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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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不出去呢。裴珉握着江白帆的手,背脊挺的笔直:你不能这样专横,这是我和帆帆的事情,你应该尊重当事人的意见。

不,不是他的事情,只要他姓江,只要他站在这个地盘上,那就是我的事情。

二伯的拐杖重重地敲在青石地板上,祠堂里传来沉重的回音,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出不出去不是你说了算,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是完整的自己走出去还是断条腿,或者断只胳膊?

二伯话里威胁的意味赤/裸裸的摆在面前,不要怀疑我说的话,在我们这有偷鸡或者偷狗的贼,抓住了乱棍打死打残的不在少数,你想试一试吗?

裴珉还无动于衷,毫不畏惧的盯着二伯,江白帆却听出了一身冷汗。

二伯说话从来说一不二,在村子里面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发怒的时候,别人大气都不敢喘,而这会儿他显然正在气头上,一时半会儿都出不了这口气,谁跟他杠上谁遭殃。

重点是二伯说的威胁的话,并不是假的。

江白帆白着脸小心的扯了扯裴珉的衣袖,小声道:别说了,你听二伯的先出去吧,等他消气了我再跟他说。

裴珉摇头,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知道这是一场硬仗。

你听我说,我有办法的,二伯最疼我了,现在只是接受不了,等时间长了我再磨磨他,他一定会同意的。江白帆道:你现在跟他杠上,我在中间会很难做的。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这件事情不能一蹴而就,慢慢来才是最好的办法。

裴珉也知道,他比谁都清楚,他不会放弃,但是这会儿他必须要后退一步。

不用他收拾东西,他的行李已经被江白帆的五哥收拾好扔了出来,他站在村口不得再入,几只凶恶的土狗被人拴在入口处,流着哈喇子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裴珉站在原地沉默着遥望祠堂的方向,沉重的叹息了一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艰难在哪里?

艰难在完全没有解决的方法。

要沟通,才有解决的方案,可是到目前为止,他完全插不上话。

在老一辈人眼里,同性的恋情大概真的是大逆不道,不可饶恕,没有丝毫可以翻盘的机会。

裴珉苦恼的挠了挠头,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站在这里等江白帆解决吗?不行啊!怎么能让他一人孤军奋战!

自己也得加油,他得回老家一趟,拿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赌一把。

赌赢了,能和他爱的人相携一生。赌输了,就孤家寡人。

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战斗呢。

裴珉往外走去,途中回头看了一眼笼罩在山间的村庄,眼里只有坚定。

等我啊。

地点江家祠堂,平日里青砖黑瓦肃静一片的祠堂,这会儿似被烈阳灼烧了进来,每个站在这里的人都有些暴躁,连挂在树上的夏蝉都吵闹了些,听得人头晕耳胀,有火没处发,有气没处撒。

江白帆就跪祠堂中,忍受着比夏蝉还要让人头疼的长辈们。

一个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哥们吹胡子瞪眼,轮翻盘问斥责他,骂完就开始劝说。

他们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掐着手指头把同性恋的坏处一一说了出来,不管这坏处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恨不得全部往这上面栽,就差没把同性恋说成十恶不赦的事情了。

江白帆垂着眸子,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去反驳他们,但是模样也明显是不赞同的。

老大哥们口水都说干了,江白帆也无动于衷,他跪在那,面无表情,波澜不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七哥站在他面前,恨铁不成钢道:幺儿,你听进去了没有?

听进去了。

听进去就不要和他再联系了。

我只说我听进去了,但是不代表我同意你们的观点。

你你你七哥差点没被他气的吐血,可是却无可奈何,因为江白帆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的性格从小就是这样。

外表柔弱如蒲草,内心坚定如磐石,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

上学的时候和人打赌,说要考第一,原本读书不上心的他硬生生的从倒数几名爬到了前几,又从前几爬到了第一。

他很少为什么事情争,但是若真的争了,那么一定会做到。

他现在想要和裴珉在一起,那谁劝说都没用,不管未来,起码这一刻坚定不动摇。

七哥知道的很清楚,其他的老大哥也同样都清楚,因为这孩子是他们轮着养大的,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他。

七哥叹了一口气,不死心的继续劝道:幺儿,这一次听话好不好,天底下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你就要喜欢他呢?

江白帆正色道:天底下的人那么多,可我只喜欢他。

你你气死我了。七哥一怒之下,拂袖走了。

二伯见他这油盐不进的场景,一气之下怒也甩袖道:别说了,都出去。不用劝他,也不用管他。这一次谁都不准偷偷护着他,让他在祠堂跪着,不想通就不准出来。

人都走光了,就剩跪着的江白帆和满脸怒容的二伯。

你就跪在这好好的反省反省。

江白帆撇了撇嘴,不甘心道:反省什么?我又没做错。

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二伯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拐杖在他背上重重敲了两下。

江白帆没有躲,直直的跪在那里受了他两拐杖,实心的龙头拐杖敲在背上,发出沉重的闷声,夏天穿的衣服不多,两棍子都着实的打在肉上,想来那层薄衣服下面的肉,应该都青了。

二伯从来没有打过他,以前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误,从来都没动过手,这是第一次。

二伯眼中有不忍和心疼,可是怒气依旧还在,他反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不知道。江白帆咬牙摇头。

还不知道?二伯的拐杖又举起了,骂道:打死你这个不孝子孙。

江白帆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打呗,打死我得了。

你二伯气得手直抖,手里的拐杖迟迟没有落下去。

江白帆见身后没有动静,犹豫着回了头,看见老人家有些抖的手,和仿佛冒着火光的眼睛,怕他气出什么毛病来,只得先服软。

他咬了咬下唇,放低语气小声道:二伯,你冷静一下,好好的说话行不行?你要真把我打伤了,还得出钱买药,劳民伤财的,这笔买卖不划算。

二伯气息平缓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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