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他们的感情告终后,岑曼就知道余修远已经不再专属于自己,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跟别的女人相恋结婚。她无数次让自己接受现实,也做好了无数次的心理准备,然而这一天真要来临,她才发现自己承受不起。
叶思语看见岑曼脸色不对,立即打算追上去。
只是,她刚想举步,纪北琛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懒散地开口:“叶小姐,请留步。”
“留什么留!”叶思语没好气地说,“就知道使坏!”
“使坏?”纪北琛像是听了一个世纪笑话,“我不做这种无聊的事。”
最终叶思语也没有追上岑曼。岑曼憋着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她的脚步又急又乱,差点把侍应托盘上的酒撞倒,引起了一阵小小的动静。
刚走出会场,岑曼就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回头就看见蒋靖风也从里面出来。
那一阵小动静引起了蒋靖风的注意,看见岑曼匆匆地往外走,他便跟过去了解情况。岑曼烦躁地摁着电梯控键,他稍稍皱着眉,问她:“怎么回事?”
“没事。”岑曼不耐烦地回答。
蒋靖风说:“是我把你请过来的,让你载兴而来,败兴而去,不是我的待客之道。”
顿了下,他接着说:“就算是你不想说,至少也要跟我交代一声你要去哪里。”
岑曼抿着唇,一言不发。
电梯抵达,岑曼迈着步子往里走,不料蒋靖风也跟了进去,顺手摁了第一层。
岑曼这才发话,她诧异地说:“宴会还没结束,你就这样溜了?”
蒋靖风只说:“你一个女孩子,这大晚上的还人生路不熟,很危险。”
待在这陌生的城市,岑曼确实不敢乱跑。坐在蒋靖风的座驾上,被问及住哪家酒店,她沉默了片刻:“我不回酒店。”
回到酒店对着那四堵墙壁,她肯定会更加郁闷。
“那你想去哪里?”蒋靖风问她。
岑曼回答不上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
等了半晌,蒋靖风就说:“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
岑曼没想到他会带自己上山。汽车在陡峭的山路行驶,每一个拐弯都惊心动魄,蒋靖风却游刃有余,像极他在某部电影里饰演的赛车手。
车子安稳地停在山顶以后,蒋靖风率先下了车。岑曼一边透过车窗看了看外面的境况,一边缓缓地解开安全带,刚打开车门,她就听见蒋靖风问:“喜欢看星吗?”
抬头便看见漫天繁星,岑曼又惊又喜,不由得惊叹:“真漂亮!”
蒋靖风倚在车旁,意味深长地说:“最黑暗的时候,星光才是最光最亮的。”
岑曼心头微微一动:“你说得对。”
山顶的晚风特别阴冷,岑曼收紧了披肩,仍是不御寒凉。蒋靖风把外套脱给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谢接过。
由始至终,岑曼都不愿透露今晚失常的原因,蒋靖风不强人所难,尽管好奇,也没有追问。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无关要紧的话题,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凌晨。
回到酒店,岑曼只想洗澡和睡觉,至于其他事情,她不愿费心伤神。刚用房卡开了门,叶思语立即奔了过来,她把房门关上,同时说:“你怎么还不睡?
叶思语快急哭了,她说:“你跑哪儿去了?不告诉我一声,还不接手机不回微信!”
岑曼翻出自己的手机:“我上山了,那边应该没信号。别担心,我一个大活人,不会突然消失的。”
岑曼往里走,这才发现房里待着一个男人。她的脚步倏地顿住,而叶思语在她身后悄声说:“我找不着你就只能找他,他恰好在临市出差,我说你不知道上哪儿了,他就连夜赶过了来。”
余修远坐在角落的沙发里,他倚着靠背,神色却不见轻松。他穿着很正式,领带袖扣一样不缺,看上去像是从某个重要饭局赶来的。
叶思语捅了捅岑曼的后腰,将声音压得更低:“我什么也没跟他说,你们好好地谈一谈吧……”
岑曼正想说话,余修远却突然从沙发站起来。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臂朝房外走,声音绷得很紧:“跟我回去。”
第13章 怯
手臂被余修远抓得发疼,岑曼低头就看见他手背隐隐突起的青筋。她原本不敢招惹他,但想到纪北琛的话、想到自己连质问他跟张嘉绮是什么关系的立场都没有,她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便再度翻涌。
刚走出酒店大门,岑曼就用力甩开了余修远的手,停在原地说:“你不要再管我了好不好?”
余修远愣了一下,怒极反笑:“你以为我想管你?你多大的人了,还闹这种无故失踪的把戏,很好玩吗?”
这座城市的治安是出了名的混乱,嫖客赌徒瘾君子多不胜数,犯罪率一直高得让人发指。听说岑曼在这陌生城市不知所踪时,余修远既着急又恼火,他丢下手头的事务,第一时间托关系帮助找人,随后就赶过去跟叶思语会合。
叶思语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她一遍又一遍地拨岑曼的手机,可惜一直无法接通。一看见余修远,她就好像看见救星,差点要扑上去抱住他的大腿了。
余修远问明情况,才知道岑曼原来是陪她过来出席杀青宴,当他追问岑曼为什么要离开酒店,叶思语又支支吾吾地交代不了,一看就知道有意隐瞒。心知问不出究竟,他便暂且放下这种无关要紧的事情,前往监控室查看监控录像。
在监控录像里,他们都能清楚地看见岑曼是跟一个男人离开的。余修远认得这个男人,而叶思语就更不用说了,倏地感受到周遭的低气压,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她正想用余光瞄一眼余修远的表情,余修远已经拿着手机举步往外面走,并用语气冰冷地让人查一个车牌的行车路线。
就在岑曼回到酒店前几分钟,余修远也掌握了她所在的方位,于是就跟叶思语一同回到房间等她。尽管如此,他还是怒火攻心,不知道是气她做事没交代,还是恼她大半夜跟别的男人山上游玩。
借着那点冲动,岑曼算是豁出去了,她扬声说:“不想管更好,从今天开始,你再管我就是小狗!”
尽管是深夜阑珊,但还是有不少住客穿梭在酒店前庭,或归或离。他们像是争吵中的情侣,无可避免地引来过路人的侧目,余修远强忍着不发作,半搂半拖地将岑曼带到停车场,动作粗暴地把人塞进车里。
坐到副驾座以后,岑曼仍然挣扎着要下车,余修远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支在车顶,牢牢地堵住她的去路。他俯下身,冷眼看着她:“你怎么回事,大半夜闹失踪不说,还要莫名其妙地跟我发脾气?”
面对余修远的厉声质问,岑曼只感到委屈,她看着他,眼睛突然发酸:“我一直都是这样莫名其妙,我不像别的女人那样识趣懂事,总是跟你哭闹、惹你生气,还让你厌烦……这些你都很清楚的,你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跟我分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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