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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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战嵩伸直手臂,任由宁氏给他束腰带,大儿子随了他,说话直接惯了,“你也别气了,左右他还小,你看看京里边,大户人家里谁不知十九二十才成亲的?只有那些小门小户不懂门道早早的成亲亏了身子,博武的事再看吧。”儿子和宁氏之间的暗流他也感觉到了,叹了口气,道,“你可别急急躁躁地就把人定下来了,博武的性子你也知道,到时候闹得两家面上过不去就遭了。”

宁氏何苦不知道这个理,抱怨归抱怨,其中利害她还是拎得清的,“我心里有数,今天见长公主家的小姐容貌好看,处事张弛有度,要是错过了这个,之后不好找了。”

文战嵩不以为意,双手扶着宁氏肩膀,冷硬的五官淌过温柔,“急什么,我不也是二十岁才遇着你吗,好的都在后边,何况博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上赶着要嫁他的小姐多着呢。”

宁氏抬眸,瞪了他一眼,她和他能一样吗,心里却也因着他一番话轻松不少,“走吧,博武博文在正屋等着呢。”

文战嵩揉了揉鼻子,温香如玉在侧,哪还有其他的心思,宁氏勾起了他不少年轻时的回忆,打横抱起宁氏,朝外道,“让大少爷二少爷自己用饭,不用等我们了。”

宁氏捂着嘴,骂了两句胡闹,文战嵩来了兴致,半强迫宁氏掀起了帷帐,不一会儿,账内便传出一阵低若蚊吟的shenyin,以及喘着粗气的低吼……

文博武和文博文两人坐在桌前,面面相觑一眼,文博文放低声音道,“大哥,母亲不会向爹告状吧?”宁氏要操持偌大的将军府,平时最注重规矩,可只有她和文战嵩了,有什么苦水都往文战嵩那边倒,小时候他和文博武不听话的那两年没少挨打,文战嵩几乎是见他们一次打一次,次次理由都是惹宁氏生气……

文博武屏退布菜的丫鬟,拿起筷子,优雅地夹了块肉,笃定道,“母亲不会那么做的,你放心吧,对了,沈家那边的事情还需要借你的嘴说点事,之后我再与你细说。”

文博文点了点头,“知道了。”

文博武认定了沈月浅,沈家那帮不知轻重的人肯定要好好收拾一番,最好将人撵出京才好,否则,多少会连累晨屏侯府的名声,不过他能想到的,大哥肯定也能想到。

饭后,两人去了文博武书房,文贵奉上茶盏,看二少爷脸色越来越苍白,心底暗暗高兴,以后帮忙跑腿的终于不止他一个人了。

“大哥,这样不好吧,央乐侯府的少爷与我们素未谋面,这样得罪了他会不会不合适,爹知道的话会打断我的腿的。”文博文不明白承恩侯府如何得罪文博武了,可这种法子,太损阴德了。

“不会,我会护着你的……”文博武唇角淡淡地勾起愉悦的笑,沈太夫人已掀不起风浪,剩下的就是薛氏和小王氏了。

☆、第035章 晚节不保

院子里的花果真两日就全部凋谢了,沈月浅心里遗憾,让卢平移栽了些好看的盆栽过去,她与周氏说了去南山寺的事,周氏同意了,太子妃生病一事她不清楚其中弯弯绕绕,不过,上辈子,洪素雅的嫂子参加宴会大放厥词惹得宫里人不满,幸得洪太夫人带着洪素雅去南山寺不在京里,否则,进了东宫,洪素雅日子难熬。

她慢慢回忆着上辈子的事,太子妃的“病情”托了很长时间,过年那段时间才渐渐好了起来,这段时间,其余三位侧妃有心思往上爬,在朝堂走动地频繁,太子妃死后,必然要重立太子妃,有心思的人当然想夺下这个位子,待太子登基,太子妃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故而,大家才会卵足了劲在朝堂走动,孰不知,太子妃也是忌惮四人的身份,太子妃与太子成亲一年肚子没有动静,如果侧妃先怀孕,便站了长子,皇上立四皇子为太子是因体恤皇后多年才生下四皇子,劳心劳力地操持后宫罢了。

期间,丁薇又来了一次,定好了去南山寺的日子,顺便告诉她,丁家大少爷和周淳玉的事*不离十了,周淳玉品性端庄稳重,她自然希望周淳玉给她当大嫂,“以后我们也算得上亲戚了,对了,你娘去吗?”

小七年纪小,这么冷的天出门身子受不住,沈月浅摇摇头,丁薇高兴地拍了拍手,“那就太好了,今年我祖母也要去,我娘我祖母一辆马车,我们一辆马车,你收拾好包袱就成,到了出发那日我来接你。”

沈月浅想说不用了,丁薇已转过身到处找桂妈妈做的糕点了,沈月浅哭笑不得,和周氏说了,周氏没反对,“薇姐儿既然与你亲近你便与她一道吧,玲珑玲霜和福禄福寿跟着……”

第二天早上便要出发,沈月浅赖在云锦院,挽着周氏手臂,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娘,今晚我与您一起睡好不?”

周氏微微一笑,理了理她发髻上的木簪,“好,晚上让小七去隔间。”难得女儿依赖自己,周氏脸上的笑未消过,吃了饭,给小七洗了澡,让鲁妈妈抱着小七去隔壁,随后周氏让明月打水进屋,亲自给沈月浅洗脚,沈月浅惶恐,却听周氏道,“你乖乖坐着,好些时日没和你好好说过话了,你再小些的时候不也是我帮你洗的?”

周氏试了试水温,脱下沈月浅的鞋子,女儿乖巧懂事,儿子平安健康,沈怀渊的死给她的伤心少了许多,至少,他们还有一双儿女,沈月浅坐在床上,垂眸便能看见晕黄的光下,周氏柔软的五官,她张了张嘴,“娘,以后我也给您洗脚。”

周氏一怔,有泪落在盆里,晕染一圈涟漪……

“好,娘等着。”

可能有了能说贴己话的人,周氏抱着沈月浅说了许久的话,沈月浅静静听着,慢慢阖上了眼,不时在周氏怀里拱着身子,周氏撩起她额前的刘海,起身灭了灯,挨着沈月浅沉沉睡去。

天蒙蒙亮时,侯府大门匆匆来了辆马车,侍卫正准备取下门口的灯笼熄灭里边残剩的烛火,听到动静,转身看去,几人心照不宣地挡在了门口。

马车上,一袭白色衣衫的沈未远焦急的跳下马,三步并两步地往上冲,到门口撞着人了才抬起头来,有些日子不出门,沈未远邋遢了不说,下巴的胡子快有手指长了,且发髻歪歪扭扭地束在玉冠中,哪还有温润如玉的少爷形象。

“快让我进去,府里出事了,我要见……二婶……”叫了十几年的娘突然改口叫二婶,沈未远心里何尝不别扭?

“大少爷,夫人和小姐还没起,您在门口候着,待通禀后再说。”侍卫皆是卢平敲打过的,老屋那边的人不能轻易放进府是规矩,为首的侍卫手里还拿着刚取下来的灯笼,低头吹灭里边的烛火同时叮嘱道,“先进去知会卢管家,问问卢管家的意思。”

沈未远惨白着脸,他出来得急,身上只穿了单薄的衣衫,站在簌簌北风中冷得身子直发抖,他就站在原本该属于他的宅子门口,翘首以盼地等着周氏让他进门。

为什远懂得身子都僵硬了才见卢平穿着身素色袄子从里边出来,看向自己的目光锋利而怨毒,“夫人说请进吧。”

沈未远抬了抬步子,站得久了,走路步伐不稳,他没有心思打量院子里的景色,走得极快,顺着走廊走了好一会儿才听卢平在身后冷冷提醒道,“大少爷,您走错了。”

沈未远不好意思地低头看着鞋面,这双鞋还是周氏去年的时候给他做的,他和沈怀渊喜欢竹子,周氏便做了两双一模一样的鞋,鞋子的大拇指处快磨穿了,他不知为何还是舍不得扔掉。

周氏听说沈未远来了,心绪复杂难辨,让明月进屋服侍穿衣,对被吵醒的沈月浅道,“天还早着,你多再睡会,我去看看你大哥来有什么事?”

沈月浅伸了伸懒腰,翻身趴在床上,“我也要去,娘给我穿衣服,一起去。”

周氏拿她没有法子,只得先让明月叫厨房给沈未远送些吃的,来得这么早,肯定没用早膳,交代完了,才拿起屏风上的衣衫套在沈月浅身上……

沈未远喝了点热茶,身子暖和不少,这才随意打量起屋中摆设,东西都是他见过的,可总觉得不一样了,有些陌生,门口传来脚步声时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好长时间没见着周氏和沈月浅了,有些局促不安。

周氏率先打破了这份尴尬,“未远来了?怎么穿得这么少?”周氏蹙了蹙眉,府里没有男子的衣衫,下人穿过的沈未远定是看不上的,沉吟片刻,让明月抱床棉被让沈未远裹着。

“不用了,二婶,我来世让您回老屋一趟,家里出了点事。”那些事,沈未远难以启口,手足无措地站着,双手不知往哪儿放。

沈月浅挑了挑眉,难为沈未远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扯了扯周氏的袖子,“娘,我肚子饿了,不如边吃边说吧。”

周氏以为她饿了,“明月,开始传膳,多备份碗筷。”周氏心底对老屋那边的事没有兴趣,面子上也得过得去,看了眼她掏心掏肺疼了十多年的孩子,叹了口气,“未远,坐下边吃边说吧。”

沈未远本想说不用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一言不发地坐下,早点是沈月浅爱吃的水晶饺子和包子,周氏跟前的是一碗粥,他面前的是一碗面,他最喜欢的牛肉面,不想周氏还记得。

“吃吧。”周氏脸上漾着和煦的笑,沈未远红了眼眶,重重点了点头,双手捧着碗,眼眶微热。

沈未远想了想,将府里的事情说了,沈月浅瞪大了眼,就连周氏也惊讶地顿了顿,沈未远脸色通红,“央乐侯府颜面尽失要抓了我娘去庄子,爹和三叔不在,祖母又不管事,府里全乱了套了。”

小王氏保养得再好也已有五十多了,怎还会莫名其妙被人人吃了豆腐?沈未远言语含糊她也明白了,小王氏只怕是被人轻薄没了贞洁,可是怎会是薛氏派去的人?

周氏许久没有说话,双眼无神的看着手里的勺子,沈未远白着脸,祈求道,“二婶,麻烦您走一遭吧。”

央乐侯府来势汹汹,哪是他能阻拦得了的,沈月浅推开面前的水晶饺子,思量了许久,起身道,“娘,我去看看小七醒了没。”这种事说出去,央乐侯府的名声尽毁,小王氏再嚣张跋扈也不敢做声了,而下边的人还敢找上门分明是握有证据,想起小王氏年迈的身子,不由得恶寒,走出门,叫来玲芍,“问问你大哥可打听到沈府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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