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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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干停止发射机关,林岁言定在那里。感到脚下隐隐颤动,没有地震那么强烈,但

前辈,您在这儿待了多年,如今却能平安无事地站在我们眼前,想必定是有什么技巧能够躲避银针吧。陆云丘问道。

毕蓉无所谓地摇摇头:没什么可躲的地方,树梢、树后,都在攻击范围内。

陆云丘吞了吞口水,继而便听毕蓉继续道: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他知道,这玩意伤不了我。

毕蓉身形如魅,速度绝非其他武功可以媲美。要的便是那种层出不尽、不按套路出牌的效果。银针再快,快不过毕蓉出奇的武功路数,顶大刮刮蹭蹭,造不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大地开始抖动,一开始很轻,不容易叫人发觉。可到后来便变成了剧烈的摇晃,到最后发觉,摇晃的源头,乃是内层的树。

毕蓉目光直直抬起,似笑非笑地打量几个少年:能不能活,就看你们了。

她手掌飞快地旋转成一个圈,撑地跳起,右手勾着树干,躲到树背后去。下一刻,银针四射,树微微颤动,像连根被人撬起一般。

银针斜射到对面树皮上,机关触动,两股交错的银针交织着散开来。树枝颤抖,整个树林犹如活了一样。

林岁言拉着洛子川的手,另一只手攀着树后躲了下来。树干背面是机关的盲区,要躲起码能够躲一会儿。

也许天不遂人愿,他们所躲的那棵树微微颤动,隐隐的,像是被强行挪移了位置,离开洛子川林岁言面前,对面的银针直直地飞过来。千钧一发之际,一枚飞镖与银针撞了个满怀,发出清脆的铁器撞击声。

洛子川远望,陆云丘半趴在一棵树顶部。他运气比较好,身下的那棵树还未曾移动,只是不知万一那树颤起来,会是怎样一般光景。

银针还在继续飞射着。洛子川用右手指了指树梢,示意林岁言。林岁言眼眸半阴着,带着些寒凉。

他比着口型:下来,那儿不安全。

林岁言取出腰间那条软鞭,手腕使力,鞭身直直地绕了个弧。无形中形成了一股鬼风,把银针阻隔在鞭外侧去。

洛子川趁势和陆云丘溜到树后一棵相对稳定的树。

林岁言的桃花眼眸没了往日的风流,眸光深邃,藏在面具之下,看不清楚究竟是何神情,隐隐令人生起惧意。

洛子川冲旁边望了望。右侧方才明明二树间有点空隙,可如今却是只剩下两只手掌那般宽了。他们身在之地与出口相差甚远,直接闯过去只怕是会被乱针射成筛子。可饶是再等下去,恐怕到时连出口都找不到了。

林岁言手一顿,把长鞭一扬,双脚蹬地翻了个圈。他眼睛里透着些隐晦不明的情绪,躲在树后,像是碰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把手腕抬起来。

洛子川差点惊呼出声,却见林岁言的衣袖上立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公子!陆云丘瞪大了眼睛,你没事吧!

林岁言垂了垂眸,把银针拔了出来,对着如丝的针雨一抛。撩开袖摆,手腕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林岁言松了口气。

没事。林岁言道。他衣服穿得厚实,面料又都是上等的皮革所制,银针既然没有穿透万物的能力,便对他造不成威胁。

他手一勾,深邃的眸子冲洛子川望去:把姑母给你的鞭子给我。

洛子川还没反应过来,像毒蛇一般的东西便凭空飞了出来。洛子川侧身一躲,见那毒蛇身上遍布银针,看起来十分骇人。

洛子川把长鞭掏出来,朝林岁言一丢。林岁言接过,若有所思片刻:光躲下去不行,得想办法往出口走。

林岁言的目光停留在两棵即将闭合的树之间。白色长鞭挥舞,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与如丝的银针搏斗开来。

洛子川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将黑色鞭子上的银针小心地□□。林岁言所使的那鞭子韧性极佳,看起来花了大价钱购买。他内心中那股想甩鞭子的冲动,如幼苗般在心中生根发芽。

他半趴着身子,往前爬去,咬紧牙根,望着即将闭合的两棵树,暗沉一口气,余光忽然瞥到身侧有一根半粗的树枝。他在云川谷用惯了树枝,以至于一见到,便能得心应手地耍着玩。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树枝,反着劲一扔。它刚好顶在两棵树之间,不多不少,洛子川内心默默衡量:这大抵能钻过去。

他冲后面招招手,自己略带些匍匐意味地爬过去。耳畔是忽远忽近的银针交织声,洛子川才反应过来自己实在针海里穿梭。两棵树之间的树枝被顶得紧紧的,四周的树木把三个少年围成了一个圈。

林岁言鞭法好,柔软的长鞭在他的手中犹如坚硬的盾牌。鞭风呼啸,他往后退了两步,脚尖倏然一点,掠过树枝,一双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什么情感。

死里逃生过第一处关卡,天已完全黑成伸手不见五指。洛子川时常在云川谷摸黑行夜路,视力好些。他攥紧了拳头,只听咯吱一声的脆响,黑头观望时,横在两棵树中间的树枝已然不见,两棵树闭合住,勾成一道新的机关。

他伸手一摸脸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自觉地问道:我还能活着走出去么?

四周一片寂静。林岁言长鞭一横,挡在洛子川前,手中的鞭子扭成八字形。一枚隐秘的银针从林岁言鞭身下穿过,洛子川下腰躲闪,能清晰地感受到银针擦着头皮而过的感觉。

林岁言忽然应话:这得看天意了。

四周的树成精了一样,洛子川已看不出出口在何方。陆云丘猛然道:这玩意它们是要把我们当成机关的一部分!

陆云丘说话较为含蓄了。所谓的当成机关一部分不过便是要把他们三个人都杀死在这个鬼林中了。

洛子川耳边的声音很大,而且他发现站着容易受针捅。半蹲下来,倏然四处环顾:毕蓉前辈呢?

她毕竟在鬼林中待了多年,想必是找到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了吧。陆云丘道。

她洛子川犹豫了一会,会赶来救我们吗?

这下无人应声。

不会吧。陆云丘道,她曾被当今圣上伤透了心,这次能够同我们讲述自身经历,并帮助我们驱逐朝廷士兵已是她所尽的最大努力。她不会赶来救我们的。况且她也没办法。

洛子川实在云川谷长大的。如果说像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公子,那么陆云丘同林岁言便是在腥风血雨中闯过来的。他们不会相信别人,哪怕对方有一丝不可信,他们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林岁言道:不能干耗下去,得快些寻找出口。他的手腕有些使不上劲,目光锁定在两棵树之间。

好生奇怪,它们不同于鬼林中的其他树,定定地固定在那里。东西不比人,朝廷的东西就算再好,也抵不住十年八年那样的熬,想必是年久失修,机关坏掉了。

林岁言:朝那边去。

陆云丘从怀中摸出为数不多的飞镖,横空一掷,敲在两棵树上,树身却并无什么动静。他点点头,示意可行。

林岁言所在的地方并不好,鞭子只要一松,很难保证全身而退。

洛子川跟着陆云丘弯腰一躲,后腰的鞭上若有若无地作痛。他没心情理会。忽然注意到手中攥着的那柄黑色长鞭,抬手一挥,鞭身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掠至林岁言身前,二人像是心有灵犀,林岁言趁机一个转身,跑到洛子川陆云丘身边。

洛子川以左脚为轴,右脚跨出去了一大步,直冲向两棵树之间。针雨还在继续,洛子川像是虚脱了一般靠在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树后还算安全,能挡一阵子。

还没等歇上一会儿,他忽然听到类似于机关被触发的声音。洛子川转头一望,对面的树不知何时并成了一排。后背忽然被一只手压着,洛子川膝髁一软,直直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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