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自从大儿媳失踪后,大儿子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 整天用工作麻痹自己, 国内国外到处跑,一天只有几个小时的睡眠, 再这样下去,她真怕他哪一天就撑不下去了。
“有她的生辰八字和照片吗?”
“有。”裴大哥拿出手机, 摁了一下开关键,屏幕上赫然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女子,“梓欣是九二年八月十五号那天生的。”
江一念仔细看了眼照片上女人的面相, 她的天庭饱满, 是个有福气的女人,但印堂偏暗,推算一番后问道:“具体时间呢?”
裴大哥皱眉:“这个我不太清楚,好像是晚上八点之后。不知道具体时间算不出来吗?”
江一念没有回话,手指飞快地掐算着, 几分钟后停了下来,“她暂时没事,还活着。”
“真的吗?”裴大哥克制着不让自己失态,“那她现在在哪?”
“我只算到一个大致的方向。”江一念道,“准备出海吧,到地方再具体看看。”
“好!”裴大哥点头,“我马上去安排,一切就拜托弟妹了!”说完转身就走了,牛奶也没喝。
裴大哥很快就准备好了一艘豪华游艇,出发那天,裴恒修也跟着两人一起上了船,他们在大海上航行了两天,经过某处时,寻踪符彻底失去了反应。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江一念道,只是举目望去,四周全是海水,根本看不到陆地的影子。
裴恒修环顾一圈,什么也没发现,“这附近并没有岛屿,是有阵法阻隔了吗?”
江一念摇头:“我没有感受到阵法的气息,但直觉告诉我就是这里,先等等。”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叫大哥停下。”裴恒修选择了相信她的判断,一行人暂时停在了海上。
来之前,裴大哥准备得很充分,游轮里水和食物都很充足,足够他们这些人吃一个月,还有专门的厨师给他们做饭,倒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第三天的下午,江一念和裴恒修正在钓鱼,远处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海面上浪潮涌动,一个漩涡越变越大,水里的鱼都往一个方向逃命。
裴大哥匆匆走了过来,说:“恒修,弟妹,赶紧进船舱,船长说暴风雨要来了。——你们快看,那里有座岛!”
两人望过去,只见海浪翻涌之处,一座小岛若隐若现,裴大哥顿时激动地转过头:“梓欣是不是在那边?”
江一念点头,“没错。”
裴大哥大喜,当下也顾不得暴风雨了,直接让船长开船。
江一念目视前方,摸着下巴道:“布阵的人阵术很高明,平日里经过这里的船只都会下意识绕开小岛,谁也不会觉着古怪。只不过时间长了,阵法出现了裂痕,偶尔会显露出来。”
裴恒修看着逐渐清晰的小岛,好奇地问道:“这也是隐匿阵?”
“对,而且是高级隐匿阵,布阵的人起码也得是个先天高手。”修为甚至可能更高。
交谈间,船已到了漩涡边缘,暴雨倾盆而下,阻隔了两人的视线,裴大哥催促着他们赶紧进船舱,“别聊了,快进来!”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风浪平静下来,游轮抵达了小岛,但船也在之前的风暴中遭到损坏,无法启动。
裴大哥交代一部分人留在船上维修,另一部分则跟随他们下了船。
海岸线上,到处都是轮船的残骸,从古代的木筏小舟,到现代的轮船都有,看来曾经有不少船只路过这里,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能成功离开。
一上岛,江一念便觉着怪异,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心中暗暗警惕。
一行人在岛上步行了有半个多小时,总算看见了人影,那人胡子拉碴的,弯腰在地里耕作,身上就用几片大叶子裹住重点部位,风一吹,隐隐露出不可描述的部位,裴恒修下意识挡在江一念身前。
江一念也嫌辣眼睛,自觉地撇开了脸。
那人也看到他们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撇了撇嘴:“啧,又来了一批倒霉蛋。”
“你这话什么意思?”裴大哥上前问道,看着那张晒得跟煤球有的一拼的脸,总觉得有点眼熟,迟疑道,“古叔?”
“你认识我?”男人站直身体,拄着锄头看了他一眼,“你长得有点像裴靖宇那小子,你是裴家的?”
裴恒卓点了点头:“是,那是我小叔。古叔,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古叔叹了口气:“字面上的意思,这里是人鱼岛,你们来这可真是倒了大霉了,这辈子就甭想回去了,等着和我一样当野人吧。”
裴大哥不明所以:“这话从何说起?”
“看看你的手机,还有信号不?”
众人一听,下意识拿出了手机,屏幕上却显示不在服务区。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没信号了?”
“电话也打不出去了。”
同行的人陷入慌乱之中,古叔又给他们补了一刀:“不止如此,这个岛据说是被诅咒了,只能进不能出。这些年我试了不下百次,每次还没走出海湾又绕回来了。”
“这——”裴大哥心里一惊,下意识看向江一念,江一念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行了,你们先跟我上岛,找个地方住下再说吧,天黑后岛上可不太平。”古叔又道,看了一眼人群后的江一念,提醒道,“女人在岛上可是抢手货,你自己小心点,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
这话让裴家两兄弟的心都悬了起来。
一行人跟在古叔后面往岛上走,路上碰到的全都是男人,身上穿的和古叔差不多,稍微有几个穿的正常一点,也是洗的发白的旧衣服。
这些人的眼神都很麻木,但在看到江一念时,眼里闪过亮光,直勾勾地黏在她身上,好像十多年没有见过女人一样。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裴恒修身体里燃烧着,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些不加掩饰的恶心眼神,目光冰冷地扫视着这些觊觎他妻子的人。
被他盯着的男人不知怎地遍体身寒,莫名感到眼睛一阵刺痛,越盯着看越痛,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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