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第38节(2 / 2)
程驰目光在宋桡荀背影上停了几秒,面色平静地收回来,高壮的身躯像座山似的挪到房间门口,而后就看到在他炕上睡了一下午的雪郁,散在炕边的腿莹白纤长,膝盖因为跪坐的姿势印上了可怜的红。
程驰在物质生活上需求不高,而且人糙肉也糙,被褥和凉席的质地都不算好,确实和小寡夫一身娇气的软肉水火不容。
几步上前,男人笨拙地把木柜里另一张薄毯拿出来,想铺在凉席上让小寡夫舒服点,小寡夫却不打算再窝炕上了,他停下手头动作,看着站起来的小寡夫,闷闷道:“雪郁,膝盖红了。”
雪郁淡淡地嗯了声,脸上已经不复那番娇媚吸人的模样,他往自己红通通的膝头扫了眼,又漠不关心地移开视线,这很正常,他身子哪里变红都不奇怪。
“外面的媒人都已经走了?”
程驰正叠着那张毯子,被上面晃过的香气弄紧了松弛肌肉,常年劳作的粗糙大手紧张地握了握,慢腾腾说:“嗯,他们让我和别人见面,我没答应,以后也不会答应的。”
雪郁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见程驰态度强硬,还是忍不住提醒:“这是你的事,不过奉劝你,在这种地方最好还是循规蹈矩,走你该走的路,该结婚结婚,该生孩子……往上看。”
程驰被一通游说的大脑还晕乎乎的,一时没跟上跳跃的话题,声音低浑地开口:“……什么?”
雪郁细长上翘的眼尾洇出红,不自在地动了动腿,颇有些烦地对着粗笨男人道:“眼睛往上看,不要看着我的腿和我说话。”
略娇的嗓音滤过空气,在耳廓边游走,程驰见小寡夫面色不虞,顺从地收敛了视线,他站起来,汗衫下的胸膛宽厚发热,连带脸膛也在发热。
他喜欢听雪郁说话,所以雪郁刚刚说的每个字他都没漏。
……结婚。
要是能和雪郁结,那他一定会对雪郁很好。
雪郁不喜欢穷酸,他就把房子翻新一遍,雪郁怕热,他就在家里装个能散冷散热的空调,雪郁怕疼,他就去找妹妹要那些画册多看几遍,研究研究怎么让雪郁舒服。
天天把他肚子喂得饱饱的。
程驰嘴巴不灵巧地动了动,笨拙道:“想结婚。”
雪郁瞥了眼高大的男人,觉得他这么恐怖的体格应该配个同样高挑的对象,程驰应该也是这样想的,他垂了垂睫毛,漫不经心道:“那你就该多去见见媒婆,总有一个是你喜欢的。”
程驰难得地皱了下眉,他是内敛沉默的性子,不会表达,在贫瘠的词库整理着措辞,还没整理完雪郁就说自己要走了。
任再心急如焚,他也不敢拦,吞咽多次的嗓子微哑:“晚上早点休息。”
“嗯。”
雪郁抻了抻睡了一下午的筋骨,慢悠悠回了古宅,在开锁的间隙,他忽地想到什么,往不远处的平房扫了眼,黑透水亮的眼睛若有所思。
要加快进度了。
让宋桡荀和自己纠缠上,害他被村民指指点点,害宋父一病不起,再让戚沉对自己下手,早点领饭盒。
……
宋桡荀回到家后洗了三次长达半小时的冷水澡。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对付不来那个浑身是媚的小寡夫。
小寡夫对他没有真心,只是喜欢他的钱而已。
到底怎么办?
宋桡荀不合眼地想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得出结果,冷处理吧。
冷得够久,他应该就会恢复正常了,而时间一久,雪郁就会转移目标,届时他和雪郁之间畸形的关系不会再存在。
他是这么想的,但还没开始执行,裴雪郁先一步对他采取了措施。
每每在青石小巷或者河边碰到雪郁,对方都会轻挑着妖冶眼尾,移开目光对他视而不见。
第一次这样他还当是意外,直到那次在狭窄的小路撞上、他们不得不迎面相对时,他饱含浓烈情绪地盯着雪郁,以为他会像以往那样攀上来……
等来的却是雪郁客客气气的“借过”。
雪郁在和他划分界限。
这本来是他想要的结果也是他一开始要做的,但不知怎么莫名就憋得又怄又闷,裴雪郁漠然的目光搅得他呼吸不畅。
就这么憋闷地过了一周,他没和雪郁说过一句话。
在这一周里,他屡次工作走神。
雪郁却过得非常充实,经常有人打着鱼给他送上一条,要么就是把自己地里种的粮食给他捎上一份。
人是复杂的,所有人都把雪郁当异类,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太漂亮了,没人经得住他有意无意的诱惑。
那天下了场蒙蒙的小雨。
村子位于内陆,气候干旱,很少下雨,这场雨有点久旱逢甘霖的意思,家里有田的农户基本上心情都相当激动,直到傍晚,这场小雨愈演愈烈,逐渐演变成暴雨。
宋桡荀微蹙着眉,往窗外看了眼灰潆潆的天幕,心里涌上一股没来由的不安。
村子山多,雨下这么大,很容易发生山体滑坡和泥石流。
而前几天的这个时候,雪郁一般都在河边。
宋桡荀心神不宁地看了会账本,什么都看不进去,在时针指向六点整时,他拿出家里的老式伞,淌进哗哗的暴雨中。
干涸的地面被雨水浸没,长势茂盛的芦苇被压折,男人在这种天气下没走多久,裤脚就溅满了泥点,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灰暗的河边貌似也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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