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好像哪里不对_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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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彭在思考时,照例轻轻咬住笔帽。如果对成长有利,他就有必要继续探索,逐步锻炼这些刀剑们的承受力。如果只是一种单纯的享受,就像抚摸毛茸茸的小宠物,那么似乎就没有总是踩线欺负人的必要。

当然,心情特别好或者想要惩戒犯错的刀剑时,也不是不能再试试。毕竟,看烛台切光忠的反应,这种手段还蛮好用的。都彭一心二用,一边思考,一边留意着太刀付丧神的反应,见他基本已经恢复过来,就拿着自己的纸笔站起身,回到桌边。

他重新拿起烛台切的本体,以及擦拭刀剑需要的宣纸。这次,都彭没有再注入那么多灵力,而是找准了第一次记录的、按烛台切的说法只是“微醺”的水平,打算完成最后一个步骤。

然后,让都彭感到意外的是,眼神一直默默追随他的烛台切光忠,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哦,当然了,这个付丧神刚才也在哭,还哭了好一会了,甚至非常的凄惨和可怜。

但……该怎么说呢,都彭知道,刚才那些都只不过是正常的应激反应。就像有人朝都彭的眼睛上喷洋葱汁的话(假设有人可以做到),作为一个人类,他当然也会哭得稀里哗啦,抽抽搭搭,眼睛和鼻子一起憋得通红。

但这一次,刺激理应没有强烈到这种程度。可是太刀付丧神金色的眼睛里,却接连不断地涌现出大滴大滴的泪水,飞快地溢出眼角,滑过他早就布满泪痕的脸颊。

他完全放弃了眨眼,就这么瞪圆了原本狭长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都彭,看起来实在太可怜了——他的眼神特别像被人打蒙了的狗、知道自己即将被杀掉的牛马,或者其他什么特别弱小的动物。与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突兀又可爱。

大概还是有些神志不清。

以都彭对这个付丧神短暂相识半天、有限的了解来看,如果他现在是处于清醒状态,是绝不会允许自己展现出如此软弱的一面的。都彭叹了口气,温柔地问:“你之前不是说,这个水平的灵力很舒适,像是泡在热水里,或者喝多了吗?我没理解错的话,它应该不是很强烈的感受啊,烛台切?”

付丧神咬着湿漉漉的眼罩,慌乱地摇头。泪水和汗水随着他的动作被甩出来,总是梳理得非常有型的头发在枕头上蹭得乱七八糟,使他越发像是被欺负了的、炸毛的小动物。他哭起来很安静,偶尔泄露出的气音却很好听。于是,都彭越发心软了——烛台切光忠在一切开始前猜测的并不全错,审神者就是这样一个顺者昌逆者亡的独裁者,如果能够找对示弱的方法,绝对可以少吃很多苦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确实不算强烈吗?”都彭温和地问。

太刀付丧神立即僵住了。

都彭低声笑起来,温柔地说:“别怕,开个玩笑,我知道你的意思,跟刚才不一样,感觉还是很强烈,对吗?”

烛台切光忠愣愣地点了点头。与实体同步感觉的通道并没有随着灵力的减少马上关闭,甚至没有马上缩小。就算审神者看起来有饶过他这一次的意思,烛台切光忠还是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本体正在隔着奉书纸,被力道适中的反复擦拭着。

原本舒适的举动,现在就像是被反复触碰到快要结疤的伤口,或者说是有一只猫在反复抓挠他的心脏……当然,如果烛台切光忠能够更坦诚,他会选择另一种更加贴切的比喻。

悲哀的是,尽管如此难以忍耐,他竟然会升起满心的感激。因为比起刚才那种似乎能夺走灵魂的感受,现在这种擦拭……显然还保留在他的忍耐范围内,简直可以算细碎到足以忽略不计的折磨。所以烛台切光忠不仅仅是不敢抗议,反而诡异地对审神者充满了感恩之情。

——为了他在自己昏倒时表现出的关心,为了他之后做出的妥协和退让,以及他刚才没有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能够温柔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

第21章 战线崩坏(3)

警惕的付丧神敏锐地感觉到了新的危险。烛台切光忠开始意识到, 现在的自己很不对劲,大概正在一点点步上五虎退和山姥切国广的后尘。等审神者离开他的房间, 他也很可能会变成他们那种……让后来的付丧神无法理解的刀剑。

这些警惕只是短暂地在他脑海中飘过。在发现审神者在安抚过他之后,竟然真的停止了灵力输入这件事时, 就瞬间飘散了。对于审神者愿意放过自己, 而他终于活到了审神者结束这次保养这件事——烛台切光忠感到衷心的惊喜。

他终于实现了自己一开始的计划,可以一声不吭地用力咬住眼罩,把头深深埋进被子里,假装刚才那个丢脸失控的人不是自己,假装他真的非常坚强, 成功熬过了审神者施展的所有手段, 威武不屈, 绝不求饶。

然而, 现实就是现实。它总有办法让你必须面对残酷的真实。烛台切光忠现在浑身都湿透了,许多肌肉群组还在抽搐当中,脸上的泪痕清凉,在热气腾腾的皮肤上彰显着强烈的存在感,刚才的所有感受都持久地保留在身体中, 仍然没有退却。并且可以预见,也将会顽固地保留在他的记忆中,坚强地顶住时间长河的不断冲刷,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一直保持鲜活的色彩。

烛台切光忠疲惫地睁着唯一完好的眼睛,偷偷关注都彭飞快地结束了保养的最后一个步骤,动作流畅娴熟地组装好他的本体, 将刀纳入刀鞘中,一件件收起用到的工具,结束录像,调适设备,收起录像装置和三脚架。

当百分百确定最大的危机已成为过去式,其他刚才尽可以忽略、跟生死相比不足一提的烦恼重新占据了付丧神的大脑。比如,他需要洗澡,需要换衣物,需要换床单和被罩,需要清洗它们,需要晾晒被子,需要去万屋购物,需要去厨房准备四人份的晚餐——可是现在,他连最基本的事——比如动一动手指,都缺乏力量。

太刀付丧神感到自己软得像一滩水。假如需要移动他,起码要准备一件容器。可审神者不久前的警告仿佛刻在他脑海中,“烛台切君,既然不久前你答应过我能够坚持,也说过能做到我的要求,就最好做到它。”“不要再惹我生气——这是为你好,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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