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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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忽闪明灭的火光中只能看见将军背对着他露出的半个肩头。

他也不在意能不能看到脸,实际上只看个背影轮廓他就能认出陈则铭,重要的是看到,看到他,他才觉得心安。

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心里亦是茫然,他本以为只要用些手腕再对陈则铭好一点,对方就会像以前一样乖顺地呆在他身边。

陈则铭是个很心软的人,尤其是对他,当初他也曾经三言两语就哄得陈则铭相信自己恨错了人,报错了仇。

如今的陈则铭不会了,他再也不会因为被自己调戏亲了下脸颊而脸红,也不会因为他迟到的温柔所感动。

萧定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从前陈则铭待他的不同好像消失了,他除了可以通过威胁让陈则铭和他亲近一些,可能在他心里他跟城门口现在那个轮值的士兵都没有什么不同。

他其实并不想羞辱威胁陈则铭,但是他太害怕一旦脱离了这些手腕,陈则铭要是离开他怎么办。

冥冥之中,在这段关系中,陈则铭占据了上风。

室内静悄悄的,陈则铭翻了**已然睡熟了,萧定给他掖了掖被子,放下床帘,熄灭了床前的烛火,轻声轻脚地出去了。

寝殿外,孟太医提着小药箱,打了个哈欠。猛然间看到皇帝走过来,急忙收了,差点咬到舌头。

皇帝斜靠在椅子上,把玩着一个橙红色的贡桔,“他的病怎么样,仔细说说。”

孟太医不敢遗漏,“依臣来看,高烧不难退,调养几天也就好了。关键在于腹部的外伤,需每天换药,再进一些温和滋补的汤药。”

“之前应该是受过不少伤,沉疴难愈,阴天下雨的时候可能会觉得关节酸痛,”孟太医犹疑了一下,出于医者的责任,“再就是之前好像是服用过某些伤身的药,渐渐有了枯竭之兆。”

孟太医还待继续向下汇报,面前的地板上有个圆润的小橘子滚了过来,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陛下,皇帝用手遮住眼睛似乎极为疲倦,“枯竭之兆?医得好吗?”

孟太医保守地答道:“倘若好生将养或许能缓解一二。”

萧定低声吼道:“朕问你治不治得好,别跟朕讲别的。”

孟太医从未见过萧定这般失态,战栗着小心翼翼地开口:“回陛下,臣有五成把握。”

“说。”

“臣回去拟进补的方子,再配合臣祖上传下来的药浴的方子,能替将军驱除沉疴、缓和枯竭。不过···”

“不过什么?”萧定有些急切。

“用药会使人血热,加上屋子里炭火太旺会使病人气闷烦躁。”孟太医知道萧定因为中过寒毒是一年四季除了盛夏都离不开炭火的。

萧定松了口气,“不碍事,明日就全部撤去。你且回去拟方子,内库药材供你调配。”

孟太医领命退下,只觉得腿软,到底是谁能让皇帝如此挂心,连寝殿的炭火都说撤就撤,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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