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贤妻 第7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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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下去,静了半晌,轻声地告诉她:“跟你在一起我就舒服,不必在意其他的。”

“我也没有要让你住回去的意思。”楚沁说着撑坐起身,目不转睛地告诉他,“我只是想告诉你,人活一世就几十载,有时候随心而为也没什么不好。对定国公府……你大可不必将自己束得这样拧巴。觉得在外轻松,就在外面住着;想感受一下一家子其乐融融,咱们就回去用个膳、住两天,这件事没有这么复杂。”

话音未落,裴砚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好像刚听了什么惊天动地的道理似的,木然看了她半天都没回过神。

“看什么看。”楚沁睨他一眼,躺回去裹好被子安然入睡。

现如今她是越活越自在,也越来越知道怎么让自己自在了。

第49章 生死

“母妃不用你坐到那个位子上,只想看你平平安安的。”

那阵子, 裴砚到底是没回定国公府,楚沁见状没有再劝,因为她实在也没有逼他回去的意思。

如此又过了数日, 挨了板子的裴煜养好了伤, 倒来登门道谢了。那天裴砚正好休假在家,但莫名地闹了些别扭, 闷在房里不想见人,就打算推王宇说自己不在。

这回楚沁劝了一劝, 因为裴煜会这会儿来, 十之八.九是知道他在家的, 他若假称自己不在,又要平白地惹出猜疑。

于是裴砚还是去书房见了这位二哥。

裴煜的伤虽未伤筋动骨, 却也养了近一个月才能下床, 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见到裴砚,他眼中惯有的轻蔑荡然无存,只是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沉默了半天才颔首说:“这回的事, 有劳三弟了。”

“二哥客气了。”裴砚听他道贺就后压根发酸, 比他还别扭,“这回原是……大理寺本就没想计较,我去一趟,只是为了安母亲的心。”

“不是的。”裴煜默然, “母亲都与我说了。若没有三弟出面相助,我恐怕现在还在牢里。”

裴砚滞了一下, 心里掂量一番, 终是没拂胡大娘子的好意, 稀里糊涂地将这声谢应了下来:“二哥客气了。”

裴煜一喟:“个中道理, 母亲也与我说了。咱们一家子兄弟,能相互扶持是最好的,大可不必这样争高下。从前哥哥有对不住的地方,你别计较。”

裴砚不疼不痒地笑笑:“我不计较。”

裴煜又缓了口气,静了静,道:“若是得空,就回来住一住吧。母亲让人修整了睦园,你和弟妹……”

“我们这边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才打理好。”裴砚颔首,“要不我带二哥四处逛逛?”

裴煜略有怔忪,终是没推辞,跟着他去了正院。

正院前后的花木都已中了一年多,春日里后院桃花满园,这会儿花已谢了,枝头渐渐生出小小的果子;前院中,左侧的紫藤开得正好,秋千掩映在绿与紫中,好不惬意;右边的葡萄架也已挂过,入了秋就可摘下来吃。

裴砚带裴煜看了一圈,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你看,我们真不是不愿回去,只是在这里更自在。二哥便这样去回母亲吧,想来母亲能明白。”

“……好。”裴煜复杂地应了声,自知三弟这话说得实在,心里却也不免唏嘘,他们到底是把这个三弟推远了。

这件事在几日后被裴砚讲给了太子听。他本是当笑话说的,太子听罢却沉默了良久,继而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问:“你是说,你的嫡母还有你那个二哥,经了这事之后,当真有所不同了?”

“嗯。”裴砚颔首,思索了片刻,笑了声,“其实还是我嫡母看得明白。若这事轻轻巧巧过去,大理寺直接放了二哥出来,他也未必念我的好。但现下他在大理寺吃了些苦,临出来前还挨了板子,心境自会有所不同。”

仔细想来,这或许也不全归功于胡大娘子的精明,大理寺那边也是会办事的。

他当时直言告诉大理寺,家里说要让二哥吃些教训,他们便会将这“教训”给够。所以二哥在狱里时未见得知道自己不日就能出去,挨板子时也不一定清楚到底要打多少。

当这些痛苦摸不着边际的时候,他或许就会觉得,自己活不过这一关了。

一旦经历过生死,人就会看透许多事情。很多从前所追逐的名利事,在生死面前都会化作云烟。

太子听罢裴砚所言,沉吟半晌不语。当晚,等侍中们都离了宫、东宫官也各回各家,他就出了东宫,去紫宸殿求见了。

紫宸殿里,皇帝正用晚膳,听闻太子求见,随口便说:“太子应该还没用膳,去添副碗筷来。”

两名宦官领命而去,一个去添碗筷,一个去请太子。太子很快入了殿,见了礼便落座,皇帝执箸夹了块蟹粉蹄筋给他,太子却没心思动,盯着父亲轻声言道:“父皇,儿臣有事要禀。”

皇帝没太当回事,仍自顾用着膳,随口说:“说吧。”

太子道:“儿臣想请父皇与儿臣做一场戏。”

这倒另皇帝一怔,筷子顿了顿,看了他一眼:“什么戏?”

太子低下头:“在此之前,儿臣想与父皇求一道恩旨。”

皇帝听得愈发云里雾里,又问:“什么恩旨?”

“就这一回。”太子眸色深深,“请父皇听完经过,恕德妃与励王无罪。”

皇帝眼中凌光一闪:“你且说来听听。”

太子抿唇:“父皇若不准允,儿臣便不说了。”

“……”皇帝露出愠色,一拍桌子,“你如今胆子大了是不是?敢跟朕卖关子了?!”

“父皇息怒。”太子神情乖顺,却并不退让,“父皇教导儿臣要会权衡利弊,儿臣今日所求之事,正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你素来知道如何权衡利弊。”皇帝注视着他,口吻深沉,“朕只是不愿你太过心软。”

“先礼后兵。”太子一字一顿,“儿臣顾念兄弟之情,愿给大哥一次机会。若他不肯悔改,下次不必父皇发话,儿臣亲手杀了他。”

时间便这样一点一点过去,紫宸殿外殿那口西洋座钟的指针一点一点地往后推。夜色一重深过一重,终于,万物都归于安寂,宫室中的灯火渐次燃明,火苗无声地衬托外面的静谧。

几骑轻骑赶到励王府的时候,励王犹在书房读书。几人气势汹汹地闯进去,二话不说就将人押走,励王下意识地喝了声:“什么人?!”继而看清他们的服色,心底便是一惊。

励王就这样踏着夜色被押入宫中,行至紫宸殿前,正好碰上德妃也被人押来。母子二人相视一望,励王直惊得跌退了一步:“母妃……”

押解的宫人却不容他们多说什么,母子二人即刻就被押进了内殿。内殿里灯火通明,皇帝坐在御案前,四周围林立的宫人个个神色沉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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