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 第25节(1 / 2)
二十号的时候,俞修樾也赶了回来。
今年的翰林院录取的庶吉士只有十四人,到了二十五号的那天,所有人都悉数赶回。
大齐有所规定,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上早朝。所以他们这批庶吉士都不用上早朝,只要卯时(五点到七点)按时到翰林院衙署就行,一般要求最迟七点钟必须到达。
若所住之地离这里甚远,那起床时间需要比卯时更早一些。
闻瑎如今住在官舍,离翰林院距离挺近,不过十五分钟,便可步行而至。即使将来要上早朝,起床时间也不用太早。
俞修樾在北区中心街南面租了一件房子,这附近住的都是和他职位相差不大的为官之人,因此邻里之间多有交谈,居住环境也比原来他住的地方更加闲适。
闻瑎习惯了五点多起床,又因为中央各部院衙署大多都在内城,所以她每日上班的途中都会见到内城的街道上形形色色各种品阶的官员,文官、武官,或身强力壮或年老体弱,或是人力轿子或是乘坐马车,但更多的人是骑马或者步行。
俞修樾则因为离翰林院衙署比较远,再加上年轻力壮体格健硕,也是骑马前来。
西丹之人,不分男女老少,都是马背上长大。
俞修樾的骑术更是其中翘楚。他攒钱买了一匹马之后,每日都当宝贝小心饲养着。
也正因如此,明明俞修樾所住之地离翰林院衙署的距离是闻瑎的三倍之远,却还是能和她一起甚至更早到达衙署。
闻瑎习惯五点四十从官舍出发,每日都在六点之前到达衙署。这个时候,又是这种季节,天都是暗着的,夜色昏沉之下,稀疏的几颗星辰愈发闪烁。
但内城不愧被称为内城,从官舍前往各类衙署的所有道路,每夜都有人专职守着路上油灯,待灯油燃尽之后立刻添加。
这份工作虽昼夜颠倒,但薪资待遇却可堪比京中九品官员,前提当然是抛开权利不谈。
如同往日一样,闻瑎准时出发。
道路明明如斯宽敞,却见一匹枣红色一看便是名贵品种的骏马不偏不倚地向闻瑎所在的地方冲了上去。
什么是意外,只有意料之外没有任何预防准备的事才能称之为意外。
脱缰的绳索抵挡不住马匹发疯的兴奋,袁瞻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制止这牲畜往前不断冲刺加快的步伐。
袁瞻表情阴沉,犹如毒蛇一般的目光,透露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之色。他发出一声冷笑,被算计了。只是这人到底是他的长兄,还是庶弟。
闻瑎还不知道危险将至。
三十米,二十米,十五米,十米,那枣红色的骏马踢踏地面的声音愈发响亮,闻瑎若有所闻地转身,瞳孔猛缩,却已经无法躲开。
袁瞻和闻瑎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倏然相碰。
他心生一计,跳马向前一跃。
作者有话说: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x)
骑马出了事,亲人笑眯眯(√)
第26章
每日清晨,路上总是有许多马蹄踢踏着从身边呼啸而过。闻瑎自然也已经习惯了在大街上听见马儿的嘶鸣和喘息之声。
不过,今日不上早朝,不同以往此时人还稀疏,只有零星几个步行在这大街上。
闻瑎靠右侧行进在大道上,只觉得那马蹄踢踏着地面的声音过于猛烈,但是当她意识到不对劲转身回头看时,已经没办法躲避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处于危急状况下时,肾上腺素会加速分泌,母亲可以为了救自己的儿女空手抬起一辆重达千斤的车。
但真正遇到这种意外的时候,明明想要移动却有心无力,闻瑎的心脏怦怦直跳,身体却僵硬如死尸,她心里狂喊着快躲开快躲开,但是全身上下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闻瑎注意到枣红马上的袁瞻之时已是无法避免的危亡关头。忽然间,她感到天旋地转,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袁瞻拉着缰绳,用力狠狠地踢了一脚身下的马,身体向前俯冲,把闻瑎一把搂入怀中,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那双目赤红已不辨方向的疯马则死死地撞向了结实的墙面,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嘴张得很大,不断地喘着粗气,铜铃一般的眼珠撑满了整个眼眶,未曾闭上,四肢却还在地上不断地在空中翻腾踢踏,却没有任何着力点,也因此始终未能站起来。
袁瞻的紫色官服被划破了几个大洞,路上细碎坚硬的小石粒划破了他的手臂和脸颊,官服上满是尘土,模样看着狼狈极了。
手腕上的佛珠也散落一地。
反观他怀中的闻瑎,身上不见任何伤口,连青色官服也只是蹭脏了后背和衣服的下摆一角,稍微擦拭便可整洁如新。
又来了,脑袋抽痛欲裂,袁瞻咬紧牙关,不允许自己发出任何懦弱的呻|吟之声,这种痛和头部被贯穿的剧烈伤痛并不一样,这是一种让人燥热、失去理智,让他混乱的胀痛。
他心里充满了想要发泄,想要破坏一切的暴虐情绪。而这种来自大脑深处的抽痛,这种暴躁易怒心绪不宁的痛苦已经持续了多年。
无药可医。
若非檀香能清心凝神,他不清楚还能忍多久。可怀里的这个人,简直就是天生为他而生。
闻瑎此刻神情恍惚躺在袁瞻的怀中,胸口的剧烈起伏,肩胛在激烈地抽搐。
袁瞻全身上下泛着刺痛,但神情却诡异地显露出愉悦之色,他的双手逐渐缩紧抱住闻瑎,将她死死地贴在身上,感受着怀中之人的体温,心绪逐渐平静下来。
真是好久不见了。
闻瑎被束缚的呼吸有些困难,眼皮跳了几下,神志逐渐清明。她挣脱不开袁瞻,只得在他耳边喊道:“袁瞻,袁文璲,袁大人!”
清脆但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袁瞻却置若罔闻,迷恋又上瘾地将头埋入闻瑎的脖颈之间,薄唇似乎轻触到了怀中人柔嫩的肌肤,引起了她一阵颤栗。
过了片刻,袁瞻才放松了身体,松开了对闻瑎的禁锢,眼中的暴戾神色也逐渐消失。
一颗佛珠滚动到了袁瞻的手边,他眉头紧皱,神色有些许痛苦,身体微微蜷缩,神情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脆弱,明明一脸狼狈,却不减丝毫清俊,看着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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