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点心铺子都卖,随便哪家都能买得到。”李氏昂着头,她就不信贵人们还会去查哪家铺子会卖这种点心。
“点心铺子可买不到这点心,因为这些点心是我亲手做的,用的是东莱岛特产的香糯米。”
梅青晓淡淡说着,并不去看李氏色变的脸。她看向叶家,语气如常,“不问自取则是盗,报官吧。”
燕旭再一次觉得心下熨帖,梅氏阿瑾规矩果然大,并不只是针对他一人。也是这妇人倒霉,居然在她面前强词夺理,简直不知死活。
李氏急了,“小姐,真不是偷,不是偷啊。叶訇你赶紧跟格梅家小姐说说,贺儿不懂事,拿的也是自家点心,不能报官啊!”
梅青晔身边的武略收到主子的眼神,一溜烟跑去报官。
李氏吓得腿脚一软,扑倒跪在梅青晓的脚边,拼命拉着她的群摆,“梅小姐,不能送官啊。我家贺儿可是叶訇的弟弟,哪有当哥哥的因为几块点心就把弟弟送官的…”
弄子里有些街坊们听到动静,慢慢有人聚拢。
梅青晓不为所动,“他有把叶訇当哥哥吗?惯子如杀子,你此时不约束他,他长大后偷鸡摸狗甚至杀人放火的事都敢做。你以为世人皆是他父母,都能宽恕他吗?”
这些个大道理,李氏哪里听得进去,她不知道什么叫惯子如杀子,自己的儿子自己不惯着,还成天打骂不成?
都说梅家的小姐规矩好礼数全,没想到这么不通情达理。
“梅小姐,小妇人不懂那些。我家贺儿真的只是吃了自家的几块点心而已,怎么就能送官呢?”
燕旭自诩君子,自不会与妇人辩理。梅青晔血气方刚,向来怜惜弱孺,也不好意思和一个妇人计较。
梅青晓怎会将李氏放在眼里,她环顾四周,平静地看着那些围观之人,“隔房的堂亲不能算是一家人吧?真要如此,你问问他们,是不是堂亲家的东西都能随意自取?”
众人齐齐摇头,这怎么可能?堂亲那可是隔着一层的亲戚。别说是堂亲,就是亲兄弟家的东西也不能随便拿啊。
李氏往地上一坐,“哎呀,我不活了。我嫁进叶家十几年生儿育女操持家里家外,就这么被人欺负啊…”
静心和凝思二人连忙上前,把她手掰开拖到一边。她一人难敌四手,气得什么腌臜话都冒出来,被静心把嘴给堵上,只能发出呜呜愤怒之声。
叶訇望向二房的院子,只见屋门紧闭,好似屋里无人。他慢慢垂眸,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讥意。
第10章 般配
官差们来得极快,他们收到报信得知是梅家的大公子报官,马不停蹄赶来。为首的衙役巴结着讨好着,在梅青晔的示意要把叶贺带走。
静心他们放开李氏,拿掉她嘴里堵着的布。
李氏扑过去,哭得凄惨。“天杀的,不让人活了啊…”
“娘,娘,我不要去…大老爷,你们不要抓我,都是我娘教的,不关我的事…”叶贺连滚带爬,拼命往家里跑,还忘把院门给闩上。
李氏哭天喊地,堵在门口不让官差进去。
“各位乡亲你们评评理,有这样当堂哥的吗?我家贺儿不就是吃了几块点心,值当这样喊打喊杀的。看把我家贺儿吓得,要是吓病了怎么办?”
梅青晓道:“你一片慈母之心,人之常情。所谓子不教父母之过,你若心疼自己的儿子,可以代儿受过。”
梅青晔立马朝衙役们示意:“那就把这妇人带走吧,关上个几日让她长长教训。”
李氏一听,傻眼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别说是下牢房,便是上堂抛头露面走一遭那名声也都没了,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有脸活。
“梅小姐,我家贺儿就是贪嘴,多吃了两块点心,不是偷不是偷的…都是叶訇小气吝啬,你们做主子的大方赏给他的东西,他是半点也不给自家人…”
梅青晓冷冷打断她,“我们给他的东西,那就是他的。他想给谁就给谁,不想给谁就不给谁。你们趁人不在家,入室偷窃,难不成还有理?”
李氏又恨又急,她恨梅青晓不通人情,更恨叶訇冷眼旁观。她一下子扑到叶訇的脚边,大声嚎啕,“大侄子,你说句话啊。当年我们老叶家好心收留你娘,还让你娘当叶家的媳妇。贺儿可是你的亲堂弟,你可不能害我们老叶家。”
叶訇微微一闪,避开她的攀扯,声音细如蚊蝇,“二婶,你不是说叶家做主的人是二叔,这事我做不了主…”
李氏暗恨,都什么时候,这个贱种还不忘落井下石。她说得没错,她男人才是叶家的顶梁柱,叶家的东西合该都是她男人她儿子的。
“当家的…你快出来看看,你大侄子要逼死我这个婶子了…”
她嚎了半天,就见一个敦实身材的男人提着叶贺打开院门。
男人应该一直就在屋子里,看样子也不像刚睡醒的样子。他讨好地冲着梅氏兄妹等人行礼,“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贺儿你个贪嘴的,你还快向你堂哥赔罪!”
叶贺被自己的老子拉着,脸上是百般的不情愿。“爹,人家梅大姑娘说了,我没教好是娘的错,让他们把娘抓去就行了。”
男人名叫叶成,是叶訇隔房的堂叔。
他一个脚踢,叶贺腿一弯跪在地上,“堂哥,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对着叶贺指指点点。谁也不喜欢碎嘴爱搬弄是非的人,李氏不得人喜欢,她养的儿子也是个狗憎人嫌的。
叶成腆着脸,身材躬着,“梅公子梅小姐,你看我家贺儿都赔不是了,就不要送官…都是叶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叶訇真要把自己的弟弟送官,他怎么对叶家的列祖列宗交待?”
对于这个男人,梅青晓没什么印象。依稀记得是个长常瘫痪在床的人,是李氏母子嘴里老不死的拖累,听说他早年外出做工时受过重伤。
“不行,偷窃者一定要送官,否则律法不容。你若不忍妻儿受苦,可以自己代为受过,你同他们走便是。”梅青晔不屑与妇人理论,但对男人那可是毫不留情。
叶成脸一变,这怎么可以?
“…阿慎,我是你叔叔,贺儿是你弟弟,你可不能这么狠心…”
叶訇低着头像是很害怕的样子,“二叔,我…我…”
“你为难叶訇做什么?犯事的是你儿子,难不成他以后杀人放火,你也去求人家苦主原谅不成?你们且商量好,本公子的耐心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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