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事实如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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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致而幽雅的小屋,生生因为主人的身份,带出几分诡魅来——只是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那如邻大敌的警卫配置,就足以让人嗅到肃杀和冷厉的味道。更何况这些警卫一色的血红锦缎,嗜杀眼神。

刚刚投诚的拜香教众以及从附近暂时借来的军队,甚至武青的五百亲卫,对这里都是敬畏远离,也许偶尔悄悄看上一眼,带着仓皇或是鄙蔑。

短短几天,这里就带上了地狱似的死寂和恐怖……不过现在,那条通往“地狱”的神秘之路,却被一串清亮的足音敲击上了明快的节奏。

“谢聆春,快陪我去见一个人!”

来人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一路轻盈如跃动的音符,直飞到谢聆春单独居住的小屋之外。

疲累了一天的谢聆春,才审讯完几个分舵中王乾一脉的小头目。正在梳洗更衣,听见门外这样嚣张地呼唤,唇角不由挑起一抹笑。

探出头去。看到的,果然是青岚。

今天的她格外神清气爽。显然是刚沐浴过,穿了一身似雪白衣,只用银簪松松挽起还滴着水地长发,简单而纯粹的装扮衬着光洁细腻如上等白瓷地肌肤、明媚灵动的眸子、虽然清减却越发秀美的脸,纯净如同一个林中仙子。正踏着月下那迷幻一样的暮霭而来。

“要见什么人,让我们的小侯爷这样兴奋?”门启处,披着赤纱外袍地谢聆春懒懒靠在了墙边,扬起一个妖媚的笑颜。

一挥手,远近的血衣卫官员统统匿迹。

青岚的确是心情大好。刚刚收到流丹传来的消息,江西何长安率镇南军截击王有德,几获全胜,除了王乾见势不妙率领部分主力提前脱逃之外,赤脚军大部被困。损失惨重,甚至连王有德都几乎被生擒——据说何长安率军伏击之时,依足了武青提前布置好的路线安排。流丹又带了几个武青的亲卫头目随行指点,如此情势之下。以有心算无心。这些镇南军竟是打出了大赵军队与赤**锋以来绝无仅有的士气和斗气。

不过这个消息,想来谢聆春也已经知道了。她不打算多说。翘了翘唇角,竟然带点撒娇似地问:“昨儿你问我的问题还没回答你,不想知道了么?”

“我宁愿你答不出。”他慢悠悠束着衣带,丹凤眼中笑意盈盈,“你还欠我一个吻,要你兑现你又不肯……”

“我这不是专门来回答你地问题?!”青岚听他说起这个,有些窘,四周看看,一个人影也没有,这才恢复了笑颜,微嗔着说道。

昨天两人那个游戏,她为他解释催眠郑石的来龙去脉,他给她介绍端木兴来到湖南的种种……然后她没有忍住,在他地诱导下,多问了几个关于新京那边朝政的问题——毕竟鸣鸾苑地人新手居多,搜集些显而易见地东西可以,隐藏在政治风云之下的心思异动就难以挖掘了;而端木兴此来湖南,新京那里会有怎样地动荡,的确是她十分关心的。

不过如此一来,占主动的就成了谢聆春……她耍赖,把那些朝政的问题归成一个,也只允许他再问她一个……而谢聆春无奈同意之后,问的,居然是:她在为什么烦恼?

其实她想过他会问什么,算起来她的秘密也有不少了,莫名其妙的“失忆”、林逍、段南羽……她知道谢聆春一直很关心这些,她以为他会直接问出来,然而他却选择了这样迂回的方式——虽然所谓她的烦恼,也脱不开这些秘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提这个问题时话语中带着的殷切关怀,还是让她感受到一点温暖。

而且他这样问的话,她是很容易岔开话题的,若是不喜欢对他言明心事,完全可以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她沉吟了良久,还是没有随便回答敷衍了事,她只告诉他,她现在烦恼的事情,主要是因为她自己还没有决心面对,待到她想好了,一定原原本本都讲给他听。

嗯……至于什么时候“想好”,自然是由她决定。

“来回答我的问题?那需要去见谁呢?”谢聆春笑吟吟地看她,并没有马上行动。昨天看她萎靡的样子,以为她什么都不想说。而现在,忽然变得精神状态奇佳的青岚,却说要告诉他她的烦恼了……要去见一个人,她的烦恼,和那个人有关么?

“跟我走。”青岚伸手一把拉住谢聆春的袖子。两个人“同居”了那么久,终究有些熟不拘礼的亲密,何况青岚此时心中有事,更加不会去在意什么世俗的眼光。

不过才拖拉着走了几步,她忽然又停下了脚步。

抬了抬下巴,她向院落的西面示意了一下:“那里,你们血衣卫用来关押刑犯了吧?”

“不错。”谢聆春点头。这几日岛上的人都知道,那边的几间屋子里,正囚禁着拜香教几名小头目,因为曾经参与过烧杀屠虐,连投诚都不被允许,日日刑讯折磨——黑色的恐怖笼罩着刚刚投诚过来的拜香教众的心,和武青宽大为怀的处理态度两相对照,一黑一白,一松一紧,形成了强大的心理攻势。

不过青岚现在问这个,是打算为这些人说情么?

青岚歪着头看谢聆春,“这些人被折磨了这么长时间,每天叫得还是这么惊天动地,你们血衣卫还真有一套——那些小手段,教一些给我?”

青岚歪着头看谢聆春,“这些人被折磨了这么长时间,每天叫得还是这么惊天动地,你们血衣卫还真有一套——那些小手段,教一些给我?”

“要学这些还不容易?”谢聆春微微错愕,却还是满口应允,“青小美人儿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参观参观,开下眼界,只不要被血腥吓到了才好。”

“血腥啊……”青岚皱了下眉,“不用参观了,我只要你教我一些小手段就好,不要太复杂,能让人觉得痛苦难忍却又不能真正造成什么实质伤害的,有没有?”

她说这话的时候,半仰着头,乌溜溜的眸子里满是期待,竟生生让谢聆春的心漏跳一拍。不过凤眸一闪,他还是半笑不笑地回应着她的注视,“青小美人儿今儿怎么这样反常?这样的神情动作,倒还真有些女孩子的神韵了——”他伸手去在青岚面颊上轻触了一下,“而且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色诱?难道是怕我教你东西也会收费?”

“嘁,”青岚拍掉他的狼爪,“胡说什么呢?我色诱你有用么?再说就算是色诱,也不能神情动作象个女孩子啊……不教就算了。武青他们都是武功高手,点穴什么的还都在行,找他们也是一样。”

色诱他不能象女孩子?谢聆春微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眸光竟是为之一暗。不过也只一瞬间,他又恢复了调笑的神态,长叹道:“若是青小美人儿色诱我,无论象男还是象女,原本影响都不大么……不过你要学这些折磨人的法子确实没有什么用。学点穴呢,更是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见不到效果——你要折磨什么人?我派两个血衣卫过去帮你?”

“不是要折磨什么人。”青岚叹口气,“是用在我自己身上的。你知道有什么穴道。点住以后可以让人时时痛青地么?我需要这样的刺激来保持清醒。”

她要保持清醒。若不能保证自己是清醒的,又如何敢去见那个催眠术已至炉火纯青地段南羽?不能怪她对他太不信任。毕竟前车之鉴在,虽然明知他可能“曾经”是很亲密的人,但现在终究是陌生地,有过那样一次被催眠中险险脱身的经历就足够了,她可不想再重复一次。

“到底是去见什么人?”谢聆春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他和你的烦恼有什么相关?”

“是段南羽。”青岚也正色回答。

两个人现在所处的位置,在谢聆春地小屋外不远。但是由于谢聆春已经将血衣卫的布防撤去,周围空荡荡的,正是一个诉说秘密的好所在,虽能被远处人看到,却不虞有人偷听;青岚索性放低声音,将段南羽精通催眠术的事情简要地给谢聆春说了一遍,再次要求他教她一些可以让人痛苦的小手段。

谢聆春沉吟了半晌,“你告诉我。一定要去见这个人么?既然你是属于容易实施催眠也容易被催眠的体质,那么躲着他些不是正好?或者,交给我血衣卫?任他铁齿钢牙。总能撬得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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