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蕴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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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十七年二月,宫中正在筹备年宴之际,后宫传来消息,玉照宫中一向甚得玄凌欢心的严贵人,被与她同时入宫的白美人诅咒而疯癫。年关将近,事情繁杂,季欣然脱不开身,玄凌又忙于前朝政事,便将此事交给了端康夫人和敬恪夫人去查,而二人查到所有线索皆指向白美人,玄凌便下令赐死白氏,又将严贵人迁入永巷,派了个把太医为她医治。

“去年才入的宫,不想转年就已经少了两人,这新人间的争斗也未免太过了些。”

事情了结后,季欣然几人坐在一处饮茶聊天,敬恪夫人皱眉说道。

“严贵人虽说有些宠爱,但是一向未曾依附于谁,此事说到底不过就是排除异己罢了。”季欣然讽刺一笑,“新人中现下最得圣宠的除了严贵人便是周小仪,可是你们别忘了,周小仪可是皇后的人。”

“如此说来,白美人不过是当了替罪羊罢了。若是我们当时再仔细些调查兴许白美人也不会是这般下场了。”端康夫人感叹道。

“你也不必自责,皇后这两年没有大动作不过是因为可用之人太少,悫妃死后,皇后身边只余祺婉仪与岚芬仪,她二人如今又不似从前那般得皇上宠爱,如今进了新人,皇后自要为她们铺好路,她既做了,又怎会让别人轻易寻到蛛丝马迹?”

四月里,晋康翁主带着女儿入宫拜见太后,玄凌特意举办了宴席款待以示欢迎。

晋康翁主的母亲乃是先帝的长姐舞阳大长公主,从前与太后的关系不错,对待玄凌也很是亲近,而晋康翁主的夫婿虽因罪被贬,但到底也算是皇亲,因而此次家宴,玄凌为表重视,令后宫有身份的嫔妃全数参加。

玄凌亲自赐宴,晋康翁主与其女胡氏皆是盛装而来。胡氏率真可爱,见了玄凌直接称呼“皇上表哥”,在场的众妃听罢皆是表情各异,位分高些的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位分低的则是心中暗骂这胡氏故意撒娇撒痴,恐怕又是一个狐媚子罢了,至于季欣然则是依旧淡淡笑着,仿佛未听见般,而皇后面上只一瞬的不自然,便又恢复了笑容可掬的神情。

晋康翁主听到也只是口上申斥“胡闹!”,面上却未有一丝责怪,玄凌则笑道,“无妨,表妹说得极是,按辈分算,她确为朕的表妹!朕与表妹也是许久不见了!”

这话一出,季欣然差点笑出来,可不是许久未见了嘛,算起来该有十好几年了,恐怕若不是此次与晋康翁主一道来,玄凌压根都认不得她了。

晋康翁主又道,“臣妇就蕴蓉这么一个孩子,自小被臣妇骄纵着长大,实在是有些不识礼数,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皇后也笑着接话,“表妹可爱直率,本宫也很是喜欢呢。”

太后也笑眯眯的向胡氏招手道,“过来让哀家仔细瞧瞧。”胡氏规规矩矩的走到太后身边,太后握着她的手打量了一会道,“好孩子,出落的也好,今年多大了?可曾婚配啊?”

胡蕴蓉脸红着回道,“回太后,臣女今年二十有二,尚未……尚未婚配。”

太后皱眉看向晋康翁主,略带责备道,“二十有二已是不小了,你便是再宠爱她,也不能这样耽搁了她啊!”

晋康翁主才刚落座,忙又站起来回话,“太后说的是,只是我又何尝想这样耽误她。蕴蓉天生左手不能伸展,这老毛病始终不好。高门大户没人肯求娶,小门小户我又舍不得她去受那个苦。我也是愁白了头发啊!”

玄凌闻言道:“表妹的手还是伸不开么?”胡蕴蓉微微摇头,伸出了自己握拳的手道,“母亲带我看了多少大夫也不能医好我这毛病!”

晋康翁主又道,“前些日子回京时碰到一个怪和尚说,她这手遇到‘有缘人’才展得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哦?”季欣然起了兴趣,“本宫来试试可行?”

胡蕴蓉见季欣然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会,试探说道,“可是季姐姐?”

玄凌接到,“你季姐姐现在是朕的淑妃。”

胡蕴蓉又唤了一声“淑妃娘娘”,季欣然也称其为“胡姑娘”,这个称呼令胡蕴蓉微微皱眉,一旁晋康翁主强笑道,“哪里敢劳烦淑妃娘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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