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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别操心了,登基吧!

当然如果他真的这么说的话,估计不用皇帝,眼前这两个男人就会想先把他凌迟处死了。

气氛一时陷入僵持。

毕竟这一整晚所有问题的根源都来自于他那个太过于英明神武的爹,最后还是温知如再次开口打破了僵局。

其实我们何不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我爹这么多年除了在处理朝政的手腕上霸道了点,独断独行,并没有其他的异心不是么?

夏侯宸嗤之以鼻,异心这种事,哪怕是一瞬间的想法也足够了。

谋逆这种罪名,需要有想法么?光是有这种能力就足够灭你九族的了!

也不能这样说,夏侯老将军对我爹有这样的评价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若是我爹真的动过那样的念头,又何必辅佐当今的圣上登基呢?要知道在先帝驾崩后,瑞王并不是没有争夺帝位的想法,在那种情况下,我爹大可作收渔翁之力,调兵遣将静待时机,待瑞王真的有所动作,他就可以借口除去叛党,顺势将皇位收于自己手中。

呃夏侯宸张了张嘴,对于温知如的说词一时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一旁的锦翌珲也因为诧异睁大了眼。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都可以如此从容不迫的脱口而出,这等气魄胆识怕是天下也找不出几人,他是不是该庆幸,当年圣上登基时,温知如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垂髫小儿,若他真的早生几年,这大锦朝恐怕是要变天了

不,或许,现在都不算晚。

温知如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说得有些惊世骇俗了,他其实也不是故意想要表现得如此与众不同,或许是因为活了两世,对很多东西的看法都不同了,那些名利权势,在经历了由死而生的过程之后,变得如此微不足道。

不过刚才他那么说似乎是太冲动了些。

刚才不过是小弟酒后的胡言乱语,世子和夏侯兄千万莫放在心上。温知如企图绕过他爹的这个话题,还是继续说说兵部侍郎的事吧!

温兄是否考虑过入朝为官?锦翌珲却没有接他的话,反而是试探的问道,以温兄的才学若再有功名在身,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

温知如看到锦翌珲注视着自己的神情,钦佩中带着更多的是警惕,幽幽笑道:我自幼远离京城,诗书都未曾读通几本,八股制义更是一窍不通,何谈功名二字,况且我是个散漫惯了的人,说话莽撞不通人情世故,方才酒后那番胡话你们也是见着了,若要我入朝为官,自己拘束得难受不说,怕是不知道又要得罪多少人。

锦翌珲想想他确实说的也没错,温知如的个性虽说偶尔也能说出一番让人钦佩的大见解来,可在官场上怕是讨不了好,就算真的能得到重用,结果也只怕是个鸟尽弓藏的下场。

酒过三巡,画舫这会儿不知不觉已经行到了城外又折返回来,时间已是过了二更。

夏侯宸知道一会儿船再到渡头就该是回去的时候,便催促道:别说这些没用的,时候不早了,左侍郎的事,究竟如何办?

锦翌珲没有回答,只是向温知如又敬了杯酒,把难题又抛给他,撇开令尊不谈,不知温兄是否还有其他建议不妨一说?

他其实很想知道,若是抛开温尚书与温知如的父子关系,他又会如何看待眼下朝廷的形势?

温知如一口饮了满杯,脸上的潮红又加深了些,其实一晚上他都有刻意控制饮酒的数量,不过似乎还是有些醉了,难怪说话都越来越不假思索,看来回去该让芙翠去大厨房要个几坛酒过来好好练练酒量了。

也罢,这一晚上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差不多都说遍了,也不差这一段了。

前世他被闷在后院的那两年,其他的事儿没干,从前锦翌珲留下来的史书国策倒是看了不少,也该轮到他掉掉书袋了。

自古帝王之道就在于制衡与驾驭之术。首辅大人独揽朝政确实让皇上忧心,可皇上是否有想过,若首辅大人真的倒了,最受益的是谁?那些朝臣愿意以首辅大人马首是瞻除了是畏惧他的权势,也是因为对新帝的信心不足。皇上登基年限尚短,朝政国策上亦没有什么大的功绩或新政。一旦首辅大人失势,他的势力分散,很可能就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这个机会夺、权。皇上现在所需要的不是怎么打压权臣,而是先要笼络人心,只要有了一番作为,那些大臣毕竟都是读饱读圣贤书的士子,不会不懂得,父子君臣乃天下之定理。到时候再要慢慢夺权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夏侯氏满门都是武将,夏侯宸从小在学问上也是个不思进取的料,自然是没听过这些个大道理的,这会儿听温知如说得头头是道,只是一味的点头应和。心里想着,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锦翌珲也是低头沉思良久,虽说这话里有些刻意为首辅大人开脱的意思,但是道理却也没错。

锦隽煜现在一心想着的都是怎么对付温彦丰那个老狐狸,却忽视了自己身为帝王的本分。若没有人心所向,他就算真的斗倒了对方,恐怕温彦丰手里的权势,也不是那个皇帝能轻松掌控的了的。

还有那个别用心的人

温知如虽只是随口一说的语气,可好像总觉得他还是知道了什么似得。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当初写的时候就有妹纸yy说让爹登基,小受做太子啥啥的,

所以这章就留给你们yy一下好了~~呵呵呵呵呵呵

我要说这是正经的小温馨文!!!!木有国破家亡这个残忍纠结的剧情!

看我正直的眼神!

第23章

番外之帝王路

温彦丰第一次见到三皇子锦隽煜的时候是在宸华殿的正门外。

三皇子打碎了皇后娘娘的斗彩青花云龙纹的花瓶,那是皇帝送给皇后的节日贺礼。

于是皇帝眉毛一横,赏了小皇子二十大板。

小小的人儿被人按在长凳上,比人还高的庭杖打在那弱小的身子上,那板子着肉的声音听着人心悸,可锦隽煜愣是咬着牙没有吭过一声。

温彦丰看着那两瓣被打得五彩斑斓的屁股,可他那眼神中抹不去的坚韧,心想这孩子倒是与众不同。

那时候温彦丰刚回到京城,随着父亲进宫面圣,先皇赞赏他器宇轩昂是栋梁之才,便赐了七品校尉。

那一年怀远大将军夏侯延平息了北方鞑靼的祸乱,大胜而归。先皇改年号景和,于中秋佳节在宫中大宴群臣。

那一天正是景和元年的八月十五。

那时候温彦丰十六岁,锦隽煜才刚满六岁。

锦隽煜的母亲在他出生前是后宫的一名才人徐氏,她的父亲也只是一任小小知县。

先皇勤政、无心女色,皇后又专权,后宫的皇子一直不多。

徐才人长得很水灵,不是那种特别明艳出挑的美貌,只是看久了让人觉得舒服、自然,所以她被先帝招幸之后皇后也没有对她下过什么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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