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节(1 / 2)
对于郑府尹的事儿,她并没有多在意,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的儿子是那一副德行,料想他也好不到哪去。既然南宫逸执意让他去死,那就让他去死吧......
晚上,天彻底的黑了下来,采薇和南宫逸出了空间,骑着白毛虎,往京城的方向去了......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轻拂的夜风下,袅袅的琴音隔着夜风传了出来。
鲜卑国的皇宫里
贺兰昊坐在轿撵上,隐约的听到了那动人的天籁之音,时而琴音高耸如云瑟音低沉如呢语;时而琴音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瑟音沉稳如松飒崖,时而瑟音激扬,时而琴音空蒙......琴与瑟时分时合,合时流畅如江河入大海,分时灵动如浅溪分石。
“停——”
他一抬手,轿子停住了,掌事太监上前,小心的问:“陛下,您有何吩咐?”
“去查查,是谁在弹琴?”
“是!”
掌事太监刚退下去,又像想到什么了似的,转身说:“陛下,那您今晚还去不去汉月宫了......”
贺兰昊闭着眼,没有说话,俊脸上却因为被打断了听琴而略显怒意。
掌事太监不敢再多嘴,急忙匆匆的去打听了。
尽管他收了汉娜姑娘丰厚的贿赂,尽管他也答应替汉娜姑娘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但眼瞅着陛下不高兴了,他还是明智的闭住了嘴,银子虽好,但他断不会为了几百两银子触动陛下的逆鳞,若是命都没有了,要银子又有什么用呢?
汉娜在自己的宫里,望眼欲穿的等了一天,最后等来的消息,却是陛下去了王后的宫里。
据探信儿的人回报说,陛下已经乘着轿撵往她的宫里来了,但在经过王后的寝宫时,忽然听到王后弹琴的声音,陛下被打动了,便转了方向,去了王后的宫里。
汉娜得知这个消息,气得歇斯底里的发作了一场,砸碎了不少精美的瓷器,连近前伺候的人也跟着遭了殃,被她寻出了不是,打了个半死......
贺兰昊赶到朝瑰的宫里时,宫女们见了他,刚要行礼,却被他一个噤声的动作止住了,他不想破坏掉如此美妙的琴音,故而,自己也放轻了脚步,轻轻的走了进去。
里间,朝瑰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广袖长袍坐在窗前抚琴,她的身上不带一件配饰,脸上也未上妆,乌黑的秀发并未挽髻,只随意的披散在背后,如一匹光滑的绸缎般,泛着乌黑的光泽,衬着她那张白皙如玉的小脸儿,美得如梦幻一般。
此时,她正拨弄着琴弦,低声吟唱着一首意境极美的曲子。她的嗓音空灵婉转,带着某种不可思议的穿透力,仿佛来自于天上的天籁之音一般,直唱到了他的心底,只听了一句,便让他入了迷。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歌的最后,婉转悠长,一唱三叹,情不自禁的把他引入到了另一种意境之中,直到她的琴声止,歌声断,才令他回过味儿来。
“啪啪啪——”
他轻击着手掌,一脸赞叹的看着朝瑰,道:“没想到王后还会有这么美的嗓音,这么绝妙的琴技,做的词也是极美的,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朝瑰见到他,小脸儿上露出了一阵惊愕,甚至连礼都忘了行:“陛下,这么晚了,您怎么来这儿了?”
贺兰昊咳了一声,略带不自然的表情,说:“怎么?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来这儿吗?”
朝瑰苦笑道:“陛下,您若真把我当成是您的妻子,就不该这么晚了来我这里,您会要了我的命的!”
贺兰昊坐了下来,看着朝瑰愁云惨淡的小脸儿,笑道:“此话怎讲?”
朝瑰说:“咱们昨日只是无意中相遇,我便去了半条性命,今儿您这么晚了故意来我这里,可不是为我招来杀身之祸吗?朝瑰无才无德,不敢指望与您举案齐眉,只求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所以,请陛下还是离开吧。”
贺兰昊没有动,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说过,我已经申斥了她,她不会再来招惹你了!”
闻言,朝瑰的脸上愁容依旧没有散去,汉娜殴打了她,他却没有对汉娜施以任何惩罚,足可见她在贺兰昊心中的份量。那种青梅竹马的情意,不是她这种男女之间的好感一两日内可以取代超越的。
所以,她还得努力!
“多谢陛下庇护,朝瑰感激不尽!”
朝瑰站了起来,温婉得体的向贺兰昊行了一礼。
贺兰昊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用行礼了,做着说话就好。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支词叫什么名字,写得很好,只是有些伤感,可是想家了?”
朝瑰笑道:“这是我无意中从穆皇后那里听来的,我也觉得写得很好,便记在了心里,今儿无事随意吟唱的,并无别的意思,是陛下您想多了。”
贺兰昊道:“我时常听人说起过你们大晋的穆皇后,据说她是一个像天仙那般美丽的女子,虽然出身低微,却有通天的本事,听说咱们鲜卑之前的吉雅王后就是死在了她的手里,吉雅擅长巫术,是个厉害非常的女人,她能轻而易举的杀了吉雅,可见,本事比吉雅不知高出多少倍呢!你说你们大晋的皇帝只钟情于她一人,并立下后宫永不纳妃的规矩,焉知不是娘贺兰祁那样,被女人挟住了,不敢不下那样的旨意,不敢不对她好呢!”
朝瑰说:“吉雅王后如何我不知晓,但我们大晋的皇帝是真真的爱他的皇后的,是爱还是怕,从眼神中就能看得出来,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想窥视一个人的内心,就看他的眼睛,他的心里如何,眼睛会准确的反馈出来,想装都装不了的。”
贺兰昊“哦”了一声:“真的这样吗?那我便看看你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说着,盯着朝瑰的眼睛看了起来,被他这么一看,朝瑰的脸腾地红了,慌乱的躲开了贺兰昊戏虐的眼神,低声沉道:“陛下,您不要取笑臣妾了。”
贺兰昊看着她那小鹿一样慌乱的眼神,酡红的脸颊,不由得开心的笑起来,道:“王后,你害羞了!”
朝瑰捧住了自己的脸蛋,勉强的争辩:“我才没有!”
“怎么没有,瞧你,耳朵都红了!”
贺兰昊一边说着,一边儿抬手捏了捏她小巧的耳朵。只是捏到后,就没有再放开手,反倒顺着她的耳朵,向她酡红的脸颊摸去。
朝瑰怔了一下,露出了一副呆萌的表情,看到贺兰昊戏虐的笑意时,才蓦地反应过来,急忙转头去躲避他的抚摸,却被他强势的捏住了脸颊。
四目相对,朝瑰已经无路可躲,只好扑闪着毛茸茸的大眼睛,怯怯的看着他。
贺兰昊慢慢的凑了过来,向那张半张的小嘴儿吻了下去。
“陛下!”
外面,一道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暧昧的气氛,一个宫女失张失志的说:“禀告陛下,刚才汉娜姑娘不小心跌倒了,额头摔在了柱子上,现在昏迷不醒,请陛下过去看看吧!”
贺兰昊闻言,脸色立刻冷峻起来,大声道:“可去请太医了,要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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