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熬出头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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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赵所面临的问题,真可谓是内忧外患;皇室的猜疑,文武的纷争,民众的不满,外贼的觊觎,如此种种,都是迫在眉睫,也总有轻重缓急……我知道这是一条艰难的路。以我的能力,本来是万不可能担起这样一幅千斤重担的。不过,天幸有这”跨越时间“在不是么?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经历这么多次国破家亡,看过这么多次山河破碎,我知道我的责任在哪里……”

“若是能再来一次,我想我会从两个思路入手。其一我想,是否可以真的推翻一切重来?现有的已经腐烂,一点点治疗太浪费时间,而边患如虎,又岂能容我徐徐图之?真不如就借了拜香教一类反民的势,借了武将军的名,打破僵局,让一切重生!可是,如此,武将军那一关就不好过,何况破而后立也是需要鲜血来祭旗,端木兴和众位朝臣也没有责任为那腐朽的一切殉葬。”

她摇摇头,继续道:“其二,则是我一直试探走的路。匡扶社稷,繁兴大赵,文武并举,共抒国难!……若是一味崇武,则不免加剧文武纷争,权力分割,到头来就会如我第一次尝试的那样,弄巧成拙,悔不当初!当然一味重文治当然更是不可取——我想朝中并非没有人看到这一点。至少皇帝陛下是隐约着要朝这条路上走的。我想我所需要做的,只是将这步伐加快一些,再快一些……虽然每一次,我总是会差那么一点点。嗯,这些,表哥,若你到了从前,就试着用催眠术告诉那时候的我。我希望,她能知道。”

幻影中的青岚说了这么多,已经很累,脸色有些发白,看得出来的确是病弱的样子,和幻影外的青岚倒是愈发相像。

段南羽语声有些哽咽,:“好的,我一定会把这些话利用催眠术告诉给那时候的你。”

青岚闭了闭眼睛,似乎蓄积了些力量,这才继续道:“除此以外,这一次,我还有想法: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些其他办法——争取曾经敌对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比如.清流;比如,血衣卫?我一直觉得血衣卫的势力极大,总是想办法打压,可是现在想想,也许可以想个主意把它收归己用才好。谢聆春那个人我研究了许久,看似洒脱不羁,行事毫无章法,其实,却是个重感情的……表哥,若你回去,可以催眠暗示‘我”一下。“

听见这话,幻影外的谢聆春拥着青岚的手,冰冷异常。

此时,长天军帅帐之内,都督武青轻轻闭上眼眸,片刻,起身关掉了玉莲花的机关。他不打算再看一次幻影内‘青岚’使用‘跨越空间’最终失败的情形了。直起身来,武都督撩开帐幕走出门去,却见外面已经是天色微蒙——这一看,竟已经是一夜的时间过去!

今日又是十五。知悉皇帝陛下失踪内幕的几名高层官员会和他一起在赶往芦泉湖,等候密道开启那一刻。至于开启之后,会是什么情形?是会见到几具枯骨?还是如那给他玉莲花的神秘人所说,外面一月,里面却不过一昼夜光景?

出得军帐不过几步,就见军士来报,说诸位大人已经早早来到;因怕打扰武都督休息,所以只是等候。武青轻轻叹了口气——这些人已经将他当做未来皇帝看待了。正如那神秘人,也就是幻影中青岚的所谓‘表哥’所言,只要他的身份暴露,和端木兴之间便不可能不存芥蒂。

就算他们不想,身边的人,为了私利,甚至是为了国家,也会将他们推上水火不容的境地!

试想,密道开启之后,皇帝端木兴看到众人待他的态度,又会做何感想?就算他这些日子苦心孤诣,将大赵局势压制在近乎波澜不兴的境地,自己也是万般注意,不敢丝毫逾矩;但,只怕怀疑的种子还是要发出芽来的。

到了芦泉湖已近夜半,见过一直驻守此处的血衣卫及近乎被禁锢与此的三千禁军——众人虽大都对皇帝陛下的生还失去信心,但也有人笃信皇帝真龙天子必有神灵庇佑之类,如今见了他,不免各存心事。不过武青冷眼观之,大概只有黑狼卫一干人对他虎视眈眈,只怕被他动了什么手脚去——这些人对端木兴忠心昭昭可见。血衣卫是关心谢聆春的生死更多些,至于禁军,怕是更关心自己的头颅吧……

随着子时的临近,众人的紧张表现得越发明显起来,武青皱皱眉头,退了几步离密道口稍微远些,给那些如临大敌的黑狼卫多留一些空间;心里盘算着,过会儿见了端木兴,是应该先令预备好的御医上前去,还是先表明立场表忠心来得好些。

终于,时辰已到,头顶上听得到水声涌动的声音,而这被武青压制住强令不得破坏的密道入口,也隐隐传来了动静,轧轧声不大,却是声声都扣在了众人的心弦上——密道才露出几指的空隙,就听见里面有人高声叫道:“快,快传御医!”外面众人一阵喧乱,有人痛哭流涕:“是陛下么?陛下还活着!”也有人着急:“陛下伤到哪里?!”黑狼卫此时更是死死守住入口,不放任何人靠近……密道开启并不慢,不过一瞬功夫,已经开到可容一人出入,便见皇帝陛下完好无损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有神色惶急语声哽咽,失态之处不亚于他们这些守候多时的文武官员……“御医何在?!去请血衣卫的鲁医圣!青卿……青卿她,不好了!”

熙德二十一年的春天,较之以往要到得早许多。

细雨如丝,随风飘散。山间小路迤逦,桃枝上新红半吐,嫩柳间纤条轻垂,远远地亦可见绿草若烟。

四五名环髻少女,穿着新换的薄罗衣衫,挽着精美的竹篮,嬉笑着联袂走在小路上,显是刚刚从山下的集市回来,从蒙竹篮花布偶尔敞开的一角,隐约便可见里面几只物美价廉的钗环珠花。

“敢问几位姑娘。”拦住几个女孩子的,是一名牵着白马的青年公子,形貌俊秀挺拔,举止有礼,深深一揖之后,问道:“不知往碧落山庄去,是哪一条路?”

少女们还是被他惊得退后几步,掩了甩唧唧咕咕乱笑,一个穿黄衫的上前来,笑道:“就是这边。顺着路一直往前,过了那边的竹林,就能看见了。”又道:“公子若不着急,可以和我们一起走,我们都是碧落山庄的婢女。”

那青年公子连忙又是一作揖道:“多谢姑娘。在下还是先行一步。”说着翻身上马,急骋而去。

少女们望着白马公子的背影,又是一阵嘻嘻哈哈。有人道:“你们看见了吗?今天来的这一位生得好俊俏的呢!”

“嘁!”有人应声,“来我们碧落山庄的有生得不好的么?要我说,最好看还是前儿来的那位公子,就象那话本儿上说的,什么面如朗月,目似寒星……”

“不对不对,论英俊还是山庄里的周小哥……”

“我说是陌头儿…”

一片喧嚣中忽有一个女孩子叫道:“我最喜欢庄主!”

于是众女都静了下来。片刻之后,嗡嗡议论声又起:“庄主啊,你见过么?”

“有一次给后院那边送棉衣,隔着梅林瞥见一眼,长长的黑发拖着,一身雪白的衣袍,给人感觉清清冷冷的,好像一不小心就能飞上天去成了仙似的,倒是真好看。”

“庄主为什么总在后院不出来呢?那么神秘……”

“听说是生了什么病,要靠后院的那眼温泉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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