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1 / 2)
所以,我就心软啦。
时雨露想了很多种答案,唯独没有这一条。她手中还揪着阮绿棠的衣领,怔愣地看着她,心中涌起无数情绪,却又没有一个词语足以贴切地吻合她的感受。
她想说自己不是小兔子,按年龄来说怎么也算是阮绿棠的姐姐,要她别把自己说的那样可怜,显得有些无礼。可她被阮绿棠戏耍怕了,又想先问问阮绿棠是不是又在随口敷衍她。
可她嘴唇嗫嚅,刚狐疑地吐出一个你字,就又被一声尖锐的呼啸声打断外面燃起了烟火。
是原本就预定好的烟火环节,作为顾江海与夫人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的庆祝礼,只是这绚丽的花火与现在这样难堪的局面过于违和了些。
时雨露心想,儿子带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到场,又被时阳一句玩笑话戳破了两家虚伪的平和,今天这场烟火秀顾夫人怕是没有心思观赏了。
阮绿棠却蓦地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叩了叩:去看烟花吗?
时雨露被她突然的靠近下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去,可阮绿棠的胳膊禁锢在她的背上,时雨露退无可退。
阮绿棠唯一用力,时雨露就踉跄着扑进了她的怀里。
阮小姐!时雨露难得动了怒气,一改温柔的嗓音,压着嗓子喊她。
可一句阮小姐过后,她却又说不出什么真正难听的话,就这样无着无落地停在了半道。
阮绿棠趁着她哽住的档口,用手捧着时雨露的脸,微微往上抬了抬,焰火窜上空中,透过洗手间上方那孔小小的气窗映入时雨露眼眸,炸开成一朵朵美丽的烟花。
时雨露看过无数次焰火,小时候母亲带去的游乐园里、时阳成年的生日宴会上、除夕当晚的烟花表演,可从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挤在小小的卫生间里,旁边的人明明是本该与她势不两立的存在,却温柔地凑在她耳边,轻轻说着看那一朵,多漂亮啊,吐出的热气将她的耳尖都染红了。
等踢掉细带高跟鞋,又被阮绿棠拉着坐到了海滩暗礁上,仰头看着天上一朵又一朵极力怒放,又迅速衰败的花火时,时雨露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反思。
她是被这暧昧不清的气氛蛊惑了吧,不然为什么明知道自己不该与眼前这个人走得太近,却又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呢?
时雨露没来由地生起自己的气来,她正要回去,却被阮绿棠伸手叫住了。
喂,时雨露,她说,不要为了你弟弟而嫁给一个你根本不喜欢的人,好吗?
第63章 时雨露(5)
时雨露一只脚已经跨下了礁石, 闻言扭头,惊讶地望向阮绿棠。
阮绿棠松开她的手腕,说:我是说, 你又不喜欢顾问敬,干嘛要把自己的未来和他捆绑起来呢?
她抬头看着时雨露, 脸上的笑容和空中的焰火同样夺目:你总会遇见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小姐。
时雨露微微低下头去, 无奈地笑了, 她将另一只脚也踏上了海滩,转身走向阮绿棠的身影婀娜多姿。
她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阮绿棠的脸颊,说:你真的很单纯,阮小姐。
但看时雨露的表情,阮绿棠相信她真正想说的是:你太傻了,阮绿棠。
说完,她的手指从阮绿棠的脸颊上滑了下来,路过线条优美的肩颈,顺着她裸.露的胳膊, 最后轻轻握住了阮绿棠的手掌:海风很凉,早些回去吧。
大厅里觥筹交错的人群已经陆续离场, 稀稀落落几个人围在顾江海与顾问敬身边谈着商业上的事, 另外一位主角顾夫人百无聊赖地陪在一旁。
时夫人带着时阳正要离开, 时厉端着酒杯面色铁青地在旁看着。
时雨露带着阮绿棠进来时,顾夫人最先发现了她们。她顿时面色一变,紧接着堆起笑容把顾问敬往前身边拉了一把, 如此一来,顾问敬就变成了背对着她们的姿势了。
时厉抬眼看到时雨露时,脸上表情愈发阴沉了。但一错眼看到她身边的阮绿棠, 时厉立即又把怒气压了下去。不管他真实想法如何,表面上还是表现的很客气。
他瞥了阮绿棠一眼,又看着时雨露,露出询问的表情。
时雨露低眉垂首地说:爸,时候不早了,我想先送阮棠棠回家。
阮绿棠用的是来找时雨露的借口,既然找到了时雨露,那她自然不能再坐顾问敬的车回去。
阮绿棠跟在她身后乖巧地点头。
时厉从鼻孔中哼出一声嗯,不情不愿地客套几句:今晚是顾家的场合,对你招待不周了,下次和小露一块来家里吃饭。
他敢邀请,阮绿棠就敢应下,顿时甜甜地笑了起来,回道:正好下周有空,我一定和露露一起去,那就先提前谢谢时叔叔了。
时厉或许是被阮绿棠的厚脸皮惊到了,紧闭着嘴唇不出声,神色古怪地看着阮绿棠。
时雨露从路过的侍应手上端过一杯酒,小步上前递给时厉,不露声色地将阮绿棠挡在身后,又说:顾伯父在忙,我就不和他打招呼了,爸,麻烦您到时候帮忙说一声。
时厉潦草地挥了挥手,摆出不想多说的架势,将这两个麻烦精打发走。
短短两天内,这已经是时雨露第三次来到阮绿棠公寓楼下了。
她还牢记着阮绿棠的警告,把车停在楼下,并未熄火,显然是并不准备上楼了。
可阮绿棠一会儿一个主意,时雨露乖乖地不去打扰她,她却偏要去撩拨人家。
她下了车,从车头绕一圈在时雨露那一侧停下,一手扶着车顶,微微弯腰往车里看。
阮绿棠知道她现在顶着的这张长相清纯的脸蛋多有优势,她只消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上一看,就没人能够对她说出拒绝的话。
车窗被缓缓摇下,时雨露看着她,眉眼间有些疲倦,却还是温温柔柔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阮小姐?
刚刚还叫人家棠棠,一转身又冷冰冰地管人家叫阮小姐。阮绿棠仗着周围没人,又开始对时雨露耍无赖。
时雨露揉了揉眉心,苍白地解释说:那是做戏需要,你应该理解的。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阮绿棠抓住车窗不撒手:谁说没事。我的礼服,你忘了?
时雨露这才从乱成一团浆糊道脑子中回想起来,下意识地往她胸口看了看,目光接触到那片雪白时,又赶紧移到了阮绿棠脸上:抱,抱歉。阮小姐,你把礼服送去干洗店,或者要重新买一件都可以的,我会全款赔偿的。
不用买新的,送去干洗就好了。阮绿棠直起身,敲了敲车窗,你上楼吧。
嗯?时雨露露出疑惑的表情。
阮绿棠的理由很充分,她指了指胸口:你跟我一块上楼,我才能把这件衣服换下来给你啊。
阮小姐直接送到洗时雨露话说到一半,自己倒先不好意思了,哪有弄脏了别人衣服,又要人家自己送去洗衣店的道理。
她默默拔了钥匙,下了车,跟在阮绿棠身后进了电梯。
时间有些晚了,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电梯里更是一个人也没有。
时雨露站在阮绿棠身旁,阮绿棠不和她说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归根结底,她和阮绿棠还是情敌关系,能聊的无非是顾问敬,可她一提起顾问敬,阮绿棠就显得有些不高兴。
她今晚情绪不太好,不想再惹得另一个人也不开心,只好把目光投放在电梯内壁上。
电梯内壁光滑锃亮,将她们二人的身影清晰地在上面投映出来。一个明艳魅惑,一个清纯秀丽,不同的风情,同样的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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