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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碧涛也赞同,也说给我们听听!
哼哼,我才不告诉你呢。康宁放下汤匙,桌下两只脚都得意地摇来摇去。
不过他摇着摇着,突然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碧涛,你昨晚新换的那种安神香嗯真的挺好的。我想了一下,咱们还是继续用吧!不用送回去了。以后还要再向他们要一些,就说就说我格外喜欢这种新调的香气。
碧涛噎住了。
然后她把手里的帕子轻轻一摔,眉毛都向两边直立起来:主子一大早调理人呢吧!哦!您刚刚说不喜欢,连人家以后再制这种香都不许。唬得我急急地将他们送来的香都收拢了,亲自走了大老远给送回去的!现在您一高兴,突然又喜欢起来?还要再要一些?人家岂不是当我有病呢!
什么?康宁失声地问道,你你怎么这么勤快呀!你都给送回去了?
事实上,这原本不是一件大事,自然用不着碧涛这样在整个皇宫里都极有颜面的大宫女亲自跑过去。只是她自来对她家小殿下有一百个上心,小皇子一早上是那么个奇怪的反应,碧涛哪里敢疏忽大意?
她亲自去一趟,并不只是为了要把这香料送回去。她是要用自己的面子,让太医院非但不能再做这种香料,还得将已经流出的那些想办法追回去。
要不是为了这个小祖宗,她犯得着么她?
碧涛,好碧涛,是我对不起你,康宁饭也不吃了,抓着大宫女的手摇来摇去,你就帮帮我吧,我就想要那种安神香你帮我过去好好说说,咱们送些好东西过去,给太医们赔礼
他觑着大宫女的脸色,又补了一句,还有我库房里的东西,你随便挑,也得给咱们碧涛赔礼,行不行?
第57章 相思 你也在想我吗
天山东脉, 苍山冻雪,绵延数百里的寒冰吞没了天地间一切杂色。此处的寂静已经延续了十几万年,即便是现在这样平静无风的天气, 也没有一只飞鸟会经过这里。
说吧,怎么回事?燕归把一只酒囊扔到赵云侠身上,赶紧喝,别死在这里。
怎么你小子说话还是这么欠揍啊?赵云侠勉强拧开那只蛇皮囊灌了一口烧刀子。他适才死里逃生,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能有怎么回事。我路经西洲,听说有一种传闻中的药材生长在天山东脉,心中好奇呗。
燕归冷哼了一声。
谁不知道你云侠公子年轻时在西北欠过风流债, 又不肯负责,差点被人家绑着丢进油锅里。所以这么多年四处流浪,唯独不肯往西边去的?怎么,现在年纪大了心中有愧, 回来成亲了?
别瞎说!赵云侠立刻开始骂骂咧咧,什么叫年纪大了!公子我分明正当青春,花一样的年纪!
他竟不否认, 好像是默认了燕归的打趣一样, 实在有诱导人往另一方向误会的嫌疑
燕归这么些年在外面瞎闯, 毕竟也不是吃素的。以燕归的脑子,不去探案都是可惜了。但凡别人的话中暴露一点信息, 他就会立刻顺藤摸瓜地思考下去。
寻找药材;要用到赵云侠这样特殊的人选;一反常态与赵云侠性格不符的闪烁其词;西北天山绝地;不顾性命也要找到的姿态
燕归脸色微凝是小殿下需要这种药对不对?他出事了?你要找毒婆根你确定这药是生长在这里?
他本来不过是半猜半诈,心中起疑,但是赵云侠这会儿人还眩晕恶心、眼前青黑,根本没有再伪装掩饰的能力。不过是心念急转之间耽误的片刻功夫、眼珠转动时泛起的些微波澜燕归脸色急变,人已勃然大怒。
他是怎么了?要来找这样奇绝冷门、闻所未闻的东西。莫不是中了什么毒?
他都猜出来了, 赵云侠也懒得再撒谎,苦笑两声闭上了眼睛。
燕归低骂了一声。你们真是没用,为什么不保护好他?他脸色阴沉不定,戚长风那个傻子呢?他不是回去了吗?他是干什么吃的!
你人都跑了这么久了,眼看都快要跑出大梁边境,怎么还能对宁宁身边的事样样洞悉?赵云侠忍不住地刺回去一句。他外甥交的这朋友也太吓人了吧,真是奇了,你在他身边也是这个样子吗?对什么都了如指掌,一猜既透,宁宁他就不烦你?
精明则以、他还非得透透地点出来这样的人,反正赵云侠是绝对不想与之交际的。
燕归沉默了一瞬。
是啊。这是他始终没有同伴的原因。
但是小殿下并不厌憎他康宁是燕归在这个世界上得到过的全部宽容和幸运。
他们皇帝、孟白凡、戚长风,他们也该珍惜这种幸运的。但是他们没有。
起来!燕归也不顾人家赵云侠刚从生死的边缘逃出来,还惊魂未定,他俯身揪住赵云侠厚重的皮毛衣领,将人一把提起,关于你要找的药,你现在都知道什么信息?跟我仔细说一遍。趁着天色还没暗,今日也没有下雪,待会我再跟你一起找去!
同一时刻,中原蜀中,登峰山庄。
戚长风心下焦急,面上却声色未动,徐徐地把玩着手心里的一只玉犀杯,等着登峰庄主的回音。
我竟不知道戚将军也会对这样的无稽之谈感兴趣。登峰庄主徐之岳斟酌着语句,中原武林也不知道从哪个源头放出了这等消息:都疯传这种毒药和百年仙芝一起服用,可以叫人凭空多出数十年的功力。
但这样神异的事,又是从没人听过的一种奇毒,那些武疯子趋之若鹜也就罢了,将军位高权重,又何必淌进这片浑水呢?
其实如果戚长风能置身事外,从头看一看这桩毒祸的始末,他一定能察觉出,从深宫里的杨妃接触到没落毒门不为人知的奇毒开始,到赵云侠前往西北天山追逐渺茫的、找到毒婆根原产地的可能,及至他当下被武林中突然疯传的、毒婆根成药现世的消息单枪匹马吸引而来,这桩连续又每次阴差阳错地导致唯一结果的事局,其实在很多细节上都透出了一个巨大阴谋的暗影。
但是因为在这其中牵连到了最重要的东西小皇子的性命。所以身在局中的所有人,自徽帝以下,都无法客观全面地纵览全局。
哪怕偶尔在纵马疾驰、一路南下的途中,有片刻不对劲的警觉闪过戚长风心头,可只要有一点点能挽救康宁的可能性,他都绝不会犹豫、更不可能放弃。
戚长风放下手中的古董茶杯,朗声一笑,长风少年时就与徐兄结识,一向仰慕徐兄为人江湖中谁人不知登峰庄主最重视朋友、英爽豪气。如今不过七八年未见,徐兄如此称呼于我,也实在太客气生疏了。
此刻他身上丝毫没有朝廷亲封侯爵、手掌十万军权的一品将军的自矜与傲气。言谈间舒朗阔达,轻松随意,与当年跟着赵云侠一路游荡的南疆小子好像又微微重合起来。
徐之岳闻言面色立刻柔和了一些,嘴角也慢慢带出笑意,这确是我的不是。是为兄拘泥小气了!戚兄弟果然还和当日一样,是个值得一交的人!
徐庄主拍拍手,叫山庄的侍婢都下去了。他沉吟了半刻,正色问只是戚兄弟的来意,多少还是得对我透出两分吧!这毒婆根的纷争虽突然乍起、由来不久,现却已是叫他们闹得一地鸡毛了!不是没有人上门来试探我的意思。但是对这事,我和乌兰都是一个立场:我们都不准备掺和进去的。
他走近了戚长风,压低声音、语气严肃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若戚兄弟也是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增长功力的念想,那恕徐某爱莫能助了。这邪物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怕增长了某一个人的武功,却害了不知多少个人的性命!
戚长风整肃了面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手抱拳那却是一个武林中人的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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