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重点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猎物,从头到尾让她有些混淆,已是不记得第几次反复地询问自己,现在特么到底是谁在勾引谁!
顾渊没有留给她过多的时间,转身就往屋里走去。
苏青忙不迭也抬脚跟上,追问道:“老爷,您当初决定带上奴家,一开始就为了勾那采花贼?”
顾渊淡淡地“嗯”了声。
果然不是因为看上她才貌双全什么的……苏青有点挫败地瞥了他一眼,又问道:“刚才堂里这样演完一场戏,就真的能引那个飞贼上钩吗?”
顾渊的步子未停:“你觉得呢?”
苏青一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老爷英明,以奴家的样貌,想必那采花贼定会按捺不住。”
顾渊看了她一眼,不予评价。
苏青低头暗自纠结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问出了口:“老爷,既然一切是为了抓那飞贼,我们今晚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
顾渊刚迈进屋子的一只脚生生顿在那里,隔了片刻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半晌,启唇反问:“你说呢?”
他的眼里有淡淡的低光,就那么一落而过,就仿似足以浇灭心底蹿起的所有萤火。
苏青心头骤然一跳,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规矩,一低头默不作声地从旁侧钻进了屋,心里忍不住默默垂泪:实在太过禁欲了,根本无从下手啊!循序渐进,还是循序渐见吧……
☆、第12章 绑架
就在苏青捶胸顿足之际,顾渊也走入了屋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他的视线从身上扫过,吩咐道:“更衣。”
苏青一日下来心里也基本已经麻木了,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替他解开腰带,烛火旖旎中忍不住在这样好看的侧容上微滞了视线,开口打探:“老爷今晚要抓那采花贼,在外布置了多少人手?”
顾渊答道:“三人。”
他的语调平淡至极,苏青闻言却是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由抬头:“老爷有如此大把握,光凭三人就足以抓住那个飞贼?”
顾渊道:“本就要他将你带走,捉他作甚。”
“……!”
苏青不禁有些花容失色。
听顾渊的意思,故意造个严防的假象却不准备抓人,偏还要她来当这个鲜活水灵的诱饵,这分明是准备彻底卖了她!一旦落入那采花贼的手中,*事小(确定?),万一恰好遇到个变态,被先奸后杀了可怎么办!奴家实在做不到啊!
也不知是否感受到了她惊恐的视线,顾渊背对着她,声色甚淡地道:“你没有其他选择。”
平平淡淡的几个字,却是断绝了她所有的后路。
苏青神情木讷地替他脱下衣衫,露出背脊优美的弧线,每一寸肌肤都显得格外恰到好处,奈何此情此景实在让她有些无心观赏。心情沉重地伺候完更衣,满心却是今早弘子宁的话语——只是苦了这位姑娘了。
苦,确实是苦,心里苦!
在心里长叹一口气,趁着顾渊不注意,苏青偷偷地从行李里掏出一件东西,默默藏进了衣袖里。
顾渊坐在桌边翻开了一本书看了一会,忽然开口道:“待你被那飞贼带走后,多留心找个人。此人姓‘柳’名‘芳华’,十八左右的年纪。”
苏青默默地应了声“是”,心里却是凄楚无比。好端端地要被迫去招惹那个采花贼不说,那么艰险的情况下她首先要考虑的还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要去找一个人!更让她有些无法接受的是,柳芳华,听这名字,还特么分明是一个女人!
同样身为女人,待遇差距怎就这么大呢,莫非是这位王爷的老情人?
她忍不住斜眼打量顾渊,却从那面容间看不到分毫焦躁急切的情绪,顿时又拿不准主意了。这么兴师动众深谋远虑地去寻觅的女子,难道不应该是他的心上人吗?怎么这副神态看起来,却又像是完全没放在心上一样……
顾渊被她打量地有些不悦,从书中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的人,没有留在我身边的价值。”
苏青一琢磨这话中的含义,稍稍有了些精神:“老爷的意思是,只要奴家替老爷找到了人……”
顾渊道:“留你在我内院中做事。”
苏青的眼睛顿时一亮。这正是她想要的!
顾渊又将注意投在了书卷中,不再说话。
烛火旖旎,映着他的侧颜惑人至甚。苏青静候在旁边伴他品读,不时替他倒上一杯清茶,两人的身影投落在窗扉间,甚有一种相敬如宾的协调感。
顾渊偶尔抬眸,娴静淡然的身影落入眼中,被垂落的眼睫淡淡覆下。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苏青忍不住掩唇打了个哈欠,遥遥听着外头打更的声音,不由有些失了耐心。正欲靠口询问,却在外面隐隐泛起的动静下堪堪滞住。
来了!
顾渊的眼里有什么一掠而过,随手又漫不经心地翻过一卷书页。
苏青听到外面远处愈发清晰的动静,假意诧异了一下,惊呼道:“老爷,外头是怎么了?”
顾渊依旧看着书,显然有些懒得同她搭戏。
苏青难免感到有些无聊,替他又斟上一杯茶水,忽然觉得手上的力量微微一软,险些有些握不住那壶柄,心里便骤然咯噔了一下。
这种疲软的感觉很快从四肢漫布上了全身,临昏迷之前,她看到顾渊抬头与自己对视了一眼,在那深邃了然的视线下,她也不经意地露出了一抹哂笑,便眼前彻底一黑失去了知觉。
分明已经是被人彻底用烂了的伎俩,现在的采花飞贼居然还在用老套的迷药,简直土气!
迷迷糊糊中,有个人影如鬼魅般掠进了屋子,烛火微微一闪,便将她轻轻巧巧地抗在了背上,从窗棂一跃而出。
夜色在此刻之后,彻底静下。
苏青从昏睡中转醒的时候,被一股子霉味呛得一阵连连咳嗽。周身由一层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破麻布紧紧裹着,侧躺在榻上,双手在身后用麻绳牢牢捆住,耳边隐隐是诺有若无的啜泣声,显得格外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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