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篇第409章知否懂否婚礼葬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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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现场是北城一座大桥!

当蔓生一行赶至的时候,警方已经封锁现场。夜幕降临,周遭路人已经被警卫请离,而大桥桥灯下,那些昏黄光芒,无法分辨清楚,究竟前方是怎样的场景……

只是看着有吊车前来,将大桥下边的车子已经打捞起。

经过剧烈了撞击的车辆,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不成形状。整个车身都凹陷,又浸了水,所以一片狼藉,瞧着实在是格外骇然!

远处传来路人的声音,是在议论这起事故,“真是惨啊!就这样被撞到了桥底下,沉在湖里面去了!命都没有了!”

“……”

周遭全都闹作一片,再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蔓生在余安安等人的陪伴下,朝着事发地一路前行。

可是警戒线却被拦起,是警员拦住他们的去路,“不准过去!”

“我们认识开车的人!我们认识他!”余安安喊了起来,黑暗中头发全都被吹乱了。

蔓生抿紧了唇,她冷凝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沉眸望着前方。视线在人群里找寻,那黑压压的一片,她喊了一声,“让我过去——!”

那警员被突然而起的女声一怔,再望向面前之人,一张清丽脸庞竟是透出一阵肃杀!

“杨少爷!”程牧磊开始招手呼喊,他再次拨通了电话。

杨冷清正在案发地,他穿越过人群而出,整个人也是冷酷着。手机被收起,他笔直而来,朝警员知会一声,而后蔓生一行才顺利入内。

蔓生笔直往事发地而去,杨冷清在身边道,“宗泉踩了油门,撞上了萧从泽,车子直接冲出围栏,从桥上掉了下去!”

“副总……”余安安一下止步,因为她看见那辆毁坏的车里,好似有遗体被搬出。

程牧磊急忙挡在余安安前方,杨冷清亦是道,“你还是不要过去了!”

蔓生却依旧望着前方,夜幕之下,灯光刺得人眼睛这样疼痛,她动了动唇,那声音冰冷无比,“让开!”

杨冷清眉宇一皱,终究还是让开道。

前方不远处,萧素素以及郭英杰也赶到了。

郭英杰在一旁护住她,萧素素不断哭泣着,“三哥……三哥……”

那些哭泣声渐渐由远及近,眼看着就到了车辆被打捞上来的地方。

蔓生的步伐却不自觉加快了,她想要去认一认,她还揣着一丝不愿信服。可当她越过警员,终于靠近后,才瞧见了那道遗体被抬出车内的一幕。

那是一具冷冰冰的躯体,那是没有任何温度的躯体,再也不会笑不会动,更不会开口说话!

“……”蔓生死死盯着宗泉的脸庞,被湖水侵蚀,黑发湿漉漉的落在脸颊两侧,唇色发白,鲜血不断流出,滴落在地,也滴落在白色的担架上。

“赵先生,这是不是你的朋友?”交警警官前来询问。

赵非明也已赶到,他失神一般惊恐望着,半晌都回不了声。

“赵先生?赵先生……”警官还在不断呼喊,可赵非明就是没有应答。

“是——!”却有另一道女声响起,正是林蔓生走近。

是她开口,站定在死亡的遗体一侧,那样镇定冷静,对着警官宣布,“他是宗泉——!”

……

是夜,北城监狱内突然来人。

那是警官袁秋叶再次前来,她立刻前往那位尉氏容少所住的牢狱。铁门被开启后,袁秋叶喊道,“尉先生!你的律师赵非明要见你!”

尉容坐在椅子里,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是没有理会。

可是袁秋叶来不及再多言,再次凝声喊,“你的助理宗泉,刚刚遇到事故去世了!”

却在下一秒,他猛地抬眸,那样冰冷的注视,依旧没有出声。

这一回并不是不愿理会,许是因为震惊,所以已无法回应。

监狱的探视房内,因为今夜突发事故,所以局长特意派她带着律师赵非明前来。

袁秋叶静候在探视房外,隔着那扇镂空铁门,她将里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赵非明魂不守舍,对上一张铁青俊彦,“容少,杨少爷已经去警署处理宗泉的事故了……”

“还不快说!”尉容终于出声,一双眼睛狠狠盯着前方。

“根据警方现场勘察,应该是宗泉故意踩了油门,撞上了前面的车!那辆车里面,是萧家三少萧从泽!”当赵非明说起真相,尉容突然一言不发,可是眼底却显现出分崩离析。

萧从泽……

他开车去撞了萧从泽……

“无缘无故,他又为什么会去撞他的车!”尉容眸光愈发狠戾,切齿作声质问。

赵非明慌忙道,“之前的时候,萧从泽就故意挑衅宗泉!今天下午,警署又传唤我和宗泉去配合调查!在警局里,萧从泽提起了宗泉之前住过的孤儿院,他用孤儿院来警告威胁他……”

“萧从泽走了以后,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我没有想到,宗泉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赵非明那样懊恼自责,如果当时,他有注意到这一切,如果当时,他有拦住宗泉,如果当时……

可再也没有了这些如果!

“容少……”赵非明喊着,“这都怪我!都是因为我,是我没有注意!”

尉容的身体,沉沉往椅背靠去,再也没有了旁的话语,只是呓语一句,“和你没有关系……”

赵非明难掩那份伤痛,却也忽然想起当时宗泉最后驾车离去前,告知他的的话语,“容少,宗泉出事之前,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

尉容幽幽抬眸,阴寒的监狱里,是赵非明的声音传来,“您知道他,您懂他!”

知否,懂否?

只是无怨,惟有无悔!

……

夜深人静的警署里,众人还聚集在此。

萧素素在审讯室里做笔录,杨冷清前去办理宗泉的相关手续。

交警队将拍摄下来作为证据的照片送抵,“这是打捞出来的车子!”

那些照片刚好被放在桌子上,蔓生定睛瞧去,是车子从水中被捞起,拍下了一幅全景。

可是灯光打下车牌,车牌号码猛地映入眼帘!

蔓生一下夺过那张照片,她反复看了好几遍,车牌末尾的数字——0303!

那是……

那是邵璇的生日。

……

当夜,任翔从海城赶至北城。

而萧家大少萧从循,在得知萧从泽去世的消息后,也立刻从津城赶来。

凌晨将至的时候,一行人全都聚集在警署的交警队办公会议厅里——只为了宗泉撞上了萧从泽的车辆,造成事故一案!

来时路上,萧从循已经从郭英杰的电话里得知了详情。

此刻,萧从循对上萧素素,再次询问,“英杰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萧素素哭红了双眼,却也无法说谎,“是真的!是三哥故意拿孤儿院来说事,宗泉听了以后就很生气!之前也是,三哥每次见到宗泉,总是故意惹事……”

萧从循听到萧素素的话语后,也像是为萧从泽的死亡得到证言。

宗泉自小于孤儿院长大,后来才跟随了尉容。

孤儿院对于他而言,如同家一般的存在。

可是偏偏,萧从泽要拿孤儿院在宗泉面前惹是生非!

“他这是在找死……”萧从循并非不心痛于萧从泽的去世,可还能怎么办,如今又还能怎么办?

萧从循沉默了良久,萧素素搂住了他手臂,“大哥,也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我后来回去,说了三哥几句,他也不会一个人开车出去……”萧素素一边哭泣一边喊道。

分明不久之前,萧从泽还在和她争执,最后却是他夺门而去!

“素素!这不是你的原因……”郭英杰心疼她的自责,“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萧家一行在会议厅里诉说了半晌,直到警官前来呼喊他们前去认尸。

而太平间前,却有另外一行人,那是杨冷清以及林蔓生。

两方人在此处再次相逢,警员都十分紧张,不知他们是否会起冲突!

毕竟,后方的驾驶者宗泉,是猛踩油门撞死了前方车辆里的萧从泽。而这位萧先生,却是一位豪门公子!

“……”任翔近乎不可克制那份怒气,他早已赤红了眼睛。

可是下一秒,就被杨冷清拦住。

“任翔!”余安安更是呼喊,不让他这个时候再多作争执。

负责此案的警官开口道,“两边都是当事人的家属亲朋,不知道这起案子要怎么处理?”

杨冷清先有邵璇被侮辱一事,对着萧家的时候,早已经格外冷漠。此刻又添上宗泉一笔,更是新仇旧恨一起。

萧从循并不作声,对于萧从泽的去世,他眼中敛着伤痛,却也愈发沉默。

一旁众人瞧了瞧此景,只觉得形势太过紧迫……

而在此时,突然有人开口,是林蔓生凝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犯了罪,谁都不能逃过!今天宗泉犯了法,他赔了命!不知道萧大少认为一命抵一命,算不算是了结?”

实则除了警员之外,众人都心中知晓,当日萧从泽伤害了邵璇,却被逃脱了罪责。

而今,宗泉虽然是因为一己之私撞死了他,可起因却也是萧从泽拿孤儿院威胁!

宗泉是个木讷的老实人,他更是练家子,从小就强身健体,直来直往的硬汉子,从不懂得迂回遮掩,于是便有了这样一出决绝。

恐怕也是因为萧从泽先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劣迹斑斑!

警员瞧了瞧当事人宗泉一方的亲朋,又是望向另外一位当事人萧从泽一方的亲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是萧从循发话,只有一个字,“好——!”

……

当夜警方排除了其余凶杀可能后,就在事故双方当事人的协调下,将此案暂以和解终止。萧从泽的遗体,由萧家人先行领走。而宗泉因为是事故造成一方,所以在警署手续处理完之前,必须暂时放在太平间。

但是众人却都知道,那是不想再继续纠缠恩怨了,不想再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不想无止尽的牵扯,再来下一场事故发生。

可是对于宗泉的去世,任翔却是那样难过,他悲痛不已,几乎都说不出话来。

余安安想要去安抚,却不知道要如何诉说,她只能拥抱他,“任翔,你不要这样……宗泉要是看见你这样,他也不会安心的……”

任翔紧紧回抱住她,纵然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刻却也忍不住落泪。

两人相拥许久,任翔在她耳畔道,“安安,你嫁给我好吗?”

“……”余安安一怔,听见任翔道,“以前宗泉还在的时候,他总是说,等我结婚了,要问我要一杯喜酒喝……”

“我们结婚,让宗泉喝杯喜酒……”任翔几乎是恳求道,“等以后,婚礼我会再为你补办,你愿不愿意?”

近日里遭遇太多,先有尉总被判死刑,后有宗泉去世,人生太多波折,此刻他们还能相拥,明日又会在何处,她竟也不知道!

余安安怎能不答应,她不想拒绝了,她只想和他一生一世在一起,“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

……

就在宗泉发生事故后的第二日,警署这边袁秋叶前去交警队打听,却听闻了一件奇事。

这边刚刚有人去世,可同时却也办起了喜事。

听闻是那位尉氏容少身边另一位亲信下属任翔,以及那位豪门千金林蔓生小姐身边如影随形的秘书余安安,两人终于结成夫妻。

可虽然是喜事,却也没有来得及登记注册,更没有热闹的婚礼宾客。

前来的人,不过是相识之人,就连父母也没有及时到场。

这是一场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婚礼。

证婚人——林蔓生!

那两杯喜酒,被送至监狱内。

龙凤呈祥的正红喜杯,他接过一杯对月洒在地上,又接过一杯举起。

月色愈发朦胧,北城的寒夜里忽而记起,那些相伴岁月中的刹那点滴,是那个木讷少年渐渐成长,犹如一株松柏苍翠刚劲,记忆里那些声音不断传来,让他刹那红了眼……

——容少,我这一生都会在您身边追随您,除非我死了!

——容少,不如找个地方定居下来,我给你看家护院,再不去理那些人!

——容少,我最希望的是,我喜欢的女孩儿,她不会为了我哭。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了,她也要开心过每一天……

那些声音冲撞而来,尉容缓缓闭上眼睛,饮下这杯酒。

小泉,我也是。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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