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2 / 2)
洛子川林岁言走得快一点。一路上,洛子川什么话也没讲,像呆傻了似的。
林岁言余光偷偷瞄他,最后打破这份沉寂。
我给你手包扎吧。林岁言道。
洛子川手上的那条剑伤遍布了整个白皙的手背,血迹把没有受伤的地方同样染得通红。
不用,过一会儿就好了。洛子川说道。
你在害怕什么?林岁言歪歪头。
我,我爹在我小时候说,人有好坏之分,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滥杀无辜。后来,我到了云川谷,那里的人都讲究行医济世,虽不说人人都有妙手回春的医术,可上门求医的哪怕就剩下一口气,哪怕那是十恶不赦之人,师父都尽力医治。他说,医者仁心,不论病人是善是恶,都不能抱着私欲。这人是好人,我一定要救活,这人是坏人,我不如弃了不管吧。这两种看法往往最不可取,恶人不是天生就有错,善人不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总之,我虽然对医术一窍不通,可师父的教导我牢记于心。每当我看到生命在我眼前流失,而我却无能为力,亦或拜我所赐这样的事,对我来说,是一种无形的折磨。
我没有遵守师父的教诲他喃喃道。
洛子川,依我所见,我认为你师父,洛亦止的话并不完全对。我不能说这是妇人之仁,也许这些话在医者中有一定的分量。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不是医者,你并不精通医术,你也没有办法永远像他那样归隐山谷,只做做行医济世的义举。你要闯的是武林,是刀光剑影鲜血淋漓的江湖。如果你秉承着对所有人都放其一马的言行,我想,你或许不能在武林中立足了。或者,话说难听一点,你也许连保全你自己都做不到。如果你还对天下所有善恶人皆一视同仁的话,那么我基本可以确定,洛亦止的这番话,并不是在告诫你医者仁心,而是在害你。
他也许是希望你做一个成功的医者吧,可某些时刻打个比方,一个人,杀了你父母,几年后,他受了重伤,找身为医师的你医治,你会救他吗?换种说法,你能忍住不上去补刀吗?依我所见,不能,是个人都不能。如果有人能够放下心中的芥蒂,用最好的医术医治他,那他是个好医生,但他是个好儿子吗?
我觉得你父亲对你说的话非常对。人有好坏之分,如果他坏事做尽,你去杀了他,那这也叫行善。如若他做尽好事,只因一个无心之过得罪了你,你跑去杀了他,会被天下人唾弃自私恶毒。也许人人的信仰不同,可带着医者的观念闯荡江湖,太可笑了不是吗?林岁言笑了笑。
洛子川抬头,对上林岁言那玩昧的双眸,霎时间有些恍惚。
云淡风轻
16、误闯
◎我贱命一条,能拖着阁下陪葬,不亏了。◎
陆云丘当时只是把马寻了一个地方随手安置了。绕了挺大一圈,他现在也说不清究竟把两匹马栓哪了。
幸甚四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少年除去小荣,就算步行也拖慢不了多长时间。只不过是去军队驻扎地多绕了半圈,做不到原路返回而已。
正直中午,烈日当空。四人见眼前出现一座山岭,山岭高低起伏,但若附近已无路,只能从这山岭上翻过去。
陆云丘打趣道:嘿,小孩,能走吗?
能。小荣道。
洛子川虽习武,但练的是风月楼专门给女子编撰的武功,身法虽快,但称得上投机取巧。真遇上跋山涉水的旅途,免不了体力不支,大汗淋漓。
洛子川是有私心的。若是小荣说一句我累了,能不能休息休息他也好去沾沾光。可不想是这孩子和那样倔,宁肯累死也不愿意歇歇。
林岁言转头笑笑,累吗?歇会儿啊?
不用。洛子川道。
林岁言挑挑眉。
路不好走。与迷踪林不同的是,这座山岭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迷雾四起,只是一条高矮不平满是乱石的山路。山路两边怪石嶙峋,刚好形成一个凹字形。不得不说,此处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宝地。
洛子川扶着山壁倚了一会儿,倒被林岁言那厮看了笑话,这位陈姓公子,累吗?
洛子川很不友好地看了他一眼。
陆云丘停下脚步,小声说道:这个地方,怪不对劲的。
怎么看?洛子川道。
这个地方是附近的唯一一条道路,是一些图近路的过往商客的不二选择。纵使山路再难走,也不会整座山林就只有我们四个。陆云丘喃喃道。
忽然,洛子川和陆云丘异口同声地喊出来:阙玉岭!
他们慌慌张张要往外走,却听见林岁言一脸淡定地说道:走不了了。
忽然,山岭四周跳下来几排蒙面人,个个凶神恶煞,为首那人露了面,洛子川一晃神。
此人不正是客栈中厄住他喉咙的那人吗?
阙尘眯眯眼,忽然呦呵了一声,道:熟人啊。
周遭的蒙面人个个诧异对望。阙尘走了两步,挡在洛子川身前,遮住了大半阳光。
本无意擅闯阙玉玲,在此向阁下赔罪。林岁言拱手道。
我管你有意无意的。入了我的地盘,要么,把钱留下;要么,把命留下!阙尘不屑道。
那试试看吧!陆云丘摸着怀中的飞镖。
哎,俗话说的好破财免灾,云丘,给点儿钱。林岁言笑道。他的笑确实很温柔,但未必是发自心底。
陆云丘白阙尘一眼,摸出一个钱袋,凭空抛了过去。他伸手一接,晃了晃袋子,冷哼道:呸!就这点钱,打法叫花子呢!
那你想要多少?陆云丘翻白眼。
要的也不多,一万钱。阙尘仰头道。
一万钱?陆云丘眼睛瞪大数倍,你怎么不去抢?
呵,你们入了阙玉岭,就得听老子我的。一万钱,少得很。我再问最后一遍,要钱还是要命?阙尘道。
阁下,你看我们漂泊在外的,身上的钱也带得不多。我是想活命的,可实实在在是没有那么多钱啊!林岁言委屈道。
没有就把命拿来!阙尘的目光坚硬地在四人身上扫了一圈,忽然语气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也罢,看你们不像有钱的样子
你他指指林岁言腰间的软鞭,把鞭子留下。
还有你阙尘的目光停留在洛子川头发上别着的那枚木簪上,把簪子留下。
算上这些。阙尘思量道,给我九千钱就行了。
这不行!洛子川激动道,这簪子不能给你,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唯一一个念想了。
我管谁给你的。他宽掌一挥,周遭的蒙面人亮出兵器,把四个人团团围在里面。
阙玉岭林岁言喃喃道,果真名不虚传。
你说什么?阙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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