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臣的戏精夫人 第7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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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又规定与王子尘家姐赎身的,非得是知府大人,或是那通判、校尉,还有漕司、仓司、盐铁司等衙门的官僚。

清嘉想想都觉得头大,既宋星然点到李书年,便顺着问:“这位大人如今在何处高就?”

“……已不在了。”宋星然略顿了顿,才说:“八年前,李书年自江南道调往河东道,在路上染了时疫,不幸身亡。”

“死了?”

清嘉陡然升起怪异之感。

人只有死了,才会断了音讯,这些年王子尘遍寻不得,或许是因为李书年死了,家眷便四处流散也未可知。

清嘉莫名觉得,这位李大人或许与王子尘家姐有些关联,便问:“那……八年前,徐州未有水患,那位大人的旧宅,大约也在此处罢?”

宋星然点头:“就在这附近,与陆云卿的旧宅相邻。”

清嘉一怔,不想如此巧合,情不自禁地追问:“那如今是……谁人住的?”

宋星然挑眉看着她,眸中审视的光芒瞧得清嘉浑身一震,但他仍淡淡回道:“李书年一死,都说这宅院五行太凶,一直盘不出去,因此空置下来,大约,也有李家的老人在此罢。”他略扫了一眼前方,哂了一声:“这些无关紧要的的事情,我便也不清楚了。”

清嘉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悄然吃着东西,她左手被宋星然握在掌中,轻轻地捏了捏。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宋谅回来了。

宋星然付了茶钱,牵着清嘉离开。

好巧不巧,他们的路线,恰从陆云卿的宅邸往前走去,正能路过了李书年的……凶宅。

清嘉视线瞥向那紧闭的、老旧的门,墙边爬满了青苔,连砖缝都钻着杂草,一派破败之色。

宋星然脚步倏然停住,问:“你与李书年,有什么关联么?”

清嘉摇头。

她心底是踌躇的。

一个小人在劝:人既来了一趟,又近在咫尺,不若顺路问一问好了,于自己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或许真能完成人家经年的夙愿,权当积德罢了。

另一个小人又组:这与你又有什么相干,宋星然对王子尘明晃晃地不喜,何苦去触他霉头。

两个小人在心底打架。

最终,大约是良知占了上风,她观察着宋星然神色,缓缓道:“与李书年有关的,是别人。”

宋星然眸中有疑虑,问:“谁?”

清嘉笑了笑,讨好地挠了挠他的手腕,低声道:“是王子尘。”

宋星然表情果然变了,危险地眯了眯眼:“与他有什么相干?”

清嘉赶紧将他手臂抱得更紧,仰着脖子在他横直的唇角啄了啄,才斟酌着,将来王子尘家姐之事,与宋星然大略说清。

宋星然表情未缓,仍是蹙着眉,酸溜溜:“那戏子的事,你记得倒是清楚。”

清嘉很无奈,宋星然遇着王子尘的事,总是好似吃了炮仗一般,现下底都交了,只好哄他。

伸出手,在他白璧似的面皮上戳了戳,笑道:“王子尘说,我与她姐姐生得有些相似,所以才待我分外亲近,故而掏心窝子与我说了人家的伤心事。”

宋星然翻了个白眼,将她的手捉住,握在手中轻轻咬了口,泄愤似的,才硬梆梆道:“哪来这么多与你生得像的人,乍听之下毫无逻辑,像是诓你这小姑娘的。”

心中暗恼,王子尘这人如何阴魂不散,在凉州三五日地上门寻清嘉,如今他们来了江南,清嘉都还记得与他寻亲之事。

他略一回想,便知他们初至扬州那也,与孙文茵去兰香班时,孙文茵那样恶言恶语,处处讽刺,清嘉都还记得替王子尘寻线索,心底更是妒火暗生,越发不满。

清嘉掠他一眼,无奈道:“他明知我嫁了人的,哪里是什么小姑娘,又哪里值得他编故事诓骗我。”

宋星然气不打一处来,心中发酸:你也知道你嫁了人。

这话却不敢说出来,只气闷道:“管这些闲事作什么。”

清嘉细思他话中深意,抓住话柄问:“听夫君的意思,是还有什么人与我生得像么?”

宋星然皱了皱眉,脑海中浮现出御书房中,赵贤妃泪眼汪汪的模样,杏眼、泪痣,大约有三成相似罢,他的清嘉好看得多。

淡淡道:“当朝的贤妃娘娘,眼下也生了颗红色的泪痣。”

清嘉挑了挑眉,开玩笑:“总不会王子尘家姐辗转成了当朝宠妃罢,这际遇着实神奇,比什么公子花魁的故事跌宕起伏得多。”

宋星然拍了拍她的脑瓜子。

但听她吃自己的醋,心情稍好了几分,只无奈笑道:“胡说什么呢。”

赵贤妃入宫前,是归元观的女冠,是冯凭送上去的人。

一是归元观远在凉州乌泥山,与江南八竿子打不着一处,二是冯凭也从未在江南做过官。

清嘉也是胡说罢了,她吐了吐舌头,松开宋星然的手,行至那木门前,抵着生锈的门环,叩了十来下,都无人回应。

大约真是空置了。

宋星然本来便不耐烦清嘉管王子尘的事情,上前去牵清嘉,道:“莫管了,走罢。”

清嘉试也试过了,心知或是真的无缘,便也不强求,点了点头。

“谁在敲门?”一道老迈的声线传来。

清嘉扭头望去,在拐角处缓缓走出个老婆婆,发髻灰白,簪着朴素的银钗,棉布衣裳,大约只是寻常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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