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后他们悔不当初 第1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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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领命,于节拿了调令和书信,也立时去秋家了。

崔漾看了看天色,便朝杨明轩道,“用了饭再去丞相府,有家片皮鸭不错,领你去尝尝。”

不到山穷水尽时,什么事也不会影响陛下吃饭的,杨明轩无奈,“谢陛下。”

“是那个女将军么?真的是女皇帝么?”

女孩脆生生的声音一出,当即迎来了一声呵斥,“什么女皇帝!我大成哪里来的女皇帝!不过乱民贼子罢了!”

崔漾抬眸时,只见婢子掀了车帘,两名夫人手搭着婢女,躬身从马车上下来。

崔漾扫了一眼,旁侧一府宅大院,阶六级,门口一对镇宅石狮,褐红匾额上行书顾府二字,鎏金描边,贵气磅礴。

再看方才出声喝止的夫人,一身宝蓝色比甲,发髻间坠饰以同色珠翠,手腕上祥云玉镯,拇指套着的养气扳碧翠如叶,浑身上下无一丝不尊贵。

“怎么停下了——”

后头有一中年男子御马上前,话说道一半立刻自马上下来,又停住脚步,呵斥府门前张望着要拜的家丁仆役,“都看什么,回府去。”

见君不拜,杨明轩也不上前呵止,只在旁侧低声解释来历,“尚书右丞顾鸿轩,旁边的是他的嫡夫人李氏,原是信阳侯嫡长女李莺,稍后一些的则是中大夫嫡妻,原是南侯幼女杜冰莹,三人皆比陛下年长一二岁,应是故旧了。”

说完又略拱了拱手,含混补了一句,“李氏脾气非常火爆,陛下当心,昔年一些不好的谣言好些是这李氏传的……”杨明轩想说这女子经常与人扯头花,但念及陛下有武功,总不至于和李氏打起来,便也不再多说是非了。

于节先前送了奏疏入宫,各要职官员的情况都装在崔漾脑子里,这顾鸿轩前几日在州郡上查国库钱粮,金銮殿上未曾见过,这会儿倒是撞上了。

虽已过了十二年,所有人都变了模样,却也依稀能看出些幼年时的影子。

崔漾不欲理会,摇了两下扇子这便走,那十二三岁的粉衣小女孩却捧着手立在一旁,娇嫩的小脸红扑扑的,“洛将军你好厉害,以后我们见了你也像见了大成皇帝一样,要喊万岁吗?”

小孩天真可爱,崔漾失笑,正欲回话,便听顾鸿轩呵斥了一声,“婉君!女子言行举止当以贞静娴柔为重,此时若放浪形骸,到年逾二十六,成了没人要的老道姑老虔婆,受世人鄙薄唾骂,到时看我不请家法打死你!免得你辱没门楣!”

崔漾听了一这一通指桑骂槐,气笑了,折扇压住面红耳赤要与这位人臣辩驳的杨明轩,低声道,“不必理会狗吠,我们走,用膳要紧。”

“——杨明轩,你为——”

话只说了半截,就是一声惨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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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要沈恪的心做甚

“——杨明轩,你为——”

话只说了半截,就是一声惨叫。

崔漾回头,只见那顾鸿轩摔在地上,似乎磕破了牙,腿受了伤,捂着下颌,半天没爬起来。

仆人们以为顾鸿轩是自己摔倒的,慌忙要去扶。

崔漾扫了一眼杜冰莹,她内功已入臻境,自是知道方才是杜冰莹使的内劲。

只是内功稀薄,那顾鸿轩察觉了,怒目而视,又似乎觉得被女子打倒丢脸,铁青着脸硬将怒骂声咽回去了。

李莺带想扶又不想扶,但家里仆从都看着,夫君为尊,也不得不过去嘘寒问暖,到夫君被扶进府里,医工请了,女儿也跟进去了,才瞪向杜冰莹,努力压着声音,几乎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我好心请你来家里做客,你这是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我是你姐!”

杜冰莹垂眸遮住眼里的鄙薄,“正因为当你是姐,才要踹他,总比大庭广众之下置喙女子强。”

“要么他站出来与崔九比试一场,要么想办法将崔九拉下马,这样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口里不干不净,也只这样小门小户攀龙附凤起家的窝囊废做得出,他不害臊我替你害臊。”

李莺被说得面红耳赤,压低声音争执反驳,“怎么,崔九什么样人,难道你我不清楚么,骂她一句怎么了。”

人就在眼前,李莺倒是想骂,只是满身珠翠,头顶着世侯夫人的名衔,且对方身后跟着不少禁卫,好歹是忍住了,团扇遮着面容,不屑道,“这天下,谁不骂她,你再瞧瞧她做的事,身为女子,不嫁人相夫教子,做什么乱臣贼子,这几日街上乱成什么样了,就这样喜欢沈恪啊,为了他连篡权谋国都敢做。”

崔漾五神六识比常人强些许,李莺的议论想听不见也难,一时倒颇觉荒诞,几乎整个上京城都知道,当年她被沈恪一箭射下曲江,便是篡国乱政,说为喜欢沈恪,也匪夷所思了些。

却也懒得分辨。

两辆马车堵着青石路,杨明轩要让人挪开,崔漾并不讲究这些,也不需要不怎么诚心的尊敬和避让,折扇微拦,打算绕路走了。

路过杜冰莹时,视线自对方面容上扫过,略迟疑,“杜仪的女儿?”

杨明轩点头,“正是,高夫人倒有些不同,当年京中有许多有关陛下的谣言,常有人聚众议论笑谈,唯有高夫人、谢家谢蕴二人与人争辩,闹了许多不愉快,秉性并不坏。”

崔漾点头,当初京中就这么一位喜好练武的姑娘。

她的名号是挥金如土崔纨绔,杜冰莹则是夜叉女修罗,只是杜父不如父亲开明,诗书礼学之家,不许家中女子舞枪弄棒,所以杜冰莹被拘着学女红女戒,知道父亲搜罗天下武学给她后,和她就很不对付。

见面总是斜着眼睛冷嘲热讽,说她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珍惜,每日只知看花看人看云看月,是个十足的草包。

那时杜冰莹总想拉着李莺几个一道学武,说女孩子也很需要强身健体,后头被家中父母禁足,其他世家也不让族中女子与其来往,闹得大了,其父为绝她练武的心思,专门请了武人,废了杜冰莹武功。

现下看似乎是重练了。

只约莫是学武不得要领,或者是没有适合的秘籍,武功稀松平常,身体也挺糟糕,面上上关、风熠两处穴道微微臌胀,非但武功不会再有进益,还有短寿之相。

便当做当初为她与人分辨的谢筹罢。

崔漾袖袍微动,骨扇尾弹出二十六枚牦牛针,内劲催动,凝于掌心,行走间悉数打入杜冰莹后背二十六处穴位。

这牦牛针是药材所制,她制来给自己按/摩/穴位用的,入体即化,淬毒后也可做兵器使用。

身侧劲风扫过,杨明轩以为是穿堂风,往旁边挡了挡。

杜冰莹只觉后背一阵尖锐的刺痛,那痛让她惊叫了一声,去得又很突兀,旋即浑身酸麻,似有细微热流自后背游走浑身各处,叫她一时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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