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尸骨(1 / 2)
床上的人浑身一抖,猛然睁开了一双湿润的眼睛,外面天已大亮,萧清和喘息着抬手额头上摸了一把,全是冷汗。
“少爷!”门外传来丫头绿绮轻声试探的声音,“您醒了吗?”
这丫头每天早晨都会给他端着洗漱的水等在门口,恐怕今日是等久了才出声的吧。
“进来。”门一开,风就灌了进来,萧清和习惯性用掌根揉了揉眉心,又按压了两下,道:“放下吧。”
言外之意是:退下吧,不用服侍了。
“是。”绿绮难得安静乖巧,放下方木托盘就退出去了,顺手合上了门。
门还没合严实,门外的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马又推开了。
萧清和皱眉,“怎么?”
绿绮见少爷脸色苍白,也是一脸歉意,欠身道:“少爷,绿绮刚才忘说了,楼下有位公子说要见少爷。”
人还未下床,就来生意了?
这副身子倒是招人得很,萧清和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是昨日同尹公子一道来的那位,说是姓晏,一出手就给了这么大一块黄金,”绿绮说道黄金眼睛都亮了不少,忍不住财迷一样用手比了黄金大小的形状,但是马上又转为愤然,“花妈妈见了黄金,就命我来请少爷了……”
尹公子?同宗政叙一同来的?见他做什么?
“花妈妈见钱眼开,笑得见牙不见眼,明明……”绿绮声音委屈了,说得艰难:“明明少爷身子不适,还……还让少爷去陪客……”
萧清和刚想说:你个小财迷,也好意思说别人见钱眼开,听了这后半句又觉得心中冲入一股暖流。
他笑了笑,道:“你个小财迷,过来。”
绿绮依言上前,他打开首饰盒子翻了又翻,心道:这小倌儿怎的一样拿得出手的首饰都没有。
他翻箱倒柜了半天,像样的首饰没找着,倒是看到几盒女子常用的脂粉,便随手挑了盒精致些的,赏给绿绮。
绿绮盯着她手上的胭脂盒,两眼放光,嘴里却道:“不用了少爷,你留这自己用吧,这个是你唯一一盒胭脂……”
萧清和闻言僵住了一张俊脸:“……”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说:你自己都揭不开锅了,还非赏人饭吃。
“我不用这些,放着也是浪费,你拿去吧。”
绿绮仿佛当他那句“我不用这些”是放屁,“少爷,真的使不得……你还要见……”
“拿着!”萧清和一想到自己满脸脂粉的模样,只觉得脸都要气黑了,一气之下再次打开铜镜前的盒子,把里面所有的女子所用之物都翻找出来,通通塞到绿绮手中。
清了脸,漱了口,绿绮带他来到楼下前厅,姓晏的果然等在那儿。
见他来了,忙走了过来,还未开口便被人截了胡。
“哎呀!我们小辞终于来了!”花妈妈脸上的脂粉一如既往的厚,一见萧清和来,脸上喜笑颜开,那脸上的□□“簌簌”往下掉,挤眉弄眼地揶揄道:“小辞,你可让晏公子好等,还不快赔罪?”
萧清和见她那副故作姿态的模样就知道“赔罪”是如何赔。
“是。”他规规矩矩欠身道:“让晏公子久等了,望公子海涵。”
见花妈妈还不走,一脸献媚的笑,晏肖眉都不皱一下,伸手入怀,取出两粒碎银子,随手扔给她,“下去吧。”
花妈妈连忙接住,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上,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复又转向萧清和,使了个眼色,道:“好好给晏公子唱,要搭角儿的话,招呼一声便是。”
萧清和不忍看她那双歪斜的眼,颔首作回应,她这才扭着蟒蛇身子离开了。
姓晏的深深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道:“走吧。”
说完转身就朝着前厅的门走去。
萧清和愣住了?这是上哪儿?
他这是被花妈妈卖掉了吗?
萧清和只得点头,一头雾水跟上。
姓晏的出手阔绰,萧清和决定叫他晏阔绰。
在晏阔绰打量自己时,他也将晏阔绰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一张脸生得周正,虽算不得俊美,倒也算过得去,只是眼神太过正直了,半点不像会来逛青楼的人,身量不算高大,但隐约可以看到蛰伏在衣裳内流畅的肌肉线条,看起来像是个习武之人,眼神带着些轻蔑。
总的来言,别说卖艺,卖身也不亏。
萧清和对不如自己好看但又比寻常人俊俏许多的中人以上之姿统一用“过得去”来形容。
街前候着马车,见他们二人出来,站着的那人忙将布帘掀开来,道:“总管。”
“进去。”姓晏的冷声道。
萧清和一怔,登时脸上五彩缤纷,重新打量了晏阔绰。
这是打算在轿中唱?
忽地眼前一暗,帘子就放了下来,轿厢中就他一人。
这是何意?姓晏的不上来?他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晏阔绰翻身上马,走在他的轿子旁边,见他探出了头,便给了他一记眼神。
那眼神如何形容呢?不解,还有一丝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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