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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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绿棠收回目光,眼皮低垂地笑了起来:不应该是准后妈吗?

她还在国外,就从狐朋狗友那听到了消息,说阮明远刚踢了前任小情人,又和一个狐媚子勾搭上了。对方不知道给阮明远施了什么咒,把阮明远迷得七荤八素,都打算和她领证结婚了。

只不过婚没结成,证也没领到,阮明远就先检查出癌症晚期,住进了病房,在医院安了家。

阮明远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他一个六十几岁的人,要给女儿找一个年纪与她相近的人当后妈,着实不是件光彩的事。

最后还是向小楼打了圆场,她耳尖有些红,脸上也显出窘态,却竭力保持镇定,她温和地拍了拍阮明远的手背表示安抚,对阮绿棠说:没关系,小棠,你喜欢怎么叫都可以。

向小楼跟着叫她小棠,把话讲得温柔,只不过看那架势,听那语气,她似乎俨然已经将自己看作了阮家的女主人,阮明远的妻子,阮绿棠的后妈。

她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单纯阮绿棠挑眼多看了她几秒,倏地笑了:那,向小姐,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我父亲了。

向小楼亲昵地往阮明远肩上靠了靠:不用谢我,这是分内之事。

她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连同阮明远也一起被划分到了她的领域。

这显然极大地取悦到了阮明远,他舒眉笑了,脸上都透出几分光彩。只是笑着笑着,阮明远又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的,还夹杂着嘶啦嘶啦的摩擦声,好像砂纸被卷进了他的喉咙里。

阮绿棠站着不动,冷眼旁观他受罪的惨相。

向小楼却腾地站起身,着急地在阮明远背上拍了好几下,贴在他耳边温声问他的感受。

阮明远的情况却不见好转,他刚开嘴,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又开始剧烈地咳嗽,像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他的脸被憋成猪肝色,一手捂着心口,一手颤巍巍地指着垃圾桶。

向小楼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嫌恶,脸色也蓦地黑了下去。

阮绿棠敏锐地捕捉到这丝情绪,嘴角微微上扬,下一瞬又被她压了下去。

但那点嫌恶很快又消失了,不过眨眼间,向小楼就挂着忧心忡忡的表情弯腰将垃圾桶举到了与床沿平齐的地方,等阮明远趴在床边对着它呕吐时,她轻抚着阮明远瘦骨嶙峋的后背,迭声问:好些了吗?

几声令人反胃的声音过后,阮明远才抬起头,无力地冲垃圾桶挥了挥手,不愿意再看第二眼。向小楼却面不改色地放下垃圾桶,转身接了杯温水递给阮明远,等他漱过口后,再拧了热毛巾给他仔细地擦了脸。向小楼这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好像已经演习过无数次似的,专业高效,又温情有爱。

她把阮明远照顾得无微不至,等阮明远平躺回病床上喘着粗气时,向小楼才将垃圾袋口束紧,询问道:我去丢下垃圾,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就按铃叫护士好吗?

阮明远点点头,眼中流露着脉脉温情:快点回来。

好。向小楼一笑眼睛就弯了起来,她看向阮绿棠,含笑点了点头,才转身拎着垃圾袋走了。

阮绿棠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低声道:向小姐很不错。

是不错,我住院这些天都是她在照顾我。阮明远脸上浮出得意的神色,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几分,临到老了能找到一个人真心待我,也算不枉此生了。

阮绿棠嘴角往上勾了勾,没说话。

阮明远以为是自己冷落了女儿,连忙问:你呢,有男朋友了吗?

阮绿棠摇头:我才毕业,不急。

怎么不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结婚了,阮明远越说越来劲,像是自己获得了幸福就看不得别人形单影只一般,突然说,我看裴家那小子就不错,和我们阮家也算门当户对,你不如就──

爸,阮绿棠皱了皱眉,打断他的话,我有些头晕,出去透透气。

阮绿棠靠在微凉的瓷砖墙面上,感觉被阮明远喋喋不休填满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

她手中夹着电子烟,水蜜桃甜润的清香味在口中散开时,正好看见向小楼往这里走来。

她专注地用消毒湿巾仔细擦拭自己的手,手背手心手指,以及指间的空隙与指甲缝都不放过。擦了一遍又一遍,向小楼仍皱着眉,很嫌弃的表情。

向小楼只顾着擦手,并不看路,因此阮绿棠只是张了张手臂,对方就主动撞进了她的怀里。

小棠?向小楼有些惊讶,但瞬间摆出了温顺小妈的姿态,问她,小棠,你怎么出来了,要回去了吗?

阮绿棠懒懒开口:向小姐,我爸不在,不用叫我叫得这样亲密。

她说话时,水蜜桃的甜香一齐散进空气中,将向小楼裹了满怀。

向小楼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抱歉,只是听阮总这样叫你,我就下意识跟着叫了。

阮总向小姐还真是对我父亲情根深种啊。

向小楼没说话,脸上很配合地露出羞涩的笑意。

阮绿棠用舌尖抵了抵牙齿,又说:既然遇到了,那我就给向小姐一个忠告。

嗯?向小楼迷茫地抬起头。

阮明远已经时日无多,阮绿棠盯着她,说,趁这个机会,向小姐还是尽早另觅良缘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退的营养液15瓶嘿呀

第74章 向小楼(2)

向小楼脸色倏地变了, 她低了低头,再抬眼时眼眶里已然蓄了薄薄一层水雾:我对阮总是真心实意的,你就算瞧不上我, 也不用拿这种话羞辱我。

咦?系统咋咋呼呼地开口了,好眼熟的套路。

可不是眼熟吗, 阮绿棠刚用过这招对付顾夫人,没想到就被向小楼用同样的操作秀了一脸。

她藏住笑意, 问:我怎么羞辱你了?

向小楼道:阮总尚在人世, 你就让我去找别的男人。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水性杨花的人吗?

阮绿棠了然地点点头:向小姐的意思是,要守着我父亲直至他去世的那一刻?

听到去世两个字,向小楼显得有些悲伤,她垂下了眼睫,说:阮总现在很痛苦,我一定要陪着他的。

想不到向小姐对我父亲的感情竟然是这样的忠贞不渝。阮绿棠用懒散的语调说完,勾着唇角笑了笑,又说, 但是现实如此,纵使向小姐有多深情, 我父亲已经病入膏肓, 你还是趁早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的好。

她往病房淡淡看了一眼, 又对向小楼说:我先走了,烦请你和我父亲说一声。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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