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楚烨笑了:“朕信!”
信你个大头鬼,你要是真相信,就别抓她改抓你老娘;徐昭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被气竖起来了,可最后残存的理智还是将她在快要暴走的那刻硬拉回来,目光瞟向远处目露杀机的王氏,老巫婆这是临死都要咬下她一块肉的节奏啊。
够狠!
但就算是被关进牢房,她也要让这老巫婆闹闹心。
“皇上,臣妾知道自己是嫌犯,被软禁在天牢里理所应当,只是皇上一定要答应臣妾,务必让朱泽尽快治好二婶,因为只有她知道是谁在幕后操控了这一切。”说着,徐昭就往王氏那边看了一眼,凌厉的眼神带着强大笃定的气势,立刻让王氏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楚烨却是暗自不语,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一身是血略显狼狈,脖颈带伤,声音嘶哑,不用猜也知道在他到来之前她经历了什么;一定是挣扎过、痛苦过,可就算知道她过的难捱,他也不准备过多干涉,因为他相信,他的小野猫一定会有自救的办法,一定可以将一切化险为夷。
他给她力量,让她敢和天斗,他给她自由,让她敢与人争;他希望她的利齿能更锋利,她的翅膀能经受更强的风暴,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能力面对属于自己的命运。
而他,就这样安静地、默默地站在她身后,只要她累了、她回身,就能投进他永远为她张开的怀抱。
圣兴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御林军和大理寺。
因为徐昭身份特殊,就算是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也不用枷锁披身。
就在徐昭随着众人从容的走出圣兴宫,远处一个肥团就如一道闪电瞬间蹦跶到她面前;也许是冲的速度太快,肥团一下没刹住,噗通一声就在她面前摔了个倒栽葱。
倒栽葱的肥团觉得自己这一摔很是掉粉,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只是在抬起头看见她一身的血后,金色的眼珠刹那间顶出两泡泪,连卧蚕都随着它悲伤的情绪颤抖着,三瓣嘴吱吱吱的叫,两只毛爪一会儿摸脑袋一会儿搔大腿,用最深情的动作和语言表白着。
楚烨看着挂着两泡泪的元宵小爷,指着问徐昭:“它在说什么?”
徐昭被肥团元宵小爷深深地感动了,一把抱起这小东西搂在怀里,回头给楚烨翻译:“它说,它生是我的兔、死是我的鬼,这辈子天上人间都要随我在一起,死亡不能将我们分离、病痛不能把我们分开,就算是头断了腿瘸了,它都会永远追随我。”
楚烨嘴角抽搐,眼神不善的看着趴在他女人胸口乱蹭蹭的某只兔子;他怎么瞧着这小家伙那么像……色鬼呀……
许是楚烨脸上的表情太明显,徐昭慢吞吞的又补充了一句:“皇上,我们家元宵的确是个公的,它给我看过它的弟弟。”
噗的一下,楚烨觉得自己的头顶冒烟了,而且还冒着绿烟;而跟在帝后身边的一众人,都恨不能戳聋自己的耳朵;苍天啊!为什么要让他们活着听到帝后的这段对话。
至于楚烨,他的内心活动很简单;好想吃红烧兔子!
☆、045:神秘的老货
带着差点被红烧的元宵徐昭来到了天牢。
许是碍于她特殊的身份,或者是楚烨交代了话,所以关她那件的牢房条件并不差,除了监牢里的光线昏暗点,空气潮湿点,偶尔还能闻见发霉的味道之外,其他还都算勉强凑合。
宽大的木板床上铺着不是很厚但很干净的棉褥,四条腿的木桌上摆着干净的茶碗,甚至在角落中还放着一盆青葱郁绿的盆栽,大理寺的人也算是用了心照顾她了。
徐昭将元宵小爷放到桌子上围着不大的牢房转了几圈,没察觉到奇怪之后就走回来坐在圆凳上。
元宵痛心疾首的叉腰站在桌子上,金色的眼珠灵动的打量着徐昭,在将她的狼狈之态彻底收入眼底后,不忍直视的啧啧出声——爷才一会儿不在你身边,你就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实在是不争气啊不争气。
感受到来自于元宵的逼视,徐昭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低着头:“王氏那老巫婆太凶残,步步算计,又谨慎变态,我这才一不小心着了她的道;不过她也别想继续猖狂,很快这座牢房关的就是她了。”
元宵看着面前垂头自省的女人,知道着了算计还能给对手补上一刀,还算没蠢到无可救药,这样才够资格当他的主人。
小家伙抬着骄高傲的头颅,猥琐的两只毛爪却当着徐昭的面又开始掏裤裆;看见这个熟悉的动作,本来还在反省中的她顿时脸黑,刚扬起手准备给这色兔子来一巴掌,却在看见小家伙身上穿着的月白色大裤衩时愣住。
也就在这时,元宵小爷珍惜的从裤裆里掏出一根又胖又黄的百年人参递与她面前。
望见这一幕,徐昭怔住;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给你做的斜挎包呢?”
“吱吱”——太麻烦,丢了!
“这是谁给你弄的?”指了指它肥白大腿上穿着的大裤衩。
“吱吱”——朱泽那个小奴才巴结小爷给送的。
徐昭快要在风中凌乱了,朱泽那个大变态,给她家元宵小爷做了件稀奇古怪的大裤衩也就罢了,为毛还要把裤衩的裆做的那么大,难怪元宵会把裤裆当口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里面塞;再看元宵手中举着的百年人参,这不是小家伙的口粮嘛,只要一想到元宵小爷从此以后吃的口粮都是从它的裆部掏出来,徐昭就有一种胃部抽搐翻白眼的冲动。
忍着心口的恶寒,徐昭伸手摸了摸元宵小爷肥鼓鼓的肚皮,很坚决的拒绝它的好意:“我身上的血渍不是自己的血,你不用把口粮分给我吃;人参不光补血补气还补脑子,你一定要多吃点。”
元宵没听明白她言语中的戏弄,憨态可掬的眨动着金色的眼珠就凑到她沾了血的衣襟上嗅了嗅。
可不是嘛,主子的血气它是最熟悉的,而且上次主子被牛毛银针所伤差点一命呜呼,关键时刻是它出爪相救献出了自己的血,也就是从那刻起,主子的血液里也带着它们银毛雪兔的薄弱气息;它真是急糊涂了,在没辨明真相的情况下认为主子受了伤,这才又是哭又是闹的,甚至还差点贡献出了自己一直私藏的百年人参。
看着元宵宝贝似的又把掏出来的人参放回去,徐昭连吐槽的心思都没了;看来让朱泽留下来照顾元宵未必是个正确的选择,最起码她的小元宵以前虽说是只猥琐的兔子,但还没变态到这种地步;可见把朱泽留在身边,还是很影响她家元宵的身心发育。
“银毛雪兔——北戎极北之地的珍奇异兽,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却能亲眼得见。”
一声苍老嘶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尤其是在这阴寒湿凉的监牢里突然听见这宛若鬼魅的嗓音,立刻就要人汗毛倒竖,脊背发凉。
元宵也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条,吱吱惊叫着飞扑进徐昭的怀里,肥圆的身躯瑟瑟发抖。
徐昭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霍然回头就朝着声音起源之处望去;就见在距离她数尺之外,同样也有一间晦暗潮湿的牢房,而那间牢房跟她的比起来却是相差太多;别说是桌椅板凳了,就连供人坐的一块干净地方都没有,只有满地的草芥层层铺盖,一个顶着满头花白头发的老者正舒展着四肢依在墙角,用一双昏黄却极为刁钻的眼神看着她。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不敢相信专门用来关押皇族的天字号天牢里,居然也会有这样的牢房。
但,真正让徐昭打起精神的是那位老者一看她家元宵就认出这小东西是个什么品种;要知道关于银毛雪兔的记载向来都是少之又少,当初宁威都没认出元宵来,没想到现在却被一个囚犯认出来。
徐昭眯了下眼睛,轻轻地拍着怀里的元宵给它压惊,眼神落在老者身上:“老人家也是楚氏皇族之人?”
老者听到她的话,仰头哈哈大笑:“皇族?老夫可没那个金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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