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1 / 2)
一旁摆着一张小桌,上面还放着花纹精致的茶盏,床边的瓷瓶中放着几株刚采摘回来的桃花,房内除了跪坐在自己身旁的婢女,一旁还站着两个,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个黄金的制品,还有一个小锤。
刚才自己耳边听见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东西敲出来的。
公子?一旁的婢女有些担忧,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瞧瞧?
白癸皱眉,你叫我什么?
公子啊。那婢女一愣,随即有些惊慌,和身后的两个婢女对视了一眼,公子,您怎么了?
头痛欲裂,白癸扶着额。
另一个婢女走上前来,公子可能是昨天晚上喝多了酒,现在有些难受,让公子再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公子
对。
他是仪昌国第十位公子,是王最宠爱的儿子。
昨日是他十六岁的生辰,办了宴会,他喝醉了酒。
白癸吐了一口气,无妨,绿衣,帮我更衣。
是。那被叫做绿衣的婢女眼睛一亮,将白癸扶了起来,拿了一旁的衣裳。
镜中的少年眉眼精致,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气,头戴玉冠,腰间的金缕腰带透着华贵的气息。
端得是意气风发。
公子,王已经差人过来问了好几次了,公子醒了,要不要差人去回一声?绿衣问道。
白癸顿了顿,不用,我去见见父王。
是。
窗外阳光明媚,白癸歪头看着,他能看见院子里盛放的桃花,地面铺满了花瓣,看上去十分柔软。
白癸伸出手,抓住了悠悠飘过来的一片花瓣。
白癸眼中多了些迷茫。
不知为何,他总有些不太真切的感觉。
白癸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身后绿衣小心翼翼的陪在一旁。
仪昌国原本雄踞一方,算是一方霸主,可惜王已经到了花甲之年,难免在一些地方力不从心,早年积攒下来的功业,也被磨了个七七八八,不复当年的强盛了。
朝中早有人让王退位,可王却迟迟不立太子。
白癸走到了正殿,门口的侍卫瞧见白癸,立马露出了谄媚的笑意,癸公子来啦,快请进吧。
白癸微微颔首,直接走进了正殿之内。
里面传来了一个雄浑的声音,是小十吧,过来。
白癸走了过去,看见了坐在书案后的老人。
或许是因为操劳过度,这人已经两鬓斑白,目光中透露出些浑浊,可视线却仍旧锐利。
白癸看着老人,笑了起来,父王。
王眉眼间也透露出些温情,朝着白癸招了招手,你这孩子,昨天喝了这么多,今日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有。白癸笑着摇头,顺从的走到了王的身旁,半跪下来,父王也太小看我了,不过是几杯酒而已,没什么问题。
王笑着,拍了拍白癸的脑袋,看着白癸望向自己的眼睛,又没忍住叹了一口气,小十啊,你也长大了,以后不能再无所事事,要向兄长们学习,知道吗?
白癸撇了下嘴,兄长他们已经够厉害了,我也没什么雄心壮志,就想每天混吃等死便可。
你这个臭小子。王怒目,揪住了白癸的耳朵,真是没出息。
父王。白癸一脸委屈的捂着耳朵,本来就是嘛。
罢了罢了。王摇了摇头,过些日子,东笙国的公子会出使我国,到时候,你去帮你大哥。
父王白癸还是一脸不情愿。
事情就这么定了。王说完,将桌上的竹简拿了起来,又敲了一下白癸的脑袋,你起来,看看这个。
白癸还是一脸闷闷不乐,将王手里的竹简拿了过来,看了一眼。
王敲了敲桌案,有什么想说的?
这人说廷尉大人在修建宗祠的时候贪污了一批官银,欺压百姓,早有恶名,但据我所知,这廷尉大人身后牵连太广,如果真的想要将他定罪,没那么容易,不如就先杀鸡儆猴,暂且杀杀他们的锐气,让他们老实一段时间,至于贪污的事情有一就有二,这种人,用一点鱼饵就能钓出来。白癸说道。
王盯着白癸,嗯,不错。
白癸说完,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父王,我能走了吗?
王无奈,瞪了一眼白癸,走吧走吧,臭小子。
白癸瞬间喜笑颜开,那儿臣告退。
白癸脚步轻快地离开,王看着白癸的背影,目光复杂。
白癸出了正殿,绿衣迎了上来,公子。
白癸看了看四周,绿衣,备马,我要出宫。
出宫?绿衣一愣,要不要调一队侍卫,贴身保护公子?
不用。白癸说道,老规矩,不准任何人跟着,我要自己出去。
公子绿衣语气无奈,您每次都这样,要是被王知道了,我们可是会被受罚的。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白癸摆了摆手,眉眼带笑,再说了,你觉得这宫里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父王吗?
绿衣一愣,还没理解白癸的话,白癸就已经大步往前走了。
少年的发垂直在身后,随着脚步左右摆动,绿衣失笑,连忙跟了上去。
白癸换了一身便服,从宫里的侧门骑马出去。
绿衣将殿里的东西收拾了一通,另一位婢女走了过来,语气好奇,绿衣姐姐,王怎么这么纵容公子啊,我上次去宴会,其他几位公子在王的面前都老实的不行,偏偏咱家公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绿衣笑了,想了想,或许就是因为咱家公子什么都不怕,心思单纯,所以王才会这么喜欢他吧。
单纯?另一位婢女撇了下嘴,我看咱家公子一点都不单纯,一天鬼主意多得是。
绿衣笑了笑,行了,别议论主子了,要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那可是会惹祸上身的。
街道上人来人往,路旁的小摊上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茶楼里坐满了人,说书的先生正抑扬顿挫的讲着故事,下面是一众喝彩声。
白癸轻车熟路的上了茶楼,小二一见白癸,顿时眼睛一亮,哟,客官您来啦,还是老位置?
嗯。白癸面不改色,随手丢了两块碎银子过去,径直上了二楼。
坐在了窗边的位置,白癸撑着下巴,听着说书先生的声音,一边望向了窗外。
想当年,王孤身一人,冲入敌军之中,大刀一挥,那敌军瞬间就死了数十人,皆是人头落地,敌军将领见状,吓得是脸色苍白,仓皇而逃,后来,那偏远小国,便再没有胆子进犯我仪昌!
好!
这都是众人耳熟能详的故事了,这说书先生每次都会讲上一段当年的事情,当然,白癸也亲口问过。
事实当然没那么夸张。
白癸看着街道,伸出手,看着阳光落在手心,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空空荡荡的。
总没有落在实处的安心感,就好像
是在做梦一样。
白癸啧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脸,正要挪开视线,却突然看到一个身影迎着阳光,从街道尽头走了过来。
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手里捧着一只碗,身姿挺拔,却很瘦,头发很长,身上全是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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