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忏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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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陆鸣也说不上是一种什么心理,看着颜彧的眼泪,他也会有一刹那的心疼。

就像是颜彧说的,他们之间确实有过一段美好的情感,彼时的颜彧活泼可爱,一笑起来眉眼总是弯弯的,很容易就让人联想起天边的月牙儿,还有,她的眼睛总是亮亮的,像是有星星在闪烁,让人不知不觉也跟着心情舒畅,如沐春风。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脑子里不经意中就会跳出颜彧那张明媚的笑颜,继而,他会一遍一遍地回味两个人在一起谈论的那些诗词字画和传闻逸事,以及一起切磋琴艺和棋艺的场景,每到相通之处,他们总能会心一笑。

这才是书里描绘的才子佳人般的爱情,这才是他所向往的两情相悦的爱情,为此,他设计陷害了颜彦。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历经磨难好容易有情人成了眷属,却突然发现对方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骗子,这让他情何以堪?

咬着牙吞下这枚苦果吧,他又不甘心当一个被人愚弄的傻子;干脆撕开对方虚伪的面纱休妻吧,他又没有这个勇气,因为现实是由不得他任性的,休妻的后果也不是他能担负得起的。

不能爱,也不能恨,陆鸣也不知该怎么定义自己的夫妻关系,但不可否定的是,陆鸣对颜彧并非全然没有一点感情,毕竟他们之间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只是每每想起她的欺瞒来,他又恨得牙根痒痒的。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不再被爱情蒙蔽双眼的陆鸣也能冷静下来分析颜彦当初的处境了,也就明白为何颜彦在祖母去世前后性格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她不是无趣,不是木讷,而是隐忍,是藏拙,可惜的是,彼时的他一点也体会不到她的苦处和难处。

要知道颜老夫人没的时候颜彦才十岁,一个没父没母的十岁孤儿在叔叔婶婶家能有什么话语权?因而她只能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只能隐忍藏拙,只能乖巧听话,只能予取予求。

所以才有后来颜彧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拿着她的诗词去冒充才女,甚至骗来了两个魁首。

因而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若是没有那些欺瞒,陆鸣是决计不会和颜彦退亲的,那么颜彦肯定是他的妻子,他相信,在他的精心呵护下,颜彦早晚会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可惜,这些终究成了一场空,就像是颜彧说的,他们两个各自婚嫁,各自为人父母,回不去了。

陆鸣就是在这种矛盾心理下粗鲁地推开了颜彧,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颜彧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随即坐到了炕上,凝神思索起母亲的话来。

原来,前些日子颜彧回了趟娘家,把她现在的处境一股脑地告诉了母亲,从陆鸣的若即若离和反复无常到侍妾的身孕再到婆母的一系列做法,颜彧觉得自己的忍耐积压到了一定限度,说不定哪天就会爆发出来。

母亲劝了她很多话,说什么现在是他们夫妻关系最重要的时期,她一定得忍耐,得大度,得贤良,做好了,陆鸣会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回到她身边,若是处理不好,以后她就彻底失去这个男人的心了。

至于那两个怀孕的侍妾,母亲告诉她不要往心里去,世家大族哪能没有几个庶子庶女,这些人影响不了大局。

还有,母亲教她一定要讨好长辈,做不到颜彦的聪明大气,她可以从贤良淑德这方面着手。

可问题是,她已经够隐忍够贤良淑德了,朱氏依旧对她不冷不热的,她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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