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第6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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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使她变成这样的,就是当今圣上,这半辈子都在杀人的皇帝,先用刀把她刺伤,又把矛头对准了她的阿爹。

阿爹在朝中不战队不挑事,却因为无意与有反辛倾向的将军一同泛了两次舟,被人陷害要谋反,几名官员联合上奏,让皇上罢免阿爹的职位。

她感觉荒谬,心知阿爹绝不可能造反,于是匆匆赶去皇上那里劝说,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人老珠黄被赶出门外,再后来,她连先帝的面都见不到了。

紧接着,她的阿爹锒铛入狱,阿娘大病在床,她被关在皇宫不得外出。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着要见皇上,只是终日待在寝殿里发呆,吃几口冷掉的饭菜又睡到第二天早上,循环反复。

一个月后,云康来了,高兴地要给她展示新学的武术。

小皇子长大了,再过几年便要及冠,五官也都长开了,在几个瞬息甚至能看到皇上的神韵,那锋利的眉眼、说话的腔调,任谁看了都要说虎父无犬子。

她不知怎么忽然就尖叫起来,扔东西、砸碗,大叫大嚷地把云康推了出去,说什么都不肯见云康。

云康茫然地被领了回去,在路过一面湖时,他看到了自己的脸,和皇上七八成像的脸。

他知事早,一直知道母妃的处境,所以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

他和皇上长太像了。

娘不喜欢皇上,所以也不喜欢他。

可他是不一样的,他不会伤害自己的母妃,云康惶恐又不安,小跑着回了寝殿,在门口讨好地叫母妃,说等长大了带她去西域玩,又说会给她买一堆饰品。

他贴在窗边密切关注着里面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说着很多话,一直说到口干舌燥,得到母妃冷漠的一句“别再来了”。

同年,云康受到了殃及,在宫中地位一落千丈,在皇帝的漠视下,他的吃食遭到克扣,看不惯他的其他皇子讥讽他是落水狗,笑他母妃脸皱得像腊肠,怪不得父皇连见都不愿意见。

云康和他们打了起来,他是故意的,故意引起纷争,故意让自己挂彩,顶着满身污泥和血跑到母妃那里,想让母妃心疼自己,不心疼也好,说说话就可以。

或许是脸打肿了,模糊了他的面貌,母妃没再给他闭门羹,拿出药膏来给他抹伤口,可让他失望的是,母妃没和他说话,别再打了、疼不疼这种话一个字都没说。

母妃面容憔悴,走路轻飘飘的,连个药膏都仿佛拿不稳,云康见过将死之人,和母妃的状态大差不离。

他尚还年幼,看着这样的母妃,心脏砰砰跳,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一遍遍挑衅皇子,换取和母妃见面的机会。

他把几个皇子打的鼻青脸肿,自己身上也伤得不能看,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没等到母妃和自己说话,先等来皇帝的责罚。

云康被罚在寝殿里闭门思过。

一罚就罚了半个月,期间皇帝没来看过他,甚至可能已经忘了他,云康也没想过要服软。

两父子经此一事闹了个红脸,宫里的人都猜测,往后两人关系也就如此了。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个阴天,皇后病危的消息毫无征兆地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料到了这天的到来,没有人惊讶,唯有一处,云康用力拍着门,让奴才去叫皇帝,说他愿意道歉、愿意和几个皇子好好相处,他只提出一个要求,让他见见母妃。

奴才按他的吩咐去叫了,人却没给他叫来。

他冷冷问皇帝在哪,奴才藏着掖着,流着虚汗说皇帝昨晚喝多了酒还在睡觉。

没得到皇帝的允许,侍卫不敢把云康放出去,云康也因此错过了见母妃的最后一面。

皇后一心向死,常人不敢想的死对她来说是种解脱,云康知道,正因为知道,也就更恨皇帝,父子俩的关系于这一天势同水火。

第二十五年,云康及冠,他自小聪慧伶俐,武学和谋略方面多有造诣,这个年龄便上阵打了几场胜仗,其他皇子对他是既忌讳又胆寒。

不仅因为他能打,更因为和他相处时那无法忽视的不适感。

云康对谁都会笑,对间接杀害他母妃的皇帝也同样是笑脸相迎,一口一个尊敬的父皇,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从不给他好脸色,每次见他不是怒目圆睁,就是闭眼装睡。

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来,皇帝身强体壮,前几个月却忽然患了一场奇怪的病,那病让他口不能言、腿不能行,要终日躺在床上过活。

有胆大的偷偷嚼舌根,说皇帝这是造杀孽造多了,报应来了,可能活不过下个月。

又有人开始猜测,皇帝会更看中哪个皇子,民间开了赌坊,大部分押的是淑贵妃的小儿子,其他几位皇子的票均匀分布,唯独云康一票都没有。

半月不到,皇帝薨逝,参与赌局的纷纷观望城中动静。

他们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遗诏的内容,遗诏上清清楚楚写着,皇帝要把位子传给云康。

满城骇然。

这一纸遗诏有两层作用,明面上是正常的传位,实际则是让皇帝忽然患病的真相浮出了水面,但没人敢提,因为帝王之争向来如此,有伤也有亡。

云康的登基典礼一切从简,登基后他先给文武百官来了次洗牌,再是不听缘由,当廷斩了游说先帝罢免忠臣的几名狗官。

俗语说有父必有其子,父有心理疾病,子也有。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云康对这个先帝打下来的大辛有多厌烦,他不想插手管大辛的事,也乐得见大辛走向灭亡。

所以他即便在做了那样的梦下,也仍旧要去捕鲛人。

这是对先帝的报复。

看着自己争来的疆域毁在他手里,怕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可我觉得陛下有时候也不想大辛灭亡,”小徒弟嘟囔道,“毕竟城中还有先皇后的家人,如若大辛灭亡,他们必定会流离失所。”

赵褚锡扶着船沿,冷颜道:“这些事不该由你我议论,去,把船开到另一个方向。”

小徒弟依言:“知道了,师父。”

船很快在小徒弟的操作下驶向了相反的方向,赵褚锡全神贯注仰视着天边,在申时过一刻,相叠的云层突然滚出一抹橙红渐变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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