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车裂(2 / 2)
“吕相想要臣又岂能不给呢,只是却没想到此事会惊动了宫中的禁卫军。”
赢政眼神定定的看着昌平君,恍然明白这出戏,他是给吕不韦看的,还是给他看的。
“如今昌平君以身犯险,寡人又岂能不顾及你的安危呢。”
芈房听此,心中莫名酸涩,道“君上怕是真正顾忌的是黎江姑娘的安危吧。君上放心,黎江姑娘不管要掀起任何风浪,在臣的昌平府都必是无恙的。”
“昌平君,是如此想的?”嬴政瞧着他眼中似有一种情绪被极力控制着,忍不住的反而一问。
芈房一愣,知道她刚刚失言了,忙道“臣冒言,请君上处罚,今日之事,不过是借机让吕相找到尸体宽心,才可让他放心实施接下来的行动。”
嬴政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垂眸半响,才命令让他退下。
昌平君又一次安然无恙的出宫,让朝野间再一次哗然,不过一个宫女之死,又能让多少人关心呢。
秦王连黎江之事,都能让其出宫。
夜幕降临,整个咸阳宫已经进入睡梦之中,除去换岗的士兵,寂静一片。
而此时在凄冷黑暗之处,却有两个人。
一人背对着,眼看着灰败的宫殿,而另一人站在他的身后,等待着他的问话。
“已经仔细检验过了?”那背对而立的人低沉问道。
“是的,经过再三确认那宫女即便尸体已经溃烂发臭,但是因身体与脸部溃烂程度不同,所以判定脸皮是被撕去了。不过,人已死,脸皮又有何用呢.”站于后面的人回答道。
那背对的人听后眸色冷了冷,背后交握的手紧了紧,道“原来她是这样隐藏自己的身份的。”
“陛下,如今打算怎么办?”
原来此两人正是嬴政与蒙毅。
“你去安排让黎江一见,寡人自有打算。”
三月禁令解除,吕不韦重新上朝会后,与昌平君的争斗越演越烈。
宫女的事情,算已经结束,但是吕不韦却没从中得到任何利处。
与对付嫪毐相比,吕不韦过分狡猾,即便在朝堂上的斗智斗勇,两方也都没占到便宜。
而一切的平静就从那日开始,嬴政在朝会后,特意让芈房独自留下,本来以为是有何要事商议。
可到了紫宫之中,赢政只是让她跪坐于一旁,看着他办公,也不说一语,芈房心中奇怪但面上平静。
芈房刚到紫宫,就闻到了熟悉而又奇怪的香味,是那几日她被拘于宫中,屋中所焚,以前她不曾闻过,忽然想到先前她因为喜欢木樨花香味,就逼迫着嬴政在紫宫中也要熏着那香。
如今闻到其他香,才会如此敏感,不觉苦笑。
而芈房也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个难题,她能够跪着一夜而不腿麻,那是这一年来练就的,但是跪坐一会儿就是不行,这似是从小烙下的毛病怎么都改不了,腿麻的难受。
还好有人发明了凭几这好东西,他是专门在跪坐时,用于凭倚,能稍微轻松很多。
所以自小他的身边就会有凭几在旁,可以跪坐累了让她靠在上面休息一会儿。
今日芈房实在忍的有些难受,就趁着嬴政埋头时,靠着凭几,让他无法察觉什么异常。
而赢政待的将桌上成堆的奏折批完后,才抬头看向一旁的芈房,道“今日,府中可是安好?”
芈房听此意,明白他是问黎江是否安好,心里酸楚,可是面上却淡然道“禀君上,一切安好。”
赢政闻言站起,而芈房见他站起,也唯有跟着他一起,可奈何她此刻半条腿都麻了,行动实在缓慢。
嬴政瞧他此等情形,上下打量着他,道“昌平君,应当保重身体。”
芈房差点顺势跌倒,还好她屏住呼吸,控制住了自己摇晃的身子,缓慢的拱手道“多谢,君上关心。”
“好了,既然没事,你先下去吧。”
芈房愣了半响,才缓过神来,若不是这一年来她的性子控制自如,怕是早就上前与嬴政争吵起来了,还好她忍住了,让她跪了这么长时间,就说了这几句话。
原本以为就一日,可却没想到自此后的每日,嬴政都会独留她一人在紫宫中,与他并不说什么,但是却要留在他宫中。
后来,渐渐的芈房才发现嬴政的用意,这不过是他使的障眼法罢了。
因为自嬴政登基之后,很少有一个朝臣能待在紫宫这么长时间,而且是每日必定如此。
对于上位者来说,跟在掌权者身边时间越长越是能说明他受重用。
对于局外人来说,又岂能不忧心呢,因为往往他们的生死,不过就是他与君上的几句交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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