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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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说有笑想将事情翻过去,旁边的宋安雯气得呼吸不畅,一张脸胀得通红,咬牙切齿地望着沈月浅,像随时会跑过来打她似的。

这时候,走廊传来丫鬟的通禀,“大夫人,大少爷领着丁家张家宋家少爷来了,说是要过来请安……”丫鬟声音顿了顿,继续道,“承恩侯府世子与大将军府的博武……”

话还没说完,宋安雯已转身沿着游廊跑了,裙摆刮到两边花枝也未能阻拦她半步,“我要向大哥告你欺负我。”

沈月浅余光注意着她动静,闻言冷笑不止,宋子御对这个妹子的确好,好到能不要身边的姨娘。

上辈子,宋安雯成亲后未回过家一次,那边说了她要敢回来立马休妻,故而,有事宋安雯皆写信传达,有次宋安雯丈夫迷上了外边的人,宋安雯叫宋子御将他手里的小妾送两个过去巩固她的位子,宋子御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为此,还询问她府中谁长得最好看,挑了两个最漂亮的姨娘给宋安雯送去。

想到上世种种,沈月浅冷眼笑了笑,调转视线,看着手上的玉镯,眼里有了暖色,“谢谢丁夫人。”

丁薇很喜欢沈月浅,拍了拍她肩膀,不在意道,“我娘的好东西多着,不用谢,实在要谢,改日去了沈府,你挑两样拿得出手的花样子送我即可。”

丁夫人没个好气,倪了她眼,“浅姐儿别听她的,花样子你自己留着。”

沈月浅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手里拿得出手的花样子皆送给了周家姐妹,除非自己再描几张。

得了承诺,丁薇心中欢喜。

然而,欢喜还未褪下便看见急匆匆离去的宋安雯低着头,手捂着左边一张脸,泪水洒了一路地跑来,边跑边哭诉,“娘,有人打我,您要给我做主啊。”

刘氏闻言大步走到宋安雯跟前,拿开她的手,宋安雯脸上的巴掌印逐渐变紫,她怒不可止地瞪着游廊拐角,“谁做的?”

宋安雯埋在她胸前,手指着游廊处,但哭不语。

这时候,迎面走来一群少年,为首的是周家大少爷,面色沉着,眉宇似笼罩着阴霾,左侧是余家大少爷,身形玉立,面色从容,后边是丁家张家公子,约莫有十几人不止,无一不是长得好看之辈。

一眼后,院中少女便错开了目光,脸颊泛红。

沈月浅的目光直直落到最后一人身上,黑色衣衫衬得肃杀之气愈发重了,眉眼舒展,眼角微微上扬,像是遇着什么高兴的事,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不由自主,沈月浅跟着扬起了嘴角,那些人皆非宋安雯能得罪,她哪儿不跑偏要朝着那个方向,周寒轩可是会亲自动手的主儿。

☆、第021章 有苦难言

周寒轩身为周家长子,举止谦和,成熟稳重,谈吐颇有长子风范,可一切只在对同僚或是朋友的份上,他最是厌恶后宅之事,且表现得极不耐烦,周家因着有他,下边庶妹极为安分,皆不敢生事,生怕得罪了他。

周寒轩跟着周老太爷长大,处事极为古板,对弟弟妹妹会打板子,且不会手下留情。

沈月浅记得不错的话,他的亲事定在明年,是礼部尚书的长女,两府门当户对,可孙尚书甚宠家中小妾,那名小妾的两个女儿便是个不安分的主,硬被周寒轩打得安分下来。

一行人走近了,宋安雯在刘氏怀里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余氏是清楚自家儿子性子的,最讨厌后宅不守规矩之人,嘴角动了动,吩咐身边丫鬟回屋给宋安雯拿药膏。

今日人多,余氏当然要顾忌周寒轩的脸面,轻声询问,“那边是文昌侯家的小姐,你们是不是遇着误会了?”

她眼中,宋安雯脸上的巴掌印不是周寒轩动的手便是他差人做下的。

周寒轩侧目,抬了抬促狭的双眸,对刘氏颔首算作招呼了,却是未回答余氏的话。

宋安雯哭声愈发大了。

宋子御站在中间,蹙了蹙眉,抬眉扫了眼旁边似笑非笑的男子,沉着气,不发一言。

周府的帖子所谓何事大家心中皆清楚,他虽才十三岁,刘氏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亲事定下来,老侯爷身子骨不行了,若他说亲的时候老侯爷去了,亲事被耽搁上一年,京中适龄的小姐好的都说了亲,故而,今早刘氏才会带着她和雯姐儿来。

而雯姐儿挨的一巴掌,他也只能看着不敢说一个字,吩咐掌嘴的是眼前极得先皇器重的少年,他如何能出头,不说身份比不过,他打了雯姐儿,他也不能奈他怎样。

许是宋安雯哭声太过突兀,少年中,一人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挑了挑耳朵,慵懒散漫地吐出两个字,“聒噪。”

他声音低沉浑厚,语声一落,所有人将目光移了过去,沈月浅视线一直在他身上,随着他闲庭信步地走向刘氏,沈月浅眸子闪过不可置信。

文博武优雅地理着整洁的袖子边,姿态悠闲地走到刘氏跟前,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她就是宋老侯爷的嫡女?”

宋老侯爷,宋安雯的祖父,在朝堂上许多人都敬着他。

刘氏眨了眨眼,目光上下端详眼前的少年,像在估摸他的身份。

文博武半提着头,神情慵懒,“能让宋小姐别哭了吗?老侯爷说一不二干脆利落,怎地教出来的晚辈如此不懂礼数,到别人府中哭得肝肠寸断,幸得年纪小,年纪若大了旁人听着还以为周府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没得做客坏了人名声。”

他声音不高不低,院子里的人都能听见,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刘氏审视的目光瞬间蒙上了冰霜,怨愤地望着比她高出一头的少年,“你是谁?”

文博武像是累了,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身后的文贵,待文贵搬着椅子来,他站在椅子边,悠悠朝余氏行了礼,随后慢条斯理地坐下,这才道,“我和夫人您一样,皆是不请自来的,文博武。”

周寒轩趁此罅隙凑到余氏耳朵边,小声将路上遇着文博武一事说了。

余氏面上一喜,文家赫赫有名,能和文家走动当然算得上荣耀,当今圣上重文轻武,然对文家却是破格的提拔,太后与文家太夫人年轻时亲如姐妹,卧病在床不时让文太夫人入宫,文家得到的赏赐更是数不胜数。

而文博武不用说了,小小年纪在战场建树颇大,说起文家,不得不提到文博武,他的亲事宫里边两位也盯得紧着,文家没有动静只怕也等着宫里那两位的消息。

刘氏惨白了脸,余氏以眼神询问宋安雯一事,周寒轩挑眉的看向文博武,余氏舒了口气。

宋安雯小小年纪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周寒轩与孙家小姐还未成亲,若传出打人的名声终究不太好,不是周寒轩动的手,余氏心放下了一大半。

“宋夫人不问问爱女被打之事?”文博武抬手,文贵立马奉上茶盏,文博武接过,解开茶盖,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小口,喟叹道“京中的茶却是要比边关的清香多了,文贵,宋夫人不关心爱女被打之事,你便与她说说,别闹出了什么误会才好。”

“是。”文贵俯了俯身子,不卑不亢道,“我家主子与周大少爷给周太夫人请安后,路上遇着其他府的少爷,宋少爷提议来院子给各位夫人请安,主子推辞不过……”文贵顿了顿,看了眼目不转睛盯着文博武的宋安雯,调转视线,继续道,“谁知半路飞奔过来一抹艳丽的身影,看穿着以为是谁家的婢女,我家主子洁身自好哪能被人辱了名声,小的就挡上去,谁知,宋小姐估计年纪小不明白些事,骂了两句难听的话让小的让开,我家主子以为宋小姐也和外边的人一样,当下责怪了周大少爷两句,怪他什么人都往府里带,宋小姐竟骂我家主子,小的看不过去了这才失手……文昌侯府想来注重礼数,想必宋夫人不会怪小的错手伤了宋小姐吧?”

刘氏的脸青白相接,一个奴才将堂堂侯府小姐比作婢女就算了,还和外边的人,文博武年纪不小了,外边的人什么意思在场的姐儿不懂,夫人都明白,他哪是打宋安雯,是将整个文昌侯府的脸都打了。

刘氏的手还停在宋安雯后背上,目光不明地看向文博武,“论起来,你还要叫雯姐儿一声妹妹,她不过八岁的孩子,武哥儿想多了,既是误会,说开了就好。”说着,拉着雯姐儿的手就想回去了。

“宋夫人说得不对,文家虽是武将出身,我家太夫人常入宫听太后说话,也是懂规矩之辈,家里边的小姐别说八岁,三岁就开始学规矩,四岁就明白哪些地方该如何待人处事,投怀送抱……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文贵立在边上,又不重不轻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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