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他其貌不扬 第16节(1 / 2)
沈清河起身一揖:“不才正是。”
看年纪,他似乎猜出此人是谁。
“猴儿,今日便到这里,你先去马车等候。”沈清河吩咐。
猴儿有些不放心把先生和这个面相凌厉的陌生男子放在一起,但面对先生镇定平和的眼神,他也不知如何留下,便一步三回头,盯着男子的眼神充满警惕,慢吞吞出了学堂。
朱启依然是开门见山的风格,进了门二话不说直盯沈清河,张口咄咄逼人:“沈先生聪慧如斯,想必已经知道我是谁,故而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只说一句——你若是识相,就尽快与我三妹和离。她与我自幼情投意合,若非风大误抛绣球,怎会与你结下这段孽缘,按照原来的预料,她早已是我的皇妃,哪里轮得到给你做妻子。”
“我的”两个字咬得颇重,似在急切证明什么。
沈清河整理着卷牍,顺手又往眼见熄灭的茶炉中加了些柴火,动作不轻不重。
朱启恼了,上前两步道:“我三妹心里根本就没你,嫁给你只是迫于无奈,她从小到大喜欢的人一直是我!大着胆子求施国公同意她绣球招亲,为的也是我!你当日既到了那里,自然知道那场招亲实际只是为我与她两个人而办罢了,从头到尾,我们之间就不应该出现第三个人!”
“沈清河!你听到我说话没有!”朱启彻底怒了,气势逼人宛若猛虎。
沈清河拎来茶壶,热水烫了下茶盏,动作细致轻缓,说:“听到了。”
接着抬头,茶盏往对方递了递,温声道:“喝茶么?”
朱启呼吸都急了几分,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方毫发无损,倒把他衬成了无能狂怒的傻子。
他盯着那只茶盏,恨不得一拳打碎。
但吞了下干涸的喉咙——
“少放茶叶,多谢。”
……
深夜,沈清河归家,素来不愁病痛的身体,竟破天荒有些头疼。
许是被风吹的。
猴儿一路欲言又止,到了家也是张嘴又闭嘴,一双猴眼睛亮闪闪瞟着沈清河。
“今日之事,不准告诉三娘。”沈清河神色无波,面上却比平日更显苍白,“夜深了,早些休息去吧,明日多睡会,不必早起。”
“先生……”猴儿无力般地唤了一句,目送沈清河回到书房。
大人之间的事情,他其实不太懂,他甚至都没猜出来今晚那个来者不善的陌生人会是什么身份,他只知道,先生自从和那人聊完之后,就开始不舒服。
表情不舒服,身体似乎也不舒服。
沈清河回到房中,点了灯换了衣服,撑着洗漱完,身体便不堪重负倒在了床上。
今夜的风好像格外大呢,他心想。
他脑海中混沌一片,什么孔孟,什么道理,全部飞到九霄云外了,唯有鼻尖一缕残存香气,还在轻轻抚慰着他。
离三娘上次来已经过去许久了,被褥早不知换过多少回,但不知怎么回事,只要沈清河一闭上眼睛,香气便格外清晰。
尤其此时此刻。
沈清河刻意不去想,可越刻意便越明显,连香气也跟着逼人浓郁。
半梦半醒中,他一身薄汗淋漓,终于克制不住自己,气息沙哑而又灼热地唤了一声:“三娘……”
一只清凉白嫩的小手缓缓伸来,贴在了他的额头。
施乔儿一身薄纱寝衣,长发披散,遍体生香。
她紧皱着眉,望着榻上之人沁满汗珠的清俊容颜,有些不忍道:“怎么这么烫?沈涧你是不是生病了?”
作者有话说:
生了一种怕老婆被人抢走的病qwq
第22章 生病
沈清河艰难地微微睁开眼,看清眼前人是谁,一滴清汗从额角滑落,喉咙沙哑道:“三娘,你怎么来了?”
“我睡不着,想着你这时候应该到家了,便想来看看你。”施乔儿一脸担忧,掌心贴热了便换手背贴在沈清河额头上,轻声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大夫。”
她刚动身,身体便被一股力气抓住,回头一看,是沈清河的手,握在了她的手腕上。
男子的手,修长而宽大,青筋微微突起,与她纤细的皓腕形成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反差。
“别走……”
沈清河喉结微动,气息在感受到掌心细腻的肌肤时更加灼热不匀,视线迷蒙不清地看着施乔儿,极力让眼神保持清醒,语气却带了缱绻的祈求,吐息轻而生涩:“夜深了,不要出去。”
施乔儿再度坐在床沿,另一只手贴在他的脸上,尽力给予他片刻清凉,不安道:“可是你身上真的很烫,沈涧你病了,不看大夫是不行的。”
沈清河嘴角绽出抹淡淡笑意,安慰她:“只是身上有些发烫而已,用凉水洗把脸就好了,三娘不必为我担忧。”
“发烫……”施乔儿喃喃念完,灵机一动,“我知道了!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她将手腕从那滚烫的掌中抽出,提着裙子步伐轻快,小鹿一般跑出了房门。
等再回来,手里就捧着一沓被打湿的帕子。
施乔儿把帕子敷在沈清河的额上,回想到他掌心滚烫,便也往他手里塞了两条,又用剩下的给他擦了擦脖颈。如此一番下来,沈清河的呼吸平和不少,脸上也没那么烫了。
施乔儿松了一口气,趴在床头双手托腮,打量着眼前病恹恹的人道:“沈涧,你一定要教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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