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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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为什么现在还在说这种话?平时让人觉得有趣的克制和礼貌现在听起来只让人火大无比

什么叫对付咒灵的能力,咒具吗,开什么玩笑。

我要地址。他咬牙切齿地说。

短暂的停顿,是终于知道他在生气了吗,诺德妥协,简短地报出一串地址。

还好那家伙没有再说什么推脱的话,不然的话他之后绝对绝对要

我现在过去。等我,拖延胸腔里的空气不够他说完一句话,他呼吸,再次呼吸,才把那句话说出口,用能听得清的,不怎么颤抖的声音说出口,拖延时间不要死。

不要死。

悟那样说。

也许不该给悟打电话,他听起来很担心。

诺德试着让魔力更稀薄一些,不至于在撕碎咒灵身体的时候将被吞下去的魔术师一同杀死。魔力从来不是什么柔和安全的力量。

咒力对他而言只是一片无。

无只是无,同样的一片空白并没有哪个更强烈,他只能从魔力对消的程度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这个咒灵或许有更多的咒力,或者简单点说,更强。

占据了大半个仓库,光是挣扎就能轻而易举地撞倒墙壁,时不时还能将他的魔力抵消殆尽以至于

诺德向一边闪现,避开一次攻击。

他仍然不至于会被眼前的咒灵杀死。虽然再拖下去维尔维特可能会死他甚至不知道另一个魔术师是否在被吞下去的一瞬间就已经死去,但既然悟听到他刚才说的话没有直接否定,那维尔维特应该还可能活着。

五条悟不只是在担心,这件事他还是知道的。沙哑的声音,沉下去的语调,还有屏住的呼吸,和压不住的声线中的动摇,无一不在说明话语主人的心情。他不只是担心,而且生气了,甚至在害怕。

害怕,总是任性妄为,好像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五条悟,在,害怕。

啊,所以如果,只是如果,看到他死掉的话,悟会是什么表情?他的好奇心残忍地在心底里发问。

没有比这更可悲,更病态的想法了。

他不应该想这些。

该思考的问题是怎么才能解决现在的情况?

又一次闪现,但这次没能避开,被咒灵擦过的手臂一阵麻木。魔力再次充盈多少缓解了这种无知无觉的麻木,但不完全,诺德并不擅长治疗。

但他本该很擅长保护同伴,只是他还不是那么习惯应对咒灵,不习惯面对行动无法预料的敌人,也无法毫无顾虑地反击。

束手束脚,或者干脆让咒灵也把他吞下去的话,从内部攻击会更容易一些吗?或者能确定韦伯维尔维特的所在,把他带走就好了。

魔法师也好,魔术师也好,都有将自己用作道具的倾向。

不要死。悟是那样对他说的。

这种程度是不会死的。像是要反驳不在场的人一样,诺德想着。

然后他就见到了那个人。

原本只是意识到了靠近的咒力,本能地构筑屏障,但下一瞬间,同样是近乎第六感的本能让他抬头他并不是用双眼来看魔力,同样他的双眼也看不到咒力,但是这会儿他看向

五条悟。

高专的深色制服,五条悟,现在在他面前,也几乎是第一时间对上了他的视线,冷汗涔透了的眼罩被六眼的咒术师扯下来。

悟?

一时之间没有理解现状,像是悟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怎么过来的,是可能过来的吗,因为迟迟理不清逻辑而产生了奇妙的不真实感,所以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做的事情是什么。但在此之前先是被顺着白皙的皮肤滑落的汗水和缺乏血色的嘴唇吸引了注意力

悟?你还好吗?诺德本能地问。

五条悟看着他,轻笑了一下。

然后转过身,甚至还有些微踉跄,却同时毫无动摇地、一言不发地伸出手撕开尽管诺德本该什么都看不见,那副情景和咒灵暴动的轮廓还是足以让他理解现状撕开咒灵的身体。

空白和虚无彼此撕咬。他并不能分出诅咒的咒力和五条悟身边的咒力,光是用与诅咒无缘的双眼去看的话,墙壁被翻滚的咒灵一段段撞倒崩塌,地面也层层龟裂,唯独他眼前的咒术师,丝毫不受任何影响,仿佛周围汹涌的咒力不存在一样。

咒术师、还有魔法师。他们还没谈过这件事。

韦伯从一片虚空中被剥了出来,没有意识,还有呼吸。诅咒的空白轮廓在他的感知中挣扎了两下,像被扯离水面的水生动物一样,很快不动了。

你的朋友没事。五条悟低低地说。

他说着转身,苍天之瞳遮上了些许阴云,五条悟抓住他的手臂,被咒灵的攻击蹭过的那一边。

生疼,抓得太紧,往常他的男友都会意识到,但这次没有。

所以悟是真的在生气。

在他说出任何话之前,五条悟低下头,仿佛不经思考地开始亲吻他,要把呼吸也一同吮尽吞下一般的,强硬又急切的,像在寻找什么一样的亲吻。

悟在接吻的时候总是不会闭眼。

既然悟生气了那让他做想做的事吧。诺德这样想着,安抚地回应,直到五条悟退开些,拥着他,靠在他身上,短促地喘息。

你声音让人想起融化的滴着糖液的饴玉,五条悟开口,你有带糖果吗?

第24章

他平时不用术式代替飞机出行是有原因的。

五条悟呼吸着。氧气也不足,糖分也不足。明明都这样了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接吻,是因为运转不良的大脑分不清甜味与舒适吗。

大抵甜的东西就是好的,于是舒适的东西就是甜美的,那亲吻当然是甜的。

眩晕,濒死的欣快感,还有彼此亲近带来的无与伦比的满足感,他慢慢停下,留恋地吮吸着男友的唇瓣。

不知道怎么,就真的又能稍微思考了

你有带糖果吗?他求助着,用苍蓝的眼瞳看向诺德只要这样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向如此。没有多少空闲的脑细胞在串起前因后果,也不需要,全部交给对方就好了。

等诺德真的翻找起风衣的口袋,他才想起来了。

低血糖。该解释一句的,五条悟说。

诺德低声回应,递给他一块白巧克力。他试着对付那层包装,半天也没有撕开,片刻之后诺德又从他的手里接过去,然后把甜美的、醇厚的、半化的可可块放进他在嘴里。

他吞下那一块,丝绸一样的液块滑过喉咙,我的手在颤。五条悟低头看向自己,好像那是什么不属于他的部分一样,觉得好笑。

悟看起来很狼狈,会意地喂给他下一块,诺德开口,问着,你还好吗?

这下他想起来什么是咀嚼,巧克力化在了唇齿之间,糖块里夹着碎曲奇,精致的味道,他本来想说,但说出口的却是一句抱怨:你还说我你以为是谁害的。

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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