、犀角、镔铁、虌皮、珊瑚、玛瑙、乳香、紫矿、鍮石”等都是由朝廷专卖,如今,他取消了大部分,只给老爹留下了珊瑚。

贸易最怕的是什么,是不能达成交易!

以前,这些东西由朝廷专卖,海商利润有限,但如今没有限制,为了利润,海商们自然会大规模扩大贸易量。

不用他去下什么命令,南边的甘蔗园就已经以一种瘟疫一般的速度开始向越南和夷州、儋州蔓延,福建两路已经有海商大规模地前去占城采集巨木,他以前的造船厂订单开始暴涨,广东沿海一带对海运已经处于一种全民参与的狂热中了。

无它,因为煤炭的大规模应用,如今大宋这边的丝麻、糖、陶瓷、玻璃,价格都跌了许多,遥远天竺、大食对中原之物的需求却又上了一个台阶。

是以,海运之利又涨了,加上如今内地对糖、粮等物需求更大,一来一回间,利润便又上涨了。

砍头的生意有人数,亏本的买卖无人干,在暴利面前,航海的风险便被压制住了。

一些小规模的船队没有实力去天竺、大食等遥远地域,但去占城买一船稻米,去吕宋等地占田种蔗,却是再容易不过了。

福建两广本就地少山多,开垦山林极为辛苦,如今有了新出路,自然便开启了狂热模式。

在广州,已经有人仿照密州设立专门的“金堂”,用来进行海船货物的风险共担,入股这事成为许多海商张口闭口都谈的事情,甚至许多没有足够钱财的海商会专门去蜀地、杭州甚至汴京来说服大户人家“入股”。

而其中,有一夜暴富的,当然也有倾家荡产者,都遵循着基本的市场规律。

这些都是好事,赵士程看着海关在取消博买后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暴涨的税收,十分满意,这就是他想要的。

接下的事情,也如他所愿,金军在辽东白耽误了小半年,终于反应过来,不再于辽阳城下死磕,而是派出人手,准备与辽东和议,来使提了要辽东称臣、给金缴税、裁撤军队等不合理要求。

但私下里,带队的宗干直接摆明车马告诉陈行舟,他们的要求很简单。

第一,他们不再攻打辽东,但辽东需要每年提供一万石的粮食给金国。

第二,辽东军卒不能越过辽阳。

第三,辽东军先前有个讨厌的小将,把我们王子烧伤了,我们兀术王子指名要那个小将,交出来,事情就算结束了。

老实说,这个条件真的一点都不过分,甚至还很有些憨厚的感觉,一万石粮折成钱也就三万贯,对辽东是很小的要求,不过辽阳和小将都是一些要求的诚意,金军甚至还表示这些不用明着写。

但陈行舟把三条都拒绝了,他的要求只有一个,以辽河中游的银州为界,他不过境,金军也不过界,给钱给粮那是想也不要想,没可能。

这事把完颜宗干气了个倒仰,觉得对方完全没有诚意。

可陈行舟就是油盐不进,宗干也不想大金的主力一直被辽东这地方拖着,他明白,两人唇枪舌剑了大半个月,最后还是没有谈拢。

最后,宗干威胁陈行舟以后每年都让大军“路过”辽东,毁掉青苗,淹没良田,大家都讨不了好。

陈行舟还是拒绝了对方,他清楚自己定位就来辽东“拖住”金军,不是在这里自立为王的。

宗干只能遗憾地离开,走的时候,他还特意去那“赵家屯”买了几本书几卷画,充实自己的文化知识。

……

时间缓缓流淌,十月,神情憔悴刘氏抱着洗衣的大木盆,低头匆忙地去小河边。

邻居韩家的媳妇白氏和她同行,路上劝慰她道:“妹子,你还年轻,那岳将军也没死,先前是我家那泼汉乱写消息,误会你了,实在是对不住。”

“这哪是姐姐的错。”刘氏冷声道,“我算看明白了,我家那人,看重父母兄弟,看重家国,但就是不看重妻儿的。否则,他回信里,怎么妥帖话也不对多我说几句?”

白氏一时语塞。

事情是这样的,三个月前,岳飞失踪疑似身亡的消息传来,刘氏心灰意冷,恨丈夫不听她劝,加上周围有些或同情或嘴碎说她克夫的言语,便带着孩子回了老家。

家中的二老知晓此事后,悲痛又忧心,公公岳和从去岁生病后,身体本就不好,知晓此事,又病了,家中大小琐事都要刘氏和婆婆姚氏来操持。

事情若只有此还好,在细心照顾下,岳和的病渐渐康复,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唯一的孙儿身上。只是岳云虽小,却更喜欢玩刀枪,不喜读,岳和当然是支持的,但刘氏怎么愿意儿子继续习武,于是矛盾又加剧。

加上岳飞一直没有消息,第二波辽东家信传来时,也都说凶多吉少,刘氏的娘家人觉得刘氏年轻,没必要耽误青春,便有了让刘氏二嫁的心思,刘氏那时有些心动,却还没点头。

公婆也是厚道人,虽然有些难过,也没要刘氏守寡的意思。

好在这时岳飞平安归来且又立功升官的消息传回,岳家人喜不自胜,刘氏自然也不再提二嫁之事。

可是过些时候,岳飞平安信发回村中,信中之语尽是让刘氏在家照顾好公婆孩子,却对她没太多关怀之意,让刘氏很是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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