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弱智的思路摆布最复杂的朝局(2 / 2)
“阿亮,你聪明一世,今日到底被灌了什么迷魂药?她说吃不下饭,不过是借此引你同情操纵朝局,你被猪油蒙了心居然看不出来?”
苻亮道:
“这天下就你聪明,可她拿命跟我怄气,难道我真让她死?”
李柔大吃一惊,愣了半晌道:
“这等贪恋荣华权位的女子,怎么会这么轻易死掉?”
苻亮道:
“当年声歌出事的时候,如果我出手处置了你,现在住在兰苑里的就是她。阿柔,你已经赢了,这江山早晚是你与太子的,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李柔努力平静:
“苻亮,你为了让她开心,就让把萧越复成了三品。朝臣必然认为你朝令夕改,你的新政又如何推行?”
苻亮冷笑道:
“李柔,你好好想想吧。你李家指示萧越去参唐辩机,该死的本来就是你李家而不是他萧家!”
声歌披着衣服坐在杜鹃树上,苻亮站在树下头,示意声歌下来。声歌爬下来伏到苻亮背上:
“抱歉,让你当了一次昏君。”
苻亮道:
“我本来就不是明君的料。”
声歌抱着苻亮脖子道:
“阿亮,我们在这里看花,让师父和我爹找去吧。”
苻亮愕然,转头惊诧地盯着声歌。声歌诡谲地笑了,苻亮也忽然笑道:
“师妹,见识见识师兄的亮银枪?”
声歌道:
“把我一丈长的鞭子拿来,我要把你抽得□□。”
两人哈哈地笑,半晌苻亮发起愣神:
“别说,学得还真像。”
声歌从后面抱住苻亮,两人坐在山包上久久出神。
第二日郑袂淑满面春风地来了芳苑。声歌道:
“我为夫人使了劲,夫人可曾投桃报李?”
郑袂淑笑道:
“娘娘帮我相公复成三品,我自然替王爷打算。前日我在西北,已经见过王爷了。”
声歌大吃一惊:
“这……他如今怎么样?”
郑袂淑道:
“王爷说,从古至今,世家没有一个是靠后宫使劲挣来的。”
声歌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郑袂淑笑道:
“王爷说的没有错,是奴家下棋的手法太钝。”
声歌大吃一惊:
“不是,你们不能这样——”
郑袂淑起身告辞道:
“娘娘稳住,王爷对您说,今年之内必让您徘徊山海陌上观花。”
声歌有点迷茫了。
现在苻雍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还有完没完了?不过也是,就算他现在死心,苻亮也断然不会放过他。眼下已经是个你死我亡的局面,只是大家还没撕破脸罢了。
为什么自己才打了一分力的输出,就收获了十分力的效果?不过是帮萧家付了一个三品,怎么苻雍就又要反一回,这情况是不是有点突兀?
这里好像有什么不对。自己在下面的时候,没听说苻雍有什么要反的实际行动。如今几个月来,苻雍折腾一次又一次,应该不是因为当皇上的梦想忽然爆发所致。是筹码,他手里忽然有了什么筹码?难道就是一个封疆的位子,还有郑袂淑给的一点粮?
声歌忽然明白了。
是自己埋在假山下头的信,里面写了十年前尉迟家不为人知的人脉,还有朝中众人的黑料。当日自己要被砍头,一着急就将这封信的位置暗示给了苻雍,苻雍立刻会意,趁乱把信挖走了。
苻雍毕竟有苻家阴谋为体的血统,那是苻重弼的后人,卖弄权术是他的一种本能。因此虽然自己拿着这封信,只能装神弄鬼去吓唬朝里的人,玩一点小儿科的勾当,但这信到了苻雍手里,也许就会变成撼动朝局的雷。
按照这个思路走,如今苻雍可以已经尝试把手往京里伸。当真如此,难道除了郑袂淑,还有别人也私下投了苻雍?那恐怕确实要出大乱子了。
还真出了大乱子,不过不是这种大乱子。
第二天早上,有人在玉藻池里头发现一具女性尸体。尸体被烧得漆黑,面目已经不能辨认,声歌马上赶过去看,看来看去,总觉得这人身型很像郑袂淑。声歌一提,连李柔都觉得这人确实特别像郑袂淑,当即吓得脸色发白,马上叫人去看郑袂淑昨日回没回家。然而话音未落,便见郑袂淑徐徐而来。
向皇后见礼后,她盯着尸体一脸吃惊:
“皇宫大内,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
李柔一时无语,命大兴尹快点进宫查看。声歌默默瞧着郑袂淑,总感觉她脸变得有点苍老,脸颊上的两道纹路似乎比昨日深了些。
郑袂淑朝声歌一笑:
“娘娘?”
声歌道:
“萧夫人,您昨晚没睡好吗?”
郑袂淑道:
“奴婢天生劳碌命,睡不好的日子多了。”
说罢,郑袂淑对着声歌一笑。声歌后背一凉,总觉得这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声歌感觉自己面前的郑袂淑,和昨天自己见过的郑袂淑判若两人。
李柔与声歌默默走回宫,李柔道:
“王夫人,你刚才在想什么?”
声歌道:
“皇后娘娘,您相信重生吗?您信不信十年前死掉的人能够重新活过来。如果这是可能的,那么十年后死的人是不是也可以回到今天?”
李柔惊得站在了当地。
声歌叹了口气:
“没事,我就随便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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