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驱烟救不急(1 / 2)
段家庄依旧很“热闹”,人声嘈杂,一片喊打喊杀,江湖一众人等打叠精神对付官兵已是手忙脚乱,还有互相不对付的门派、看不顺眼的人、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师兄弟姐妹,趁此机会下个黑手,使个绊儿,更有甚者明晃晃地动起手来!用不着官兵费劲儿,自己个儿斗了个昏天暗地!急得少林武当几位前辈是捶胸顿足,直呼武林大义俱完矣。
那边一锅乱粥,红裳芜烟也是火烧眉毛,他们料到敬王一击不中,必有后招,如今少了阮青溪,二人势单力薄,正面与敬王杠上肯定要吃亏,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可去哪里?芜烟沉吟道,“西北地广人稀,且民族杂居,各色人等都有,易于乔装,我们就去西域!”
红裳向来听他的,二人乘了小舟渡过河,专捡僻静小路,仍是遇到几波官兵,间或几行江湖豪客,性命攸关,红裳发了狠,管你是谁,敢挡路者,统统送你去见阎王!
老天似乎有意与他们为难,官兵越杀越多,竟有包围之势,饶是红裳武功卓绝,今天这连番打斗下来,也有些气力不支,一不小心肩膀就受了伤。芜烟大急,可恨自己非但帮不上忙,反而成了包袱!
一柄长刀向着芜烟砍来,红裳惊呼一声,一把推开他,铁骨扇砰的一声与之相对,来者力量之大,红裳竟退了一步!
红裳一脚重重踢开那人,心中焦躁不安,须要想个法子尽快脱身才行!
远处一人策马而来,手中挥出一物,落在官兵处,轰隆一声巨响,红光四冒,黑烟滚滚,炸裂处人仰马翻,头脸焦黑,哀声连连。
“霹雳弹!”官兵大喊起来,“娘的,怎么还有这玩意儿!快躲!”
“红裳!”那人喊道,正是段明廷,“上来!”
红裳来不及多想,揽着芜烟,向段明廷处甩开乌金鞭。段明廷抓住鞭子,用力一扯,将他二人带了过来。
三人同乘一骑,仗着火药的厉害,趁着官兵混乱之际,没命向南逃去。
马儿负重,跑了一段就受不住了。红裳叹了一声,和芜烟翻身下马,对段明廷说,“明廷,就到这里吧,多谢你了!”
段明廷也下了马,将缰绳递到她手中,低头说,“你二人骑马走吧,我来断后,若是有官兵追来,我还能再阻挡一阵!”
“你……这又是何苦?”红裳摇头,“你也有父母家室,何必趟这浑水?”
“终归是在我段家出的事,况且,我又怎能看你落入危险境地而无动于衷?”段明廷轻轻说,“你们往南走吧,南方山林众多,湖泊遍布,江湖人也多,更易于藏身。”
“别去西面,西北向来是朝廷重兵驻扎的地方,而且……”段明廷犹豫了下,艰难说道,“我段家庄四周都有人把守,哪里冒出这么多官兵,我觉得奇怪,想来想去,也只有西面山林中能藏人……”
“多谢提醒!”芜烟打断他的话,“红裳,我们不便再耽搁下去!”
红裳点点头,“明廷,之前对你多有误会,感激的话我不多说。我们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段明廷看着他二人骑马离去,情知此一去难有再见之日,她心中只有那个柳芜烟,今日自己为她所做之事,若能在她心中留下一滴半点痕迹,日后能想起还有自己这么个人,也算聊以慰藉自己一片真情了。
却说驶出一段距离,芜烟低声说,“转道,向西!”
红裳不解,“明廷不是说……”
“听他胡说!”芜烟有些恼怒,“敬王说的话你忘了?他们本就是蛇鼠一窝,你还信段明廷的话!焉不知他是否在做戏,故意将我们往南边引?”
红裳不太信段明廷会害自己,但她更相信芜烟,立刻调转马头,向西奔去。他们不敢走大道,便从山林中穿梭,那马儿疾驰已久,再也坚持不住,一个跟头栽在地上,红裳揽着芜烟从马背上跃起,才免了鼻青脸肿之灾。
看看瘫倒在地,口吐白沫的马儿,红裳双掌合十拜了拜,无法,只能步行。此时已是黄昏时刻,林中明暗不定,时有老鸦嘎嘎几声,红裳总感觉有人跟着,然而环视四周,无人,屏住呼吸静听,也没有旁人的气息,但心头萦绕的忐忑不安,总挥之不去。
走过山林,便是一处峡谷,太阳已完全落下山,月亮没有上来,星星也不见一颗,黑黢黢的,风穿过,发出吼吼的嘶叫声,看着前面的谷口,好像怪兽张开看大口,专等人来,一口吞下。
红裳不由自主打个哆嗦,又勉强笑道,“走了这一日,你累了吧,我去找点吃的来!——听说西域的美食美酒也多得很,那儿的人长相更是与众不同,到时候可要好好观赏一番!”
芜烟点点头,正要说几句安抚她,忽闻一声暴雷般的声音响起“可惜!你们是到不了西域啦!”
“到不了啦!到不了啦!”这一声使足了内力,在山谷中回响连连,惊起鸦声一片。二人大吃一惊,红裳厉声道,“何方小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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