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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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苦笑,沉吟道:“懂了。”

门合上,病房里又只剩刺鼻的消毒水味在叫嚣。

夏秋被呛得眼泪直流,抑制不住胸口上的痛,打翻桌上的苹果,掏开抽屉,四处乱翻。

她什么都不想找其实,可心里空了,又觉得什么都要。

抽屉里余了一包烟,打不响的打火机好几个。

夏秋无声地哭,咧嘴笑,心里一拧巴……

差点全看成套套。

这是她第一次抽烟,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

但却不是她收到的第一支烟。

夏秋大概永远都不会忘了——

一个将死之人对生命的赤诚,自尊腐朽,灵魂尚好。

好比那支没点燃的救命烟,大约是可以止痛的。

夏秋静静地抽烟,直到何知渺进来。

她才吓得一溜手,冒着火星子掉到地上。

“抽烟了?”何知渺进过去,捡起烟头。

他定定地看着夏秋,不说话。

“别这样看我,我第一次抽烟。”

何知渺叹气,伸手拂掉她脸上的泪,“哭了?”

“嗯,不是害怕的,你别多想,我没事。”

夏秋这两天太冷静,冷静得让何知渺心口一枪。

他重新点了一根烟,含在嘴上,说:“夏秋,你知道有一种现象或群体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夏秋说:“不知道,我得了这种病?”

“我只是觉得你对马季的死似乎很惋惜。”

夏秋冷眼反问:“难道不是?他罪不致死。”

“这就是了。”

所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

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的奇特心理现象。

夏秋笑了笑,说:“何知渺,你把我当精神病?”

“只是一种正常的心理现象。”何知渺在嘴边取下烟,夹到夏秋嘴边,喂她洗了一口又挪走。

夏秋没被呛到,可是嗓子眼不舒服,压着声音说:“我不懂什么综合征,但生死一线的时刻,我确实有种将自己和马季的生死连在一起的错觉。”

“但你不能因此对抗解救你的人……”何知渺解释甚至更像是劝说,“你不是他,你活到现在也不是因为他仁慈,你可以同情他,但是绝不能怜悯甚至惋惜。”

何知渺不再多说,觉得说得多了、重了,都是自己自己更疼,他伸手摸了摸夏秋的头。

夏秋眼里含泪,泪是冷的,手心还是温热。

夏秋仰起头,何知渺心里酸得撑不住,猛吸了一口烟丢手,弥漫着诱人味道的气息全都灌进夏秋嘴里。

何知渺从来没这么急促过,忘情地沦陷,跟夏秋交缠在病床上,手臂撑在床缘,架空夏秋的肋骨。

窗外有风有雨,房内一片温存、瘫软。

何知渺在她口中莽撞,翻涌不停,手下已经湿了。

欲念直至最后一刻,他才趴在夏秋颈肩喘息,点到即止,可夏秋却不依不挠,身上越紧,她越爱闹。

“夏秋……不急……”何知渺还在磨,手指比身体更灵活,“秋儿,你松手……我们不闹了,你受伤了……”

夏秋不依不挠,自己挺起身,干涩得能咬破自己的唇。

哭着回到那晚洒着血的墓地,夏秋失控了,揪紧何知渺的板寸,边哭嘴里边细碎地念叨:“我要你,我要你。”

☆、第43章 漩涡(05)

漩涡(05)

南枝镇北的荒地被圈起来翻修了,无主无名的坟墓一揽子排成一片,村里出钱给补了碑,刻上字。

荒地后头有铁轨,一般都是往北上跑的红铁皮慢车,哐当哐当震得人心上晃荡。冬天班次少,隔上大半天也听不清一回声音。

三月柳月来,火车也跑得多了。

翻过铁轨,有摇立着苞谷的野山丘,寂灯湖就在一侧卧躺。清水浸润丰草,春来一来,就该到了春汛涨水的时节,其他花树也就接二连三地开了。

夏秋在南枝养了大半个月,延迟了好些日子返校。

其间警局按照规定流程给夏母打过电话,事情交代得不清不楚,吓得夏母连夜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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