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臣的戏精夫人 第10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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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嘉低眸,不再去逼视他们,清浅一笑:“嗐,我当你们遇着什么难处了呢,既如此,你们便先回去罢,至于阿牧要念书的事情,我会想一想的,你们却是不知道,京里的书院,要么需要攀关系,要么便要考试,你们无头地寻,只怕是耽搁了。”

天青将包厢大门打开,作了个请的姿势。

清嘉:“回罢,我会替你们想办法的。”

兄妹二人的表情都很复杂,又笑着,又似乎在思考,又有些窘迫,几种表情僵在脸上,调色盘似的,齐刷刷冲清嘉鞠了几躬,才一溜烟跑走了。

清嘉见着有些头疼。

当初救下他们的时候,就晓得是给自己挖坑了,如今颇有头疼,她挑眉撇了眼二人消失的方向,同天青使了个眼色:“跟着去看看,确保他们乖乖回慈幼局,若有何风吹草动,也务必禀报于我。”

天青跟出去后,清嘉才用了一盏茶,王子尘便出现了。

大约是即将要寻到至亲,他眉目间都洋溢着一阵喜气,见了清嘉,是拱手就拜:“孟兄,多谢你!”

清嘉猝不及防受了个大礼,哭笑不得地将他搀扶起来:“举手之劳罢了,你我之间何需客气。”

“边吃边说。”

王子尘赧然一笑,也不提筷子,只倒了杯酒,先敬了清嘉三杯。

这可不是江南的做派。

清嘉想他大抵是在西北呆久了,象征性地抿了口,问:“是了,王兄可去见过你姐姐了吗?”

这是明知故问。

王子尘抵京,从头到尾都是李、宋、谢几人合谋下的局,清嘉对来龙去脉也清晰,但也得装作关心而不知的模样。

王子尘摇了摇头:“并未。去庵里瞧过了,却说她正巧出门云游了,只怕要耽搁三四个月,才能回来呢。”

他不见气馁,仍是笑容明朗的:“我二十多年都等得,没道理这几个月等不得。”

王子和就是如今的贤妃娘娘,此事自然不能告知王子尘,是宋星然编纂了个半真半假的故事:李书言死后,王子和心如死灰,欲投河自杀,恰巧被云游在外的惠风师太救了下来,带回了桃花庵,青灯古佛,苦修多年,早看破红尘。

如今这个云游的说法,便是要稳住王子尘,将他留在京城,届时皇城中诸事备齐,再将王子尘引入局里。

因此,宋星然连宅子都替王子尘准备好了,以清嘉的名义送了出去。

清嘉又问:“王兄既要在京城逗留,可曾想过这几个月时日,如何打发?”

王子尘边吃边答:“唔......目前还未想好,但大约,会将双喜班重新开起来罢,我来得赶,他们还在路上,还要十来日的脚程,我在京里将诸事备齐,待兄弟们抵京,便可开锣唱戏了。”

原来他早有打算。

赵严是王子尘最大的仇家,如今也彻底倒台了,他这些年写了不少戏本子,明里暗里讽刺赵严,从前都是演了几场,便被赵严的耳目眼线打了下来。

这十来年,他走南闯北,其一是四处寻亲,其二便是剧目太针锋相对,导致被赵党官员挤兑得留不下来。

如今这些戏目也能光明正大地上台了。

王子尘本来便才华出众,在那荒芜的西北也能将双喜班的名声打响,何况是在文人雅士齐聚的京城,不足月余便一炮而红,在京城最大的瓦子登台演绎,座无虚席。

清嘉本来就很爱听戏,王子尘感念她的恩德,她若有空,每每都会留出前排雅座。

这日,宋星然回府,恰遇见清嘉在镜前梳妆,细致地描绘着眉眼,她本就生的美艳,稍一赚点,便是顾盼生辉,宋星然本该觉得赏心悦目,却最后憋出一句:“又要出去啊?”

清嘉在镜子中也瞧见他了,甜甜地唤了句夫君,然后便低垂眼眸,素白的细指在妆奁上划了划,漫不经心地问:“你觉得簪哪一根钗子更好看?”

宋星然叹息,到底没有违拗她,心不在焉地指了一根碧玉荷花钗,清嘉拿在镜前比了比:“我怎么觉得不大衬呢?”

又换了根双鸾点翠的步摇。

倒也不必如此慎重,他们二人出去玩时,也不见她这般介意仪容呀。

宋星然看在眼里,更似泡在醋罐子里,明知故问:“要去哪里?”

清嘉揽镜照着,轻快回了句:“去看戏呀。”

她理直气壮,宋星然哽了下,不情愿地哦了一声,轻抚着她额角:“不去了好不好?我今日有空,陪你逛一逛。”

清嘉下意识皱了下眉。

其实她还是更愿意出去看戏。

王子尘这人还怕颇有巧思,一出戏分了好几场,她三天前看的是第二场,今夜要看的是终场,这几天都是抓心挠肝,今日要是错过了,怕又要等四五天呢。

但宋星然忙七八日,夫妻二人见面的时间都寥寥,若拒了他,也不大合适。

清嘉握住他的手,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甜丝丝的:“夫君,同我一起去听戏,好不好嘛?”

她一双水杏眼亮晶晶,又含情带魅,宋星然实在很难拒绝她的糖衣炮弹,只能用鼻音哼了一句:“好吧。”

清嘉唇上原来点了唇脂的,悉数蹭在他下巴上,绯粉绯粉的一小片,但他身上还穿着官服,十分板正严的,他低垂桃花目瞧她时,便分外有种颠倒凌乱的媚态,盯得清嘉都面热了,提起帕子去擦他下巴:“你看看你,快去换衣裳呀,时候也不早了,夫君还得陪我四处逛逛呢。”

宋星然提起她手腕咬了口,方气哼哼地听从摆布换衣裳。

但才比着清嘉今日的湖蓝衣裙换了身合衬的长袍,整理衣袖出来时,“不速之客”宋谅又来了,说是宫中急召。

宋星然深吸口气,暗暗骂了一声。

他也才从官署中出来不过个把时辰。

清嘉早习惯了这情况,自从兵变后,老皇帝便分外依仗他,三不五时都有急事召他入宫,最终大抵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破事。

譬如说他午睡做了什么梦,钦天监又起了什么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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