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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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乱七八糟说了些无意义的废话,终于闹够了,鹿鸣整理衣服站好,蓟和也捋着头发,稳了稳气息问道: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鹿鸣道:去大殿,把所有弟子召集起来,跟他们宣布我昨晚跟你说的那个重大决定。

现在?蓟和没想到他这么雷厉风行,昨晚刚决定的事,今天就要实施,可是会不会有点早?我是说

一点都不早,鹿鸣不假思索道,早上开大会是最适合的,趁这帮小崽子们刚吃完饭还没消化的时候把他们全都叫来听训,看他们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这是我来到这个宗门之后除了你之外最大的乐趣,毕生就指这个活着了。

蓟和:

于是,不到半个时辰,全宗门所有弟子仙君全都被召集到了大堂,鹿鸣端坐首位,居高临下地开始给他们开早会。

太阳终于完全升了起来,明亮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映照进屋内,在地板上留下道道光影,听到外面隐约的打更声,约莫是过了六更了,换算成现代的二十四小时其实也才快八点,鹿鸣坐在大殿上首,都能感觉出来空气里浓浓的怨气。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底下众人,目光在掠过最边上一排,看到里面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眉毛微挑了挑,可惜对方没理他,不知是没看到还是不想理,鹿鸣猜测是应该后一种,多半是惯的,他想,晚上日一顿就好了。

然后,他理了理衣襟,开始了多日以来最长的一场早会。

众位弟子们满面愁容,不明白宗主这段时间以来是怎么了,要说性情大变倒也没有,他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样子,路上碰见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予,但就是给人感觉他某些方面不一样了,就比如现在,那么庄严的宗门大会上,他居然在一脸高冷地说着斋堂饭菜不好吃,要给众人换个厨子的事。

旁边三位仙君默默旁听都要坐不住了,尤其是耿茗和封毅,两人刚受了伤又被拉来听这些垃圾废话,捂着胸口,一副要中风的样子,鹿鸣终于废话完,慢条斯理地把手放在了旁边的座椅扶手上,淡声道:斋堂厨役要换,这打更的更夫手下虚软无力,听不太清梆子声,也便换一个。

众人:

耿茗有气无力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不看他了,叶清玉忙侧过身去帮忙抚了抚胸口,又一言难尽地看向鹿鸣,鹿鸣却仿佛感觉不到,依然在执着地数落着宗门里种种的不对,都需要整改。

不知道过了多久,底下众人此起彼伏哈欠连天,鹿鸣终于结束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顿了顿,目光在所有人脸上一扫而过,在某个地方停留了一下,才回过脸来,总结陈词:最后,宗门最后一项需要改善的地方,所有弟子若想修炼得道皆要断绝情爱,这一条过于不近人情,一并换了。

视线轻移,落在了下面某个人身上,从今往后,改为所有弟子,随心修行。

!!!

所有人都愣住了,互相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座上其他三位仙君也都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封毅最先开口道:宗主!你怎么

鹿鸣回头看他一眼,没有多作解释,又冷淡地转了回去,后面叶清玉碰了碰他的袖子,冲他摇摇头,封毅沉默半晌,想起一直以来,鹿鸣对蓟和某种意味不明的暧昧态度,这段时间蓟和受伤昏迷,他更是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绪,心下一时默然,没再说话,而旁边的耿茗仙君,早已受不了刺激,自暴自弃地昏迷了。

鹿鸣说完也不等众人作出什么反应,他知道这种决定众人即使再惊讶愕然也不会反对,不过肯定都得消化两三天,那之后再有什么声音,肯定也都不是这种复杂难言的神情了。

他从座位上站起身,宽大袍袖轻轻一拂,看了一眼耿茗仙君,道:将师兄带下去安歇。

然后从容走下高台。

冬季的天空灰白冷硬,如同一大块玻璃橱窗,今天难得放晴,出了太阳,还有丝丝缕缕的白云紧贴天壁,一阵寒风吹来,道路两旁的花木轻轻摇晃了两下。

大会开完过了大半天,众位弟子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整个宗门充满了聒噪吵嚷的声音,到处都是狂欢的人潮,鹿鸣背手走在通往后院的小路上,迎面撞上一个狂奔而来的弟子,那弟子见了他竟也不害怕了,红着脸喊了声宗主,又如一只狂躁的兔子一般跑远了。

鹿鸣望着他的背影,想起以前绝青宗一直以来都是绝对的寂静,再对比现在的混杂热闹,这才对嘛,他心里挺满意地想,这才是有人的地方该有的气氛嘛。

为了快速到达目的地,他抄了小路,越走越幽僻,人声逐渐远去,周围送来一阵梅花的清香。

穿过寂静的回廊,那边的亭子里依稀有两个人影,他定睛看去,发现是道陵君和叶清玉,两人坐在一起,很亲近的样子,虽然听不清说了什么,不过,也能想象。

鹿鸣脚步未停,一路穿花拂柳来到自己的小院子里,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了。

听到脚步声,蓟和从石桌旁站起身来,道:你又叫我来干什么,事情不都已经说完了吗?

鹿鸣走到他身边:当然没有。我还有一个决定没说。

你怎么那么多决定啊,蓟和望着他,神情有点疑惑的样子,不受剧情控制,你突然开明了好多。

鹿鸣道:我本来就很开明,只是以前不方便展现出来而已。

好吧,蓟和没有和他辩论,只是道,你有什么决定其实也不用非得跟我说,你可以直接在宗门里宣布,我又不是弟子代表。

鹿鸣看着他道:但我这个决定就是关于你的。

蓟和问:关于我?你那你快说,我不能在你这儿待太长时间,众位师兄师弟们还等着我去喝酒庆祝呢。

不准喝酒,鹿鸣凶巴巴道,瞪了他一眼,不能跟着他们胡闹,你才多大,晚上我要是看到你一身酒气地回来,看我怎么罚你。

蓟和一愣,印象中都是自己有时候气恼了瞪他,这还是鹿鸣第一次拿眼瞪自己,心里无端端一跳,声音也小了:我多大?我二十多岁了,你是失忆了不成?

鹿鸣向前一步,贴身站到了他面前,蓟和下意识后退一步,又被对方一把揽住了后腰,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

蓟和低着头,突然感觉明白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心跳加快,两手在底下攥紧了衣角。

鹿鸣清了清嗓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其实这个决定不是临时起意,我已经想了很长时间了,准确来说,从我见你第一眼开始我就这么想了。

蓟和把头埋在他胸前,声音低低的,你想什么?

鹿鸣抱着他顿了一下,出乎意料地居然有点羞涩,这种情绪出现在他身上真是百年难得一遇,可惜蓟和并没有看见,他只是听见对方略显急促的呼吸喷薄在他颈畔,静默了几秒,终于说出了那句话:我想娶你。

那一瞬间,天地都寂静,风停止了吹拂,白云缓缓流动,整个天空透露出湛蓝的颜色,日光却还是淡薄。

好一会儿,蓟和才找回了声音,他脱离了鹿鸣的怀抱,抬起头面对着他的脸,问道:为什么?

鹿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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