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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放心你们两个姑娘出门。”夫子大人一本正经,严肃的面庞,镇定的语气,那是不容人有半点的质疑。然后,他端起茶碗,轻轻泯了口热茶,随即又道:“况且,我也想看看,你那未来的夫君是何许人也!”

听罢,齐福顿时双眼瞪如铜铃。

不是吧!原来夫子想和她一起逃课,看夫君?

“阿福,”夫子微微侧头,看向齐福,“我问你,你今天是干什么来的?”

“干什么来的?”齐福被问得是一愣。

两个丫头吃得正欢,欢到一度忘了今日出门是来干什么的了!

夫子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又问:“那位宋公子你可曾见过了?”

“还未曾见过,不过,”经夫子这么一提醒齐福随即想起正事,凑到六郎耳边,“我早就打听好了。”她刚好嗑完手中的最后一颗葵花籽,得意地对身旁一拍手,“宋公子小传!”

莺语立马垂头称“是”。

“话说,这位宋公子,是张媒婆上月十四来说的,乃是宋员外的二儿子,双十刚过的年纪,家住在城东,据说此人貌若潘安,美过宋玉,完胜卫玠,可单挑兰陵王……”

“听着倒是不错。”这小传让齐福有些心痒,倒想亲眼见见这位宋公子了。

可她嘴角的那一抹淡笑落入萧六郎眼中,竟是如此的刺眼,让他不爽至极。

“不错?”夫子轻笑一声,语气中蕴着一丝轻蔑,“皮囊不错,就一切尚可吗?”

“夫子,我也想知些别的,可是莺语只能打听到这么多,”后半句,齐福只是在嘴中小声嘟囔着,“难不成让我一个姑娘家上前结交男子呀?”

“有何不可?”六郎这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若不深交,你可知他为人如何,处事如何,可有何怪癖?婚姻大事,真就被你这么一眼看出了结果,要知道你是这么个看法,那我何苦要冒着风险,放你出府?”

齐福顿时感觉夫子说得很有道理。

这时候,就听前方相隔三桌开外有一人大声叫“好”!

莺语忙对齐福道:“小姐你快看,刚才那叫好之人正是宋公子。”

齐福听后,侧目瞧去,双眼朝这茶馆中飞扫,看到正前方时,突然眼前一亮,那位一身锦衣绣袍地便是正主了。

“是他?”齐福放下筷子,随手又抓了把盘中的葵花籽,略有心事地嗑了起来,“看不到正脸啊?”她向那人方向望去,怎奈是背对着,只能看见一圆润的后脑勺,不见其全貌,最终,她下定决心,“夫子说得对,我去试试。”

阿福刚一起身,却被一个不大不小的力道按 回座位:“遇上这种麻烦事,还是让为师来吧!”说罢,夫子勉为其难地叹了口气,起身上前走去。

“夫子……”

望着夫子朝宋公子那桌走去的背影,齐福满眼的感激,庆幸还好有夫子在。

翌日,大有谎话成真的苗头,齐福准备“卧床养病”了。

已是日上三竿,齐福还未起身,一直躲在床上,侧耳听着外面有何动静。

此时,齐福她爹齐员外正怒气冲冲地跑到她的院子之中,前来拿她问罪!

起初莺语守在门外,说着“小姐身子不服,卧床修养”等一些托词,谁知她家老爷根本不吃这一套,只骂道:“养病?今日她能走出来便走,不成,就是抬,也要把她给我抬到前厅来!”说罢,拂袖而去。

第3章 良城扫把星,有口讲不清

爹都放了狠话,齐福自知是躲不过了,只得穿衣下床。

看来这一关是非过不可了!

从自住的小院到前厅,主仆二人一路走得是战战兢兢。刚到屋子门口,只见一个身影挡在面前,此人正是萧六郎。

“夫子……”齐福无助地轻声唤道。

说话间,六郎抬眼扫了扫她那张面无血色的小脸,不知是吓得,还是身子真有不适,竟犹如一场大病般惨白似雪,一双带水的眸子楚楚可怜。

知道老爷还在厅中等候,他也不便多言,只压低了声调留下四个字:“照实交代。”随后,将手里提着的什么东西塞到了她身后随行的丫鬟手中,便先一步进入前厅。

夫子其实是知道齐福犯了何等大事的,如今这般说来,怕是谁也救不了她了……

一入厅中,就瞧见齐员外正襟危坐,对她怒目而视,左手边立有年近八旬的老管家齐正,右手边是夫子萧六郎。这是何等的架势呀,左青龙,右白虎,齐福都快要吓哭了好吗?

此刻,心中的忐忑也升到了顶点,她只上前叫了一声:“爹……”

齐员外的怒火顿时如那风雨欲来之势劈头盖脸的朝她袭来:“跪下,都是你干得好事!”

对女儿毫不留情的痛斥一番,齐员外自是有因。

齐员外是个生意人,经商是一把好手,对家中大小事物倒是管得少了些。昨日傍晚,齐员外归家后,就听说齐福已经睡下了,他并未多想,只是一向调皮的小女儿变得极为乖顺,有些反常。当转日,约定好送彩礼的宋员外家没有来人,而是媒婆登门了,他便察觉到这其中定有蹊跷!

“阿福,你昨日是做了何事,惹恼了宋公子?”齐员外指着齐福的鼻子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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