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隔重云苍茫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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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段庆峰瞧见这一幕,佯装的吃惊变成了真惊,他知道敬王好男风,所以顺水推舟,借敬王之手除了这个人,然而敬王对柳芜烟似乎过于看重,这一点他是万万没想到,本来已经志满意得的心又慢慢沉了下去,只盼敬王是一时兴起,得了便丢手,不然的话,又须得想法子彻底除了他。

芜烟慢慢冷静下来,“你松手,众目睽睽之下,你以为我的脸不要了吗?”

敬王十分听话地放开手,顺便帮芜烟整整扯乱的衣服,悄悄地说,“我知道你恼他,可我还用得着他!”。芜烟心一动,见段庆峰默立在旁,出其不意啪地狠狠扇了他一耳光,末了,甩甩发麻的手,看了敬王一眼,施施然地回去了。

“还真是个别扭脾气!”敬王看着芜烟的背影笑道,转头和段庆峰说,“他心里有火,你多体谅些,我替他向你赔罪!”

段庆峰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急急跪下说道,“万万当不得王爷之言!柳公子心上人生死未知,一时情急也是有的,属下怎敢责怪?”

听得这话,敬王心中莫名有些不痛快,“你心里有数就好!如今江湖上其他势力已扫平大半,若你半年内还不能控制局面,可休要怪我无情!”

段庆峰急忙赌咒发誓一番表衷心,而敬王的心早就飞到芜烟身上,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哼哈几声,抬脚便走了。

先不去管段庆峰如何郁闷,只说芜烟复又回到车内,不过几步的路程中,心中便有了计较。车帘一掀,芜烟见是敬王,便懒懒说道,“我饿了,拿些吃的来。”

见他这幅样子,敬王又好气又好笑,将他摁住便好一顿揉搓,“我也饿了,先喂饱我再说吧。”

车辇缓缓驶动,慢慢快了起来,嘚嘚的马蹄声中,敬王一行日夜兼程,在荷花盛开的时节中,赶回了京城。

回京的敬王,只在当日进宫面见皇帝,简短得了皇帝几句嘉奖后,大半个月都没再出现在朝堂之上,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诸位大臣都诧异不已,私下一打听,方知敬王新得了一个美人儿,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朝中大事!

四皇子赵彘听得此传闻,噗嗤一笑,“我那皇叔若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之人,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孟妈妈在旁说道,“主子,那炼红裳已是废了,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啊呀呀,孟妈妈,这你就不懂了!”赵彘笑呵呵地说,“怎么会是废棋呢?她真正的作用还没发挥出来呢!这柳芜烟之后可要全靠她了!”

孟妈妈不解,赵彘却不做解释,一副你等着看好戏就是了的表情。

城外敬王的山庄别院,极其僻静又极其宽阔,从山上引来的泉水蜿蜒流过,叮咚脆响,夏花灿烂,藤萝蔓蔓,微风吹过,带着山中特有的丝丝凉意,与外面的盛夏相比,宛若两个世界。

树荫下,山泉旁,敬王半躺在凉椅上,合着眼,喉咙中发出阵阵惬意的哼哈声,待到最高处,猛然跳起来,“你又咬我!”

芜烟抬起头,擦擦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王爷要治我的罪吗?”

“我哪里舍得啊!”敬王叹道,“你好不容易转了心思,我哄你还来不及呢!”,他想起一事,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扔在芜烟面前,“张一农那里的消息。”

芜烟脸色僵了一僵,捡起信,颤抖的手指好容易才将信拆开,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面色发白又转红,嘴角勾勾,也不知是喜是悲。

“她身体恢复得很好,照这个样子,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醒了!”敬王说道,“你们灵隐山的功夫倒也真有几分天传的意思,不但能让你换了面貌,连她这样重的伤都能恢复得如此之快!”

他看着芜烟,摩挲着他的脸庞,“她今后不胡来,我绝不会难为她。我是真心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又怎能得到你?还是如此美的你!——她平安,你要如何感谢我?”

芜烟褪去衣衫,冷哼一声,跨坐在敬王身上。敬王见他如此知趣,心中大悦,调笑说,“你别委屈,满朝上下,敢骑在我身上对我横眉冷对的,也只一个你罢了!”

万里碧空,白云悠悠,风穿树林,涛涛作响,芜烟仰着头,看着远方的天空,身体已不觉得痛,心也慢慢不痛了。

一会儿“芜烟”,一会儿“青冥”,被人这么胡乱叫着,芜烟渐渐迷茫起来,自己到底是谁,因何而来?

“芜烟!”清丽又婉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红裳!芜烟猛然惊醒,他不知何时已经睡去,而挂在胸口的那颗从不离身的红豆骰子,红线无缘无故的断开,那骰子骨碌碌的滑下,扑通一声落入旁边的山泉中,转瞬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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