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蓉遭贬(1 / 2)
随着甄玉姚去往赫赫和亲,大周与赫赫也的确不再有战事,玄凌指派了专人驻守雁鸣关,边境一派平和。麟格也兑现承诺,向大周朝贡。
而后宫,备受冷落的胡蕴蓉不满足现状,希望重获盛宠,因而晋康翁主便三五不时的进宫看望女儿,拜见皇上,又多次提及舞阳大长公主。玄凌知其心意,不过是看不惯胡蕴蓉对季欣然这般不敬。如今看在晋康翁主成日里明示暗示替自家女儿求情的份上,倒也没有再对胡蕴蓉过分苛责。
甄玉姚在一年后产下一子,她性情温婉不失坚毅,甚得麟格喜欢,麟格没有大妃,恰巧东帐阏氏病逝,麟格便将甄玉姚从西帐阏氏升为赫赫大妃。
宫中季欣然依旧是盛宠不衰,最小的予泽也快一岁了,正是有趣的时候。予瀚与和乐下了学最愿意做的便是跑回漪澜殿逗着予泽玩。如今的予湛在才学与政治上都愈发凸显,成日里除了在上书房念书,便是与玄凌畅谈兵法,史书,百家典籍,玄凌亦时常与他谈论朝政之事。前朝后宫渐渐有传言玄凌欲立予湛为储。
宫中如今高位嫔妃玄凌还是会偶尔去看望她们几次,低位嫔妃中较为受宠的除了琼容华和珝嫔,便是当日救下季欣然的佳小媛甄玉娆。而如今的胡蕴蓉也因着这一年来对季欣然的恭谨尊敬,也让玄凌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再加之舞阳大长公主和晋康翁主的面子,也使得她渐渐重回了众人视野,玄凌对她虽不如从前一般宠爱,却也会不时召见。
乾元二十七年九月,天降暴雨,连绵数十日不歇,京师如浸在大水中一般,百姓寒苦无依。
已是入秋时节,依旧有雷暴天气,一日间数度见雪亮闪电横刺暗沉天空,雷声如鼓如潮。天象之变,人心惶惶。民间相士夜观天象之变,皆云是祸。民间卜乱纷纷,最后的矛头竟指向紫奥城——东方多雨,钩弋女祸。
彼时,钦天监正使季惟生正垂手恭立于仪元殿内,不假思索地加以肯定,“民间相士之言并未有误,帝都位于东方,连日多雨雷暴,主女阴之祸。至于钩弋女祸之言,微臣所知,钩弋夫人乃汉武帝宠妃。恕微臣大胆,应指皇上身边的地位尊贵嫔妃,又与玉有关。此女蒙蔽上苍,故而天象大变加以怒谴。”
玄凌正为天灾烦恼不已,不觉挥手道,“蒙蔽上苍?朕乃天子,蒙蔽上苍便是蒙蔽朕。试问朕的后宫,会有谁敢蒙蔽朕呢?胡言而已。”
此刻已能不时入仪元殿常伴君侧的胡蕴蓉娇俏说道,“那也未必。”
季惟生这数月来与胡蕴蓉走得很近,曾屡言胡蕴蓉有凌云之像,胡蕴蓉为他维护,也是情理之中。
夜已凉,季欣然牵着予瀚和乐的手伫立于仪元殿外,大雨如注,似密密的珠帘隔住人的视线。小厦子满面为难,搓着手向道,“皇上嘱咐了,与季司仪有要事商谈,谁也不得见。”
“谁也不得见么?本宫也是?那么胡顺仪怎得在里头?”季欣然悄然一笑,“小厦子,你这差事当的越发好了。本宫在这宫中二十几年,竟不知也有哪里不能去的?”
小厦子连忙叩首不已,“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起身连忙进去通传。
听得殿内玄凌训斥小厦子不让季欣然立刻入殿,竟还敢让皇贵妃和皇子帝姬在殿外受冻的声音,季欣然笑着牵着两个小团子缓步入殿。
进得殿内,只见胡蕴蓉穿着瑰红织金的明媚衣裳,金丝牡丹披帛长长地流曳于殿前,似两缕金红霞光自云端拂过。在看见予瀚的一瞬间,她的眸色骤然一亮,含了满面笑意,弯腰拉住予瀚的手,“瀚儿也来了?可是冻着了?”
予瀚按着礼仪,极恭谨地答着,“并未,多谢胡顺仪。”
胡蕴蓉的笑容恰如被乌云遮住的日光,倏地一敛,很快又笑道,“唤我胡母妃就好。瀚儿可要去母妃宫中玩会儿,母妃宫里有许多新鲜玩意儿,你喜欢玩什么?七巧板、九连环?或者你可以与和睦帝姬一起玩耍。”
瀚儿往季欣然身边靠了靠,道,“曦儿在宫里等着我玩。”
胡蕴蓉还欲再说,玄凌便道,“瀚儿来父皇这里。”又对季欣然道,“在外面站了一会可是冷着了?朕给你暖暖手。”说罢拉过季欣然的手哈着气。
一旁胡蕴蓉直看得眼热,忙道,“表哥,正使尚未说完天象之事呢。”
季欣然也不理会胡蕴蓉,只在玄凌身旁坐下,她早知道胡蕴蓉消停不了多久,这样的人不起幺蛾子就是奇事了。玄凌抱着予瀚道,“这与玉有关且又有宠的人可是多了,蕴蓉握玉而生便是头一个,佳小媛闺名中也有一玉字。”
胡蕴蓉娇笑道,“表哥忘了一人。”
“还有谁?”
胡蕴蓉目光看向季欣然,“还有皇贵妃呢,素闻皇贵妃自幼不爱金饰,偏爱玉器,数十年如一日,不说旁的,单说身上戴着的鸳鸯佩,便是与皇上所佩戴的是一对儿,说到底也是玉制的呀!”
胡蕴蓉话音刚落,玄凌便直直的看向她,直看得胡蕴蓉低头不语,方才作罢。
玄凌与季欣然到如今已夫妻二十五载,又是自幼的情谊,便是再信天象之说,亦不认为季惟生所言之人是季欣然。且此等关乎国运之大事,没有确凿证据,焉能胡乱判定?
翌日,因着前次去仪元殿没有带同和乐,因而和乐吵着闹着也要去仪元殿见父皇,季欣然只好再带和乐又去往仪元殿。
到了仪元殿门前,李长在外守着,见季欣然来了,连忙上前请安,“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给和乐帝姬请安。”
“起来吧,谁在里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